75.万死难辞其咎
75.万死难辞其咎 (第2/3页)
青枝?!”
怀中的小姑娘并没有再因为他的话而愤怒,也没有很快地甩开他。他的手臂刚刚松开,她便顺着他的胸膛滑了下去,瘫成一团歪在地上。
夜寒只听见自己耳中轰地一响,整个人晕头转向险些栽倒。
他勉力地稳住了自己,匆忙将阮青枝抱起来放到床上,扶她躺好。
只一伸手,他就完全懵掉了。
没有呼吸。
腕上摸不到脉。
手上脸上身上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冷了下去。
夜寒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
可是醒过来的时候,他依然在床边地上坐着,手中握着的那只手腕已是彻底冰凉。
她?!
“来人。”夜寒喃喃一声,之后如梦方醒,厉声向外面喊道:“来人!去喊大夫来!”
守在门口的携云伴月很快冲了进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伴月当场栽倒昏了过去,携云便连滚带爬地冲出去乱喊“救命”,客栈中顿时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藏在暗处的侍卫们很快请来了大夫,楚维扬也来了。伴月醒过来以后不管不顾抡起拳头就往夜寒的脸上打,吓得旁边几个侍卫忙过来将她拖了出去。
夜寒对这些杂事一概无知无觉,只管缩在墙角看着大夫忙碌。
却也没有什么可忙碌的了。药石已经无用,金针也已经试过,大夫擦着汗转了过来,颤巍巍道:“人已去了。公子节哀吧。”
“好好的人怎么就去了?!”伴月甩脱侍卫从外面冲进来,揪住夜寒又要打:“我家小姐刚才还好好的!她还会笑还会说话还会煮茶……怎么才跟你在屋里呆了一刻钟她就死了!你到底做什么了!”
携云也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是被人打晕绑走的。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细问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她千辛万苦逃回来,就是为了让你杀她的吗……”
“她不会死,”夜寒怔怔地道,“她没有死。她只是在跟我赌气,她会醒的。”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去赌气!”携云哭得声嘶力竭,“她就不该认识你!你才是他的灾星!”
“她会醒的。”夜寒再次强调,然后扶着床沿向前倾了倾身子,握住了阮青枝冰凉僵硬的手。
两个丫头到此时也不知该骂些什么了,只能抱成一团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哭。
就连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楚维扬这会儿也是手足无措,傻子一样靠墙呆站着,直疑心自己掉在噩梦里还没出来。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就咽气了?这不是见鬼了吗?!
也许,天亮以后她就醒了吧?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想道。
反正这会儿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干脆就这么哭的哭呆的呆,傻坐着傻站着,当自己也是死的算了。
……
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日光照了进来,阮青枝依然没有醒。
面容恬静,分明是在睡着。只是……
大夫被迫再次上前查看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人死不能复生。公子,生者再悲痛,也要让死者入土为安啊。”
“没有醒吗?”夜寒迟疑着放开了阮青枝的手,神色依旧茫然。
低头看,那只原本纤白的小手上泛着淡淡的青灰色,保持着被他握住的形状,再也不会动了。
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勒痕,虽然只是破了一层皮,却也因为死亡而凝固了下来,永不会再痊愈。
“她……”
直到此刻,夜寒的眼泪才涌了出来。
伴月只听得他说了一个字,立刻跪扑过来又要打他。
这一次夜寒躲了,攥住她的手腕哑声道:“你先别忙打,我要查一些事情。”
楚维扬闻言如梦方醒:“对对对,要查!她也许是在外面受了伤,比如头顶上看不出来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中了毒……我这就去叫侍卫们好好查清楚!”
“叫秦素儿来。”夜寒补充道。
伴月立刻又哭了起来:“你还叫那个贱妇来干什么?小姐已经死了,你还要叫那个贱女人再来杀她一次吗!”
“她,”夜寒看向携云,“她对你们也说是秦素儿绑了她的?”
携云擦擦眼泪抬起了头,声音已哑得几乎听不清楚:“小姐说,她看见了秦素儿。但,要杀她的那个人,是你的声音。”
伴月大哭着在旁边补充道:“小姐被人绑了,坏人要杀她!我们觉得你靠不住,小姐还说绝对不可能是你,一定是旁人模仿你的声音骗她的……其实就是你本人对不对?你在外面没有杀了她,所以等她回来又动手了?”
楚维扬听到此处终于没法再冷静,忙起身飞奔了出去。
夜寒踉跄着上前抓住携云的肩,咬牙质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携云仰头看着他,咧嘴大哭:“小姐回来没见着你,就说秦素儿多半把你也骗到那个戏园子里去了,这中间说不定还有旁的阴谋,所以她要等你回来跟你商量……你到底听她说了没有?!”
夜寒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来了。
那个小姑娘也许想过要说,但他不肯听。
他说:“你闹够了没有?”
他还说:“这种栽赃陷害的小手段就不要用了,素儿不是那样的人。”
秦素儿出身戏班,擅长模仿他人动作声音,惟妙惟肖。
这一点他知道,阮青枝却绝对不可能知道。
所以,她……
夜寒再次跌坐下去,浑身发颤。
直至此刻,他才知道那句“我白认识你了”是什么意思。
她受了委屈、受了惊吓,心里却还想着回来提醒他小心提防。哪怕亲耳听到他的声音说要杀她,她也坚信那是假的。
可他,却从未信她。
她也许是因为委屈而刻意冷漠了些,但即便如此她也曾几次尝试过把先前发生的事告诉他,而他每次都是忙不迭地打断她的话、忙不迭地想把这件事揭过去,只因为不愿听到她“污蔑”秦素儿。
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总以为日子还长,即便惹恼了她,也可以慢慢哄。
现在她走了,他却完全不知道她这一夜在外面受了什么样的惊吓和折磨,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千难万险逃回来的。
他只看到她平安无事,就以为事情可以揭过去了。
现在,这件事再也揭不过去了。
夜寒颤颤地回转身去试图再握一握阮青枝的手,伴月却忽然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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