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一回 倏落凡尘

    五、第一回 倏落凡尘 (第2/3页)

又书“峰俊林幽*洞秀湖美泉醇”云云,汤蜡钉朱,却无落款,颇有些败褪。

    再行一阵才到那处院子,只见两扇大门躺在地上,门梁匾额上镶着“白龙府邸”四个金字。再看院内,几堆废墟破败不堪,砖墙瓦木尽皆焦黑,一看便知遭了火灾。二人相视愕然,不知这罗府发生何事。进院中走转几圈,亦一无所得。杨柏杉道:“下山找个村子,看看不能问出个子午卯酉。”便顺着原路返回山下,又东行十数里,来到一座村庄。

    这村庄看模样不足几十户人家,中街之上,一排老者正抄手倚着墙根晒太阳,便上前询问那山上之事。不料问过数人,皆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不是“不知道”,便是“此处并无甚么白龙池”。再问下去,众人纷纷离散,只剩一个老叟。那老叟衣衫褴褛,污泥遮面,长相难辨,身前一个钵子,应是一个乞丐,正揪着领口抓虱子。杨柏杉刚要张口,那人头也不抬,嘶哑道:“你们要去白龙池,是去找罗池主罢?他已然不在大洪山,你二人就算上得山去,也见不到他人影,还请回罢。”

    纪恺夫道:“我们确要拜访罗老前辈,才从山上下来,并非要上去。但不知老伯何出此言?”那乞丐叹口气:“罗池主本是给皇帝裁制龙袍的,告老还乡回到白龙池,虽说从没见过他老人家金面,也算给咱这庄上添光彩。谁知两个多月前,官府差下大队人马来锁他。说他与奸人勾结,妖言惑众,散甚么衬子啊,铺甚么芦苇啊的……”纪恺夫打断道:“莫不是那‘散谶布纬’?”那乞丐抬头道:“是了,就这个说法,咱们乡下人哪知道这是甚么罪过,想必大得不得了。那罗池主不在山中,官差一把火烧净房屋,拿了他家人,不知去哪了。

    “两位到村子里来问罗池主,哪有人敢应承?如果摊上了坏事,咱们这无权无势的,进官府不扒层皮甭想出来,因此就全散喽。”杨柏杉敬鞠一躬:“多谢老伯。但不知为何老伯不怕那官府,却以实言相告?”那乞丐伸个懒腰,哈欠道:“我么,烂命一条,他们也不在乎我这糟老头子。”纪恺夫道:“老伯真会说笑,老伯可知罗老前辈下落?”那乞丐站起身来,拍拍土,却又坐下去,笑道:“小朋友,我看这会说笑之人倒是你,我哪里知道罗池主的下落。”

    纪恺夫见他谈吐气度,不似寻常乞丐,便问道:“老伯,恕晚辈冒昧,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也好知道哪位前辈慨以实情。”那乞丐大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买卖做得果真精而又精,我没问你们姓甚名谁,倒来跟我讨要名号。对不住,恕不奉告。两位小朋友,劝你们一句,江湖险恶,快快回家罢。”抓起身前钵子便走。

    二人见他要走,在身后喊道:“前辈,请留步,适才说江湖险恶,难不成有甚么坏事要来,求前辈指点迷津。”那乞丐并不理会,大步而行,二人相视点头,追上前去。谁知那乞丐不紧不慢,却总在他二人身前两丈有余,不接不离。二人各运内力,脚下加劲,仍旧两丈有余,不见丝毫迫近,不一刻,三人已行五里有余。

    那乞丐忽自言自语道:“朝阳子端的可靠,调教徒弟还算用心。”声音虽不大,但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心下一惊,杨柏杉心想:“他并未转身观瞧,仅凭耳力听我二人呼吸,就辨出武功家数,可见功力之深。这人如欲甩开我二人,易如反掌,却始终隔着几丈,显然意非如此。他说江湖险恶,既为好心提醒,定然另有他情,看来断不似恶人。而他已看出我等师出衡山,也无需隐瞒。”遂立身不再向前,纪恺夫见他停步,亦凝立不动。杨柏杉朗声道:“衡山派门下末学后*进拜见前辈,给前辈请安。”说着拜倒,纪恺夫见状亦拜倒在地。

    那乞丐闻言停住脚步,转身走到二人身前,笑道:“呵呵,起来罢。你二人又是黄耳哪个啊?”杨柏杉听他言语,似与师父有过交往,说道:“禀前辈,不才为敝业师二徒弟杨柏杉,这是我三师弟纪恺夫,适才晚辈班门弄斧,还望恕罪。”说着二人站起身来。那乞丐道:“哦。何罪之有?叶冲近来如何?”杨柏杉微微一动,低声道:“大师兄,去年底,已……已过世。”那乞丐惊道:“哦?这几个月没在江湖行走,却殒了这一等人物。你们大师兄武功高强,剑术超群,乃青年才俊,怎地英年早夭?”杨柏杉道:“此事说来话长,家师有言,不足道也,再求恕罪。”那乞丐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只不过着实可惜,唉!可惜。”又问道:“你衡山找那罗初七所为何事啊?”杨柏杉微一沉吟:“向罗前辈请教一件物事原委。”说着从褡包里取出金六的半副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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