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四回 竹叶千千

    十六、第四回 竹叶千千 (第2/3页)

卓无咎右颊踢去。卓无咎腕子虽伤,但刚性不失,咬牙一甩右臂,手中长剑朝道衡左腿旋去,同时左手剑诀成拳,击向道衡左脚。道衡又是一声断喝:“着。”卓无咎伤处疼痛,终究不持,丢下长剑。而道衡左脚已自收回,在半空中旋了两圈,足有一丈多高,轻飘飘落在地面,就听谢离拊手叫“好”。

    卓无咎左拳贴在右颊之上,眼睛直愣愣看着道衡,就觉似有人将自己的拳头拿起,又轻轻放在右颊之上。过了许久,忽跪倒在地,说道:“多谢二师伯手下留情。”道衡道:“起来罢。”卓无咎站起身来道:“今日获益匪浅。”道衡右脚一点地下长剑,当剑“刷”地扬起,剑柄朝卓无咎左手砸去,卓无咎微一翻腕,接住长剑。

    道衡悠悠道:“你叫卓无咎?”那人道:“正是弟子贱名。”道衡和善地笑道:“无咎,好名字。看你前途不可限量,怎地就跟了那向火乞儿?”卓无咎正色道:“二师伯,请勿言侮恩师,若再有半句辱及恩师,弟子即便手折脚断,亦会拼却性命保全他老人家声誉。”道衡听言反倒开怀大笑:“哈哈哈!不说,不说,我越发喜欢你啦。只不过你也知那张丞相曾言:‘一旦火尽灰冷,当冷裂肌肤矣。’”卓无咎道:“大师伯及师父均为枵腹从公、握发吐脯之臣,怎是趋炎附势之辈?”道衡道:“呵呵,你师祖子阳子真人当日曾教诲我师兄弟三人,江湖中人勿要结交王侯将相,更不可助其成事,佛门中人尤甚。若不听此言,只会落得个生不得其名,死不得其所。”卓无咎道:“弟子定当转述二师伯好意。”道衡笑道:“方才只是一番试探,廿载已过,心中仇恨早一点点磨没了,但怨气未消。”卓无咎道:“大师伯与师父常念叨二师伯,殊尤知你尚在人世,要与大师伯伯好好商量你回门之事。”道衡道:“不必了,我自己心中有数。”卓无咎道:“既是如此,弟子告辞。”说着向道衡拜了一拜。

    道衡道:“你那手腕稍作将息,自会完好如初。”卓无咎道:“多谢二师伯。师父也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二师伯,他说此次爽下三日之约,必不会再来叨扰,只待肖倾城痊愈之后,纵然他天涯海角,自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二师伯与谢府上下放心。”竟自走了。

    叶千千听到卓无咎离开,因说道:“快进屋来罢。”谢离极有精神,将方才情形又自描述一番,只不过有时说不出几人对话之辞,少不得询问妹妹,秋白自是悉数相告,不厌其烦。

    叶千千看着二人在那里咬文嚼字,便向道衡问道:“善先生,日后如何计较?”道衡道:“计较甚么?道衔自不会再招惹你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罢。”叶千千喜道:“想不到这一劫有惊无险,全仗善先生。想来两番劲敌来犯,我躲在屋内,只怕吐出心来,此时看来却是相惊伯有。”道衡道:“不知小师弟因何事不来……来来来,喝酒!”

    数日以来,舍谢离之外,三人均是心情苦闷,道衡这一吆喝,几人便似得一赦令,将数等烦恶尽数抛之脑后,开怀畅饮起来,不消多时,一坛酒便下去大半。道衡举起酒盅道:“只此一盅。”一饮而尽,起身便走,四人苦拦不住,只得放了。

    叶千千已微露醉态,鬓发皆至耳后,目光片刻不离谢四九,柔柔道:“想双文自二九韶华便许身于你,至今我已是四九之龄,咦?不正合你大名?哈哈,你看我人老珠黄么?还标致么?”谢四九醉得更重,迷离道:“娘子你即便五九、六九、七九的年岁,也必定是貌美之极,也必定是……也必定……”

    秋白自小只吃过几次果子酒,本不胜酒力,此番几盅入腹,也有些许醉意,便接道:“必定是羞煞广寒之素娥,比却洛水之宓妃。”叶千千听言笑道:“孩子还在这里,我都忘记了。这秋儿几时嘴上抹了蜜?这会说话。”谢离倒似酒有别肠,余人共饮之酒尚不及其多,仍不摇不晃,说道:“虽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夸妈妈美貌啦。”秋白道:“哥哥,妈妈的美貌还要人夸么,哪里是四九年纪,我看多说了一九罢?”叶千千道:“越说越不像话,勿要拿我取笑。”虽是醉酒,却仍想起一事,“秋儿,爹娘与哥哥还不知你母难时辰,亦不知你年若几何。”

    秋白说了,三人吃惊非小,原来她却比谢离年长。

    谢离登感失望。谢四九道:“我原看着秋儿就要长过离儿。”秋白眼波流转,笑道:“既是已唤哥哥,岂有再行更改之理,我就做妹妹罢。”谢离喜笑颜开道:“我看这样甚好,还是我当哥哥罢。”说着眼望叶千千,叶千千方要开口,只听谢四九道:“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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