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郎木寺

    第十章 郎木寺 (第2/3页)

,你听到了什么?”唐风不解地反问韩江。

    韩江紧锁眉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就我听见了?难道是我的梦?”

    “究竟怎么了?”唐风一头雾水。

    “总之,我的感觉很不好,总觉着这个地方有些诡异。”韩江盯着唐风说道。

    “我也觉着这里有些奇怪,不过,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周楠楠吧!”

    唐风说完,梁媛和徐仁宇也做好了准备,于是,唐风向那老头问清了道路,四人便朝天葬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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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街上,唐风才发现,今天是个阴天,北风呼啸,行人稀少,郎木寺小镇显得更加冷清。

    四人顶着寒风,走了一段,山路愈发泥泞,唐风抱怨说:“偏偏赶上这么个糟糕的天气。”没有人接茬,四个人继续埋头走路,天葬台越来越近了,唐风已经看到了山坡上那凌乱的白色经幡,他知道,那里就是天葬台。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海拔高的缘故,唐风感到越往上爬越是寒冷,风呼啸着,撕过四人的脸庞,可是,四个人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唐风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吸引着他们,总之,天葬台离他们是越来越近了。

    前方,草坡上出现了一道铁丝网,不过,这只是一道象征性的铁丝网,它的大门洞开,并不能阻止任何想进入天葬台猎奇的人们。四个人都知道——天葬台到了,梁媛看看四周,不见一人,并没有楠楠的身影,前方的经幡,被大风一吹,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梁媛害怕了,他胆怯地指着铁丝网上悬挂的八个红色大字——“游客止步,谢绝参观。”像是找到了下坡的台阶:“你们看,这里不让进,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楠楠已经回去了。”

    徐仁宇也同意,韩江有些犹豫,他看看周围,还是点了头,三人一起盯着唐风,唐风没有说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天葬台,转身就要下山,可唐风刚走了两步,突然发现空中飞来一群黑色的秃鹫,秃鹫在天葬台上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唐风抬起头,盯着空中盘旋的黑色秃鹫,若有所思,秃鹫在空中盘旋数圈后,落在了天葬台上。

    已经转身下山的梁媛,催促唐风:“你看什么呢?快点走啊!”

    唐风盯着天葬台上的秃鹫,又回头看看韩江、梁媛和徐仁宇,突然,唐风大叫道:“不行,我要进去看看。”说着,唐风径直闯进了空无一人的天葬台,本来就犹豫的韩江紧随唐风也朝天葬台的大门走去,徐仁宇和梁媛无奈,只得也跟了上来。

    四个人经过一片经幡,血腥的气味,让唐风和梁媛连连作呕,经幡在风中摇曳着,虔诚的藏民,将六字真言写在经幡上,风每吹过一次,就意味着死者诵念了一遍六字真言,藏民们相信,这是死者为自己和家人的祈祷。经幡周围,摆放着许多石刻的经板,唐风在这些经板前,默默祈祷,梁媛也学着唐风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既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死去的爷爷能早日升入天堂,此刻,刚才的恐惧感忽然消失了,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一种神圣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绕过这片经幡,四个人来到一片铺满大石的空地前,这里杂乱的堆放着一些东西,有斧子,有衣物,还有一些人骨和分辨不清的残骸,唐风小声道:“这就是天葬台了,死者的尸体就是在这经过处理,分成小块,砸碎骨头,给秃鹫来食。”

    韩江皱着眉看了一眼,徐仁宇和梁媛捂着嘴,四个人为了不打扰天葬台上的灵魂和那些秃鹫,沿着天葬台边上,快速向山坡那头走去,大约走出了一百多米,突然,韩江发现在山坡那头,正有一群秃鹫伫立在草坡上,用力撕扯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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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心里不约而同升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唐风紧赶几步,冒着被秃鹫攻击的危险,冲到了那群秃鹫所在的位置。

    秃鹫四散飞开,唐风、韩江、梁媛和徐仁宇赶到近前,四个人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呆了,紧接着四个人,包括韩江,一阵剧烈的呕吐,因为——因为就在秃鹫们散开的地方,他们看到了周楠楠的尸体,楠楠的衣服已经被秃鹫撕扯的不成样子,身体半裸着,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最可怖的是周楠楠的脸,两只空空的眼眶,没了眼珠,后脑被完全击碎,*撒了一地,一只不愿离去的秃鹫,还在那儿吮吸着周楠楠的*……

    梁媛不由自主地倒在唐风怀里,哭了:“是谁杀了楠楠?昨天她还好好的呢!”

    唐风抱紧梁媛,眼角也湿润起来,没想到昨天还那么健谈的楠楠,竟然死在了天葬台上!唐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但他的大脑还是极力搜寻着可能的凶手。

    “会不会是楠楠遭到了秃鹫的攻击,所以……”徐仁宇猜测道。

    “不可能!秃鹫一般只吃腐肉!”唐风大声否定了唐风的判断,他话音刚落,突然从远处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一个声音:“唐风,你说得不错,周楠楠是我杀的。”

    四人又是一惊,八只惊恐的眼睛,环视四周,没人,空空的天葬台,没有一个人!唐风、韩江和徐仁宇不约而同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九二式手枪,打开保险,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那个声音又响了:“唐风,韩江,收起你们的枪,你们不用担心狙击手,我不会在这里伤害你们。”

    唐风努力判断着这个声音,汉语,男中音,普通话,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任何口音,就像电视里播音员在播新闻,但他很快便断定这是经过处理的声音,这是谁?他藏在哪里?

    这时,一直倒在唐风怀里的梁媛,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那个声音嚷道:“你是谁?为什么不敢出来?你为什么要杀害楠楠?”

    梁媛还没嚷完,那个声音便狂笑道:“哈——哈!我的梁大小姐,不要这么生气,为什么杀周楠楠,你以后会知道的;至于我是谁,呵呵,你以后也会知道的。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周楠楠的死,是因为你,因为你身上带的那件东西。”

    “西夏玉插屏?”梁媛心里一惊,把背包抱得更紧了。

    唐风和韩江闻听此言,也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凶手的来路!唐风跑上背后的山坡,四下张望,还是不见一人。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梁媛,你要是听话,下午五点,就把我要的东西,装在你的背包里,然后放在格尔底寺大经堂前的石狮子旁,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但是你们要是耍花招,你们就会比周楠楠死得更惨!哈哈——哈哈!记住!下午五点,格尔底寺大经堂前的石狮子旁。”

    说完,那个声音不再响起,唐风独自站在山坡的最高处,他的耳畔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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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风伫立在山坡最高处,他还在努力搜寻着,突然,唐风似乎发现了什么,在远处山坡下的小山凹中,有两个红点,一闪一闪,他迅速判断出,那是两个人!看上去像是两个喇嘛,唐风向那两个喇嘛飞奔过去,可是,等他追上那两个喇嘛,那两个喇嘛,除了一脸惊骇,什么也不知道!

    唐风只得无奈地往回走,当他精疲力竭地倒在草地上时,韩江走过来,扔给他个东西,唐风接过来一看——一台录音机!

    “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就是这个。”不用韩江解释,唐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妈的!这些家伙太猖狂了。”唐风恼怒地将录音机重重砸在草地上。

    “是啊!太猖狂了,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底细了如指掌,而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韩江疑惑地说。

    唐风微微点头,“对!我们一定在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对手步步占先。”唐风陷入了沉思,不过,没过一会儿,唐风又道:“现在还不是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下午五点,格尔底寺,还有一场恶战。”

    “也许他们只是虚张声势,现在,镇上的游人不多,他们要真敢在格尔底寺露面,还怕抓不住他们!”韩江恨恨地说道。

    唐风站起来,弯腰又拾起了已经被他砸坏的录音机,道:“不管他们下午露不露面,我们都要有所准备。”唐风边说边把录音机的磁带取出来,对韩江晃了一下,说:“我们一定要冷静,这个磁带带回去研究,可能还有用。”

    韩江点头道:“是!我们一定要冷静。不过,这里……”

    韩江似乎很为难,他在考虑如何处理周楠楠的尸体。唐风无奈地朝周楠楠的尸体看了看,道:“我也不知道!等能跟外界联系上了再说吧!我们要全力应对下午可能出现的情况。”

    唐风说完,瞥了一眼一直伫立在旁的徐仁宇,他忽然发现徐仁宇此刻正盯着梁媛的背包出神,他顺着徐仁宇的目光发现,梁媛背包的拉链不知何时开了,里面的紫檀盒子竟掉了出来,而粗心大意的梁媛拖着背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背包的变化。

    唐风看到这里,赶忙上前拾起那个紫檀盒子,他冲上去一把拾起掉在草地上的紫檀盒子,可不知怎地,盒子上的扳子竟然开了,唐风一拿紫檀盒子,玉插屏顺势滑了出来,一旁的韩江见状,赶忙上前,迅速地将玉插屏装到盒子里,然后又重新揣进了梁媛的背包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韩江小声呵斥道,同时,他又瞥了一眼徐仁宇,玉插屏安然无恙,韩江心里放了心,但是却让徐仁宇这个外人窥见了玉插屏,韩江又不免心悸,他扯了扯还怔在原地的徐仁宇,道:“咱们先回去吧!”

    谁料,徐仁宇却一把挣脱了韩江,冲韩江和唐风嚷道:“不!我不能再跟你们一起走了。”

    “为什么?”唐风反问道。

    “因为你们包里的那件东西!”徐仁宇又嚷道。

    徐仁宇的话让唐风等人心中大骇,唐风愣了一会儿,才反问徐仁宇:“怎么?你见过那件东西?”

    “不!我没见过,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咱们这一路所经历的一切,羌寨!还有这儿,甚至还包括飞机失事,这一切可怕的遭遇,都与你们包里的那件东西有关,刚才那个录音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史蒂芬,周楠楠,也许还有叶莲娜和马卡罗夫,他们都成了牺牲品,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徐仁宇在空寂的天葬台上大声嚷道,他的声音惊起了成群的秃鹫。

    韩江走过来,盯着徐仁宇道:“博士,请听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不否认这一切遭遇都与梁媛包里的那件东西有关,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现在离开我们,可能会更危险。”

    “更危险?算了吧,跟着你们才更危险,我可不想把小命搭在这儿!”徐仁宇摇着头说道。

    唐风不知该怎么劝说徐仁宇,韩江来回在徐仁宇面前踱了几个来回,他在思考,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最后,他在徐仁宇面前站定,对徐仁宇严肃地说道:“好吧!博士,你如果执意要离开我们,我们也不会强留你,但是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你现在离开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离开这里,还有一条是留在这里,等待通讯恢复;不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希望你能在和外界取得联系后,及时报告飞机失事的情况,还有我们的情况,我给你一个号码,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着,韩江掏出徐仁宇给他的那张名片,在名片背后的空白处,写上了一长串数字,然后递给徐仁宇,徐仁宇看了一眼,道:“这是电话号码?好奇怪的号码!”

    “是电话号码,你一定要打这个号码,说清飞机失事和我们一路上的情况,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然后,就会有人来保护你,为你安排好一切。”

    “保护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徐仁宇问道。

    “如果我们有缘,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是有一点请你坚信,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韩江诚恳地说道。

    徐仁宇揣起那张名片,道:“朋友?可能是吧!你们放心,我会打这个电话的。”说完,徐仁宇头也不回,独自朝山下走去,韩江望着徐仁宇远去的背影,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8

    唐风、韩江和梁媛看着徐仁宇慢慢消失在视线中,也开始向山下走去,一路上,三人时不时回头朝天葬台望去,天葬台上的经幡依旧在风中摇曳,已经嗅不到血腥的气味,三人在山坡下立定,最后看了一眼山上的天葬台,那里有周楠楠的尸体,昨晚,周楠楠还兴致勃勃地要来天葬台观看天葬,没想到,今天,天葬台竟成了她的归宿,也许是她打扰了逝者的宁静,也许她只是个牺牲品,周楠楠的尸体,正在天葬台上任由秃鹫撕咬,愿那些秃鹫,能将她的灵魂带向远方,带入天国。

    中午时分,天空中阴霾散去,出现了难得的一缕阳光,三人回到镇上,发现小镇比早上热闹了一些,三人随便找了家川菜馆吃午饭,唐风和梁媛还没从天葬台的阴影中走出来,看到饭菜,没有一点食欲,但是,在韩江的坚持下,他俩还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回到旅馆,徐仁宇已经退了房间,韩江动用特殊手段,进入周楠楠的房内,检查了一番,但除了从周楠楠包中翻出一叠百元大钞外,并没发现其它可疑之处,韩江将钱放回包中,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韩江对唐风和梁媛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快撤吧。”

    三人退了房间,一路步行,很快来到了格尔底寺。格尔底寺并不像内地常见的汉族寺庙,用一道围墙将整个寺庙围住,格尔底寺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大大小小的殿宇,散布于山间。唐风、韩江和梁媛背着包,像普通游客一样,从山脚下,一间殿宇,一间殿宇,慢悠悠地向山上参观,一路上,除了正在转寺的虔诚藏民,他们没有碰到一个外地游客,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唐风和梁媛也学着藏民的样子,在长长的经廊内转了一遍经,“转经可以让人忘去烦恼!”唐风对梁媛说,可是梁媛却怎么也忘不掉上午在天葬台上看到的血腥一幕。

    在参观完格尔底寺几座最尊贵的银顶佛殿后,唐风三人来到了格尔底寺的大经堂前,唐风看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半,大经堂内,梵音悠长,喇嘛们的诵经声低沉婉转,层层叠叠,传向远方,大经堂前的广场上,除了一些当地人,倒是三三两两聚集了十来个外地游客,还有两、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

    “这是要干嘛?聚了这些人?”韩江问唐风。

    唐风也不知,好奇地询问一位游客,游客说:“听说这儿马上有活动,我们过来看看。”

    唐风观察了一遍大经堂,果然,经堂两侧各有一尊不大的石狮子,三人商定,将玉插屏装在唐风的背包中,然后,将一些没用的物品,装入梁媛的绿色背包,放在右侧的石狮子旁。

    一切准备完毕,唐风和梁媛装成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坐在离石狮子不远的地方,卿卿我我,韩江则独自混入围观的人群,用他那如鹰般敏锐的眼睛,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时针离五点越来越近,大经堂前的人越聚越多,可能是时差的原因,下午五点,天空仍然大亮,韩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他一会儿看看石狮子旁的绿色背包,一会儿看一眼不远处的唐风和梁媛,一会儿又扫视一遍围观的人群,特别是那些好奇的游客。

    离五点还差几分钟,忽然,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韩江视野中,叶莲娜!是叶莲娜——在人群中!韩江站起身,沿着广场边缘,朝叶莲娜现身的地方快步走去,唐风和梁媛见状,跟了上来,唐风急问:“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叶莲娜!我看见了叶莲娜!”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也到了这里?”唐风扭头朝人群中张望,可却没看见叶莲娜的身影。

    韩江走到刚才叶莲娜现身的地方,那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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