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3/3页)

雪比冰块还冷,秦媚挤不进人群,两人只能走人少的路,晃半天,进了面馆,价钱还公道,面比青州的淡些,味道一般般。

    两人像是农人进城,对很多东西都露出拘束,露出对人多话随意的意外。胆怯就显笨了,笨了就自身都觉得别扭,敢情自己在害羞什么?

    秦媚说,我们该去哪逛,茶楼乐厅这里走半天木有看到,左看右看感觉我两好笨。

    小菲说,这里的人消费休闲我理解不了,不是聚着闲聊就是聚着瞎玩。

    真没什么好逛的,去过游戏厅,暗,小屁孩乱吼,去过商场,衣服饰品感觉好低端,去过广场,不大,椅子还脏,人往上头踩。

    总体来说,秦媚看不出外头世界多美好。

    有人有车,有说有闲,没什么好羡慕的。

    乱闹行人中,半天大致把外围逛完,除了新奇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傍晚再吃份面,两人回去和其她女生打闹在一起,有一朋友说她牙疼,问药店有谁知道在哪吗,小菲说不知道药店,知道医院,其她人说没见过。

    就这样九个女生结伴往镇医院走去。

    医院亮着灯,里头人声鼎沸,吵吵嚷嚷。青州人生病少,医馆去就能直接给医生治,这要拐好多弯的程序。

    秦媚问牙很疼吗,得到的回答是超疼,钻心的那种。

    排队的过程里,秦媚发现三个有两个是发烧,而且似乎烧得厉害,人看着很难受,有些已需要人扶着。

    秦媚说,这好像流感,集体病。

    小菲说你别乱吓我,有别人应着说这说的重了吧,说牙疼的女生说我感觉像,这里人都要满了,这镇子也没多大啊,医院看着有一千多。

    傍边有人听着也怕,问是不是真的。

    十分有用的词,秦媚经常说,不知道。

    这下医院安静些了,有人问护士,护士姐姐说医院仪器简陋,不能测出真假,但这机率小,这一年也有几次比这人多的。

    人都往秦媚这看,想从她双颊看出花来。

    秦媚说,你们怪怪的看我干嘛,我都说是“好像”了,你们自己往那猜的。

    等排到这行人,医生看着牙有大洞,建议说拔掉,留着以后还会疼。

    ……

    夜就深了,到了另一天的初处,这有九个人,街上虽空旷,但也没什么好怕的。

    有一女生买了八瓶酒,扔给七人一人一瓶,至于拔掉牙的,医生说过一小时别吃东西。

    在半路上八人瓶子见底,微醉。

    秦媚说,外面感觉和青州差好多,酒一点不醇,没劲,人好乖,好随和,我感觉怪怪的。

    接下来一群说着说着对外头世界的感想,好的坏的实在的没用,嘘头十足屁事不顶的,小样用处多,钱少实惠的……

    一声惨叫传到这里,似乎要把喉咙喊破的拉长尖锐,秦媚几人听着酒差不多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