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潍远县

    第一章 潍远县 (第2/3页)

念:“春风顾”,其下还有一行小字:“‘这里有六渡街最好的字画’,得了,进去瞧瞧。”

    行人进了“春风顾”,让出视线,旁边紧挨着的二层小楼就一览无遗,同样的碧瓦朱檐,只是大门紧闭。

    骆长清拿出纸,瞥着上面的图比对下四周,点头道:“刘叔帮我们寻的店铺就是这儿。”

    身后的少年们便上前开了门,屋内椅柜都齐全,只是积灰厚,一楼的厅堂不小,正好清扫出来做生意,二层几间房居住,后面的大院子可堆放器材。

    很快收拾稳妥,大门外,“长清斋”的牌匾挂了上去。

    孟寻原想在牌匾下面也添上一行:六渡街最好的纸鸢坊,然而想了一想,纵不怕被四邻嗤笑自大,也怕被隔壁说他们剽窃点子,最终作罢。

    但那“春风顾”的掌柜还是没放过他们,他倚着门,看着他们挂出了几只飞鸟拍子纸鸢,骨架扎制精简独特,蒙面绘制栩栩如生,先是叹了一会儿,而后便捋着半白胡须,拉长音调道:

    “你们来潍远县开纸鸢坊,是头被门夹了吗,不知道这儿是陈家的地盘,陈家纸鸢传了几代,有他们那‘鸿渊坊’在此,你们这些个小作坊能有活路?”

    孟寻听不过去,甩了甩灰色衣摆就要上前理论,还未动,已被身边人拦住。

    骆长清向他摇摇头,又朝老者道:“敢问老先生尊称?”

    老者一挑眉,向自家牌匾瞥了瞥:“大家都叫我顾掌柜。”

    骆长清立刻施了个礼,先简单介绍了这边一行人,才道:“自打二十年前朝廷施压,外面这行手艺人如今生意都不好做,我听说潍远县县令对纸鸢工艺是支持的,也正因如此,陈家的生意在此处才风生水起,我们想来碰碰运气,自不指望像陈家那般,只希望能保证我们师徒几人的衣食便是。”

    顾掌柜听罢不以为意:“我看,难啊,到时候血本无归,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他说完,慢慢踱回屋内,留下身后几道身影面面相觑。

    说者兴许只是逞口舌之快来点风凉话,但听者还是有了心。

    “长清斋”开门几日,店前无人光顾。

    纸鸢一物,本不是百姓们生活之必须品,谁家心血来潮给孩子买一个玩儿,那是机遇,亦或者用来祈个福,怀个思,辟个邪,买一只放在屋中,有陈家“鸿渊坊”也就够了。

    偶有客人路过,也会被他们的纸鸢精致独特所吸引,有心想买一只,却总有同行人相劝:“倒不如去鸿渊坊,那是正儿八经的四流派之一,还比不过这里吗?”

    路人听了,也就作罢了。

    入夜,骆长清徘徊不定,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仿佛又看见监斩官令箭一丢,刽子手手起刀落,爹娘瞬间身首异处!

    弥漫的血迹让她惊醒过来,背上已是层层冷汗。

    爹娘曾经无数次含泪要她与弟弟两人势必将家中这一门手艺发扬下去,可她那时年幼听不懂。爹娘出事后管家刘叔携同下人们带她姐弟二人逃亡,纵足够小心,却防不了自己人亦有人心叵测的时候,还未到安顿地,尚在襁褓中弟弟已再寻不到……

    她极力将自己从回忆的噩梦中拉出来,又想起刘叔临终前的话。

    弄丢弟弟后,刘叔为缓良心难安,收养了三个孤儿,去年临终前将这三个孤儿托付给她,希望能在她手下学得一技之长。

    她与这三个孩子一同长大,虚长几岁,原不必以师自居,然而刘叔坚持礼不可废,既要习家传手艺,定要他们拜她为师,她明白,刘叔不单单是想要她授教,还希望她能尽师长责任照顾好这三个孩子。

    刘叔良善,前半生为她父母鞍前马后,后半生又为她肝脑涂地,他所托,骆长清没法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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