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尔绮烫伤

    第121章 尔绮烫伤 (第2/3页)

坐着反不舒坦,就站在一侧立着。皇帝盘膝坐在炕上,道:“你怀着身子,朕不能随意调宫人进翊坤宫当差,不如从尔绮底下的几名大宫女中择一补缺,先熬两日再说。”

    青橙的肚子其实并不算很大,她怀着身子也十分注意膳食,再有尔绮精心配制,故而并未因着有孕而长胖。她双手摊平搁在肚子上,道:“我也想过,但谁好谁坏,我实在拿不定注意,她们跟了我许多年,又怕委屈了她们。”

    皇帝一笑,亲昵道:“傻丫头,你是主子,谁好谁坏还不是看你的心意?底下的奴才们谁不想在主子跟前露脸,有这样的机会,她们都机灵着呢,定会想着法子来邀宠,会伺候的就往上抬一抬,如此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抬起手臂,青橙知趣的走近了些,皇帝将手覆在她肚子上,问:“她怎么不动了?”

    青橙扶着他的掌心换了个地方,笑道:“刚才和你说话,她一直踢我呢。”皇帝和她说起是阿哥还是公主的话,青橙说是公主,皇帝却说是阿哥,又说是阿哥是公主他都喜欢。夕阳一寸一寸的往下落,绯色光芒落在宫墙上,又倏然隐去。

    夜色降临,天地坠入黑色。

    曼柔、芸黄是尔绮底下做事最得力的两名大宫女,说不上落井下石,总归尔绮不在,两人都跃跃欲试,想乘机在青橙面前讨个好。曼柔比芸黄早入宫半年,且是满族人,打心眼里看不起芸黄的贱婢身份。而芸黄未入宫时曾在地方官署做过医女,识得字,对药膳汤饮亦得心应手,自认为比曼柔要周全得多。

    最紧要的事,芸黄曾与海安同在辛者库为贱婢。

    至夜深了,海安在偏殿召集底下的大宫女嘱咐了诸事,将明儿要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才拖了疲倦的身子回下房。她的房间与尔绮相邻,又悄悄儿看过尔绮,方回屋洗漱换衣歇息。欲要熄灯,却有人在窗下低声道:“海安姐姐,我是芸黄,能进来说两句话吗?”

    海安是何许人也?在潜府跟着哲妃,进宫呆过辛者库,又分给纯妃随侍,什么事儿不知道,芸黄一开口,她就知道来龙去脉了。她披了件墨色绣小花的褂子,开了门,道:“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

    芸黄扭身进了屋,笑道:“姐姐如今是纯主子跟前的人了,我都没得机会和你好好说两句体己话。想咱们在辛者库时,你我最是亲近。”又压低了声音,道:“我有话直说,也不敢扰你歇息。”说罢,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只翠玉镯子,道:“当年在辛者库,有一回浣衣,你不小心弄坏了当年还是嫔位的陆贵人的袍子,是我用我娘的镯子贿赂嬷嬷,才免了你的责罚。镯子其实有一对,是我娘临死前给我做念想的,今儿我把这只也给你,求你在纯主子面前为我说两句好话。我知道你是念旧恩的人,当年你也说过要报答我。”

    豆大的油火不甚明亮,屋中晦暗,虽置暑夏,仍湿冷发寒。海安拢了拢肩上衣衫,轻声道:“我说两句好话容易,但能不能得主子的心,全要靠你自己。”

    芸黄一听她答应了,喜笑颜开道:“你放心,尔绮有什么本事,我都知道。”说着,屈膝要跪,海安忙将她搀住,道:“我知道你是从富贵人家出来的,知书识字,理应比尔绮更机灵聪慧。但伺候主子,比的不是谁懂得多,而是“合心意”,主子能想到的,你要先想到。主子想不到的,你更要想得到。尔绮自己不是厨子,但有巧思,才能一直得主子宠信。再说,在主子跟前露脸伺候,与你在厨房做事又有不同。”

    海安如此淳淳教导,不仅是担心芸黄做不好差事,更是怕帮了她,她反而懈怠。芸黄懂得深意,笑道:“好姐姐,你还不知道我吗?尔绮能做好的事,我不会比她差。”海安微微一笑,道:“你尽心尽意便是了。”芸黄重重点了点头,方请辞告退。

    因宫里久未进新人,皇后特命内务府在储秀宫设了册封宴,两位贵人、两位常在的位分并不高,出席的妃嫔皆是贵人以下位阶。次日,四位新人齐往长春宫谢恩,巧好是十五,除了纯妃,后宫各妃嫔都在。皇后一身凤穿牡丹纹蓝锻袍子,高高梳着旗头,缀八宝攒东珠金钗,其势华贵威严,有凤来仪。她双手叠放膝盖,温婉道:“天气热,你们在宫里走动,可都要注意别扑了暑气,午时喝点凉茶亦好。”

    众人忙福身道:“谢皇后娘娘关心。”

    新晋的仪贵人是个伶俐丫头,只十五六岁光景,双颊如新剥的鸡蛋似的,又滑又嫩,人人见了都想捏一把。她笑道:“臣妾在宫外时,听阿玛说,皇后主子最是和善大度,前头选秀,我远远瞧着皇后主子,还觉胆怯,今儿见了,就像家中姐姐似的,实在奇怪。”清脆得像黄鹂似的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连舒嫔听着都觉朝气勃勃,使人开怀。

    皇后很衬心意,笑道:“仪贵人活泼开朗,单说话儿就叫人高兴。”

    娴妃持着一柄绛色纳纱佛手花鸟纹团扇,随手摇着,吹得鬓上四蝶步摇微微荡漾,折射着闪闪烁烁的金光。娴妃笑道:“是了,昨儿我还听内务府的人说,近来皇上颇为宠爱仪贵人,连纯主子都要比下去了。”仪贵人年纪尚小,初得圣恩,还不知后宫深浅,只觉有些难为情,羞红了脸道:“臣妾不敢与姐姐们比。”又问:“今儿怎么独不见纯主子?”

    舒嫔绣帕一甩,冷笑道:“仪妹妹,你刚进宫,这不该问的还是别问的好!”

    皇后不悦,道:“有什么不能问的,纯妃身子有孕,行动不便,皇上免了她各处请安罢。”又朝舒嫔板脸道:“你是宫中旧人,说话要有分寸,别心里头想说什么张口就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想必无需我来教你。”舒嫔本想给仪贵人下马威,不料戳了皇后痛处,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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