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第2/3页)

的小头目。而且知道他平日还挺老实,待人和气,为人稳重,不知今日怎么与高掌柜吵起来——而且在地皇面前。“地……”鱼长山一张口差点将地皇两字说了出来,“地大哥,他是东城门的兵丁,姓张,叫张什么来着?”

    “小的叫张皮子。”

    “痞子……看你适才嚣张的模样倒一点不假,”地皇接着问,“痞子,你与这掌柜吵什么?”

    张皮子抬眼望了一下,知这年轻人不简单,连京都统管鱼长山大人也叫他大哥,哪敢不尊敬:“回这大哥的话,今日我手下两兄弟闲来到此喝茶,喝了两碗茶竟收二角银子,我们当兵的一月俸禄才六角——这姓高的不是存心敲竹杠吗,趁着今日突然断水哄抬水价,我……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又是为了水,地皇叹息一声,又瞧了瞧高掌柜。高掌柜一脸苦相:“几位大人呀,我这也无奈呀,人算不如天算,可咋算也算不到今日会不见水影。我这茶庄是靠水来维持的,昨日新地皇登基停业一日没有蓄水,今日卖的茶水都是从西亭王公家的老井里买来的,三角银一小桶,还花几个伙计排队买,这卖一角银子一碗茶我也没赚什么呀。”

    “西亭王公家的老井还有水?”韦相爷露出一丝喜色,这证明天下并没绝水。

    “对,听说全京城只有他家的井有水,刚才挑水来的伙计说,排队排到十里以外了,早知道几十只大缸都蓄满水就发财了。”高掌柜只知道生意不好做,错失商机,但却未意识到水会危及他的生命。他讨好地问道:“鱼大人,你们几位喝点茶吧,我请客,不收银子。”

    鱼长山鄙夷地转过头去,悄声问地皇怎么处理。韦相爷插话:“算了吧,先去西亭王公家看看再做决定,都是为了水,怨不得谁呀。”鱼长山见地皇点头同意,便摆过身子说道:“张皮子,既然高掌柜的水贵,你也就认了,快回去守好城门。还有,不得借此事扰乱秩序,更不得来茶庄吵闹,如违抗命令定不轻饶。”

    张皮子担心鱼大人会治他的罪。此时听了鱼大人的话高兴得连忙就走。

    高掌柜见鱼大人轰走了麻烦,认为鱼大人在帮他,感谢不尽。但鱼长山指着他脑袋叮嘱了一番:“掌柜的,王家卖高价水你卖高价茶,这怨不得你。不过你必须在茶庄门口竖一牌子,写明茶水价格,愿者喝不愿者不喝。还有,不管买来的水是什么价,你都只能酌情加点工钱,绝不能趁火打劫、扰乱水市,如有发现绝不轻饶。”高掌柜自然唯唯诺诺。

    鱼长山还欲再说几句以便在地皇面前显示出他的细致和博爱,韦相爷用肩蹭了他一下,催道:“走吧。”又朝他使了个眼色。鱼长山才意识到今日是来陪地皇巡视的,并不是他们陪自己问案……尴尬之下连忙随地皇出了高家茶庄。由韦相爷打头直奔西亭。

    一路上,果见许多提桶、挑担的,更有甚者用马车拉,马车上的桶内装满角银去换水,真可谓是“滴水贵如金”。鱼长山指着马车对韦相爷道:“这些人的忧患意识恐怕比我们还强!”韦相爷摇了摇头,不无忧虑地叹道:“此非长久之计也。就算有水喝,但这么贵的水老百姓倾家荡产能喝几天?而且光喝水不能饱肚子,没有水又不能种粮,这样下去怕是要乱哟。”

    韦相爷瞧见地皇脸色不好,连忙打住话题,故作轻松地与鱼长山调侃:“我说大鱼呀,以前我觉得你这名字挺不可思议的。‘鱼长山’,这鱼到山上能活吗?唉!如今没水了,你这大鱼叫鱼长山倒也说得像了。”

    鱼长山听了这话并没笑,怎么笑得起来呢?地皇也没笑。小七子在一旁倒想笑可又不敢笑。韦相爷也觉得尴尬,忽瞧见前面巷子里堵满了人群,都是提桶挑担的夹着马车。拉过从身边掠过的一提桶老汉,老汉道:“这都是到西亭王公家去买水的,往西亭的路都堵住了。”

    鱼长山惊道:“这儿去西亭怕有二十里路,怎么有这么多人去买水?”

    老汉不认识鱼长山,极不耐烦地答道:“你们别逛了,回家提个桶凑个十角银子去买点来备着。这老天啥时候来水可不一定呀。”

    “怎么十角银一桶?”

    “物以稀为贵嘛,刚才听说十角银一桶,等下怕又涨了。”老汉说着挣开韦相爷跑过去挤进了人群。

    地皇四人面面相觑。鱼长山是京都统管,京城中上至生杀大权,下至一草一木都须经他的手。而此时在地皇面前出现这档子事——好不难堪哟!鱼长山斟酌着问道:“这秩序……要不要派官兵维持一下?”

    地皇皱眉道:“都是买水,先到西亭看看再说。”

    “这么挤,恐怕挤不进去。”鱼长山苦着脸。

    “那就想想办法,再不成跟着老百姓排队。”

    “恐怕也不行,”韦相爷深知地皇的脾气,很婉转地劝道:“西亭王公家只有一口井,这数十万人满街满巷的挤排着,最起码也得月半以后才能到西亭——地皇等得及吗?”韦相爷瞅着地皇又小心地说道:“时间不早了,趁着回宫路还没阻塞先回去吧,余下的事交给大鱼这个统管便行了。”

    地皇看到大批满脸慌色的百姓从四面涌来渐渐排到了自己身边,喧哗声贯彻两耳……不由心里一酸,禁不住流下一串热泪,这是做了地皇第一次流泪,这是爱民泪,与往昔不一样。“鱼长山,你调动全城官兵维持好买水者的秩序。要提防别有用心者趁机闹事,保护好老百姓的安全。还有,如有机会见到西亭王公,传我的话,叫他别昧着良心赚黑心银子,当心撑死。”说罢泪眼朦胧调头便走,头天做地皇便遇上这等“好”事——是他始料不及的。

    韦相爷连忙跟上地皇,忽又想到什么,忙转身抛下一句话:“大鱼,多派些兵力到皇宫,保护皇家安全。”

    这一拨子难事全摊到鱼长山头上,鱼长山虽内心惶惶,力不从心,但从地皇与韦相爷脸上读到了份量,他哪敢犹豫:“微臣一定尽全力保护好京城,保护好皇家。”

    地皇匆匆回到皇宫时,已是暮色茫茫。皇宫内倒并未有两样,风景依旧。可地皇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刚走到书房门口,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桌上有一摞杂七杂八的奏本没阅,叹了口气,刚欲走进去,忽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转头见小七子捧着一叠文书:“地皇,各都的快报刚送到,说情况紧急,我只好不顾你休息送来了。”

    “快报!”地皇心里一紧,忙接过细瞧,没看完手就发抖了。小七子见不对劲,扶住地皇坐到椅子上,惶恐不安地问道:“地皇,你怎么了?”

    “快,快找韦相爷、元坤法师来。”

    地皇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快报,可心里在流泪呀!东都、南都、西都、北都全传来断水的消息……水乃生存之根本,自己初上政坛遭此厄运,就是三头六臂恐也难解民之倒悬——眼前又浮现出京城万民空巷排队买水之“盛事”……若是天下都如此,正如韦相爷所说十角银一桶水,就是有水卖可平头百姓又能喝几桶?而没水粮从何而来?没水没粮岂不是……如此发展下去不乱才怪呢!

    正当地皇胡思乱想时,韦相爷与元坤法师急急赶来了。地皇将各都的快报递给他们:“看看吧,大事不妙呀!”

    “这天下四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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