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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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去梧桐镇探亲。

    廖:阿姨,请问你去探望的对象是?

    张:我老爹还住在梧桐镇,六十多岁了。这不快过年了,我去看看他。

    廖(点头):张扬上车之后,你和他接触过吗?

    张:那小子(张扬)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敢跟他接触?

    廖:凶巴巴的?为什么这么说?

    张(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你之前没看见?那小子(张扬)上车之后,不小心踩了那个记者一脚。记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凶巴巴冲记者瞪眼说,看什么看!

    廖飞不记得之前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看来死者张扬确实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张芹说:“小伙子,跟你打听一下,杀死那小子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

    “你说哮喘喷雾?那里面装的是氰化物,微量的摄入就足以让人暴毙。”

    “小伙子,那你要保管好啊。”

    “放心,我会妥善保管的。阿姨,你可以离开了。”

    张芹起身要走,却又忽然神经兮兮地廖飞说:“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听阿姨一句劝,赶紧让大伙把那个姓冯的女人扔下车,咱们才能活命啊!”

    廖飞无奈又尴尬。

    张芹继续说:“就是姓冯那女的惹到‘脏东西’了,说不定那个死人的哮喘喷雾,就是被‘脏东西’给掉包了。哎,小伙子你不听劝啊……”

    虽然廖飞不相信张芹的说法,但是看着她瞪大的眼珠子,听着她低沉压抑的语气,廖飞还是不由得感觉后背窜过一阵电流。

    在调查过张芹后,廖飞又分别询问了司机先生和朱记者。

    司机名叫李响,二十三岁,作为客车司机来说十分年轻。他从事这份工作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期间没有出过事故。

    至于客车抛锚的原因,李响猜测是发动机故障。但目前没有工具,也没有检查客车的条件,李响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

    通过与李响对话,廖飞发现这个人目光总是下垂,或者躲躲闪闪,语气也有些怯懦。廖飞默默地给李响贴上了“软弱”这个标签。

    李响对死者张扬完全没有印象,更不认识他。

    张扬出事的之前,李响一直在专心致志的驾驶客车,没有留意到乘客们之间发生的事。

    朱记者叫朱元,二十四岁。乘车目的和大多数乘客一样——回家过年。

    朱元同样否认与死者相识,廖飞向他确认“张扬是否踩过他一脚”这件事,朱元大方的承认了,并且称当时抱着退一步的心态,就没计较。

    “明明之前还是好端端的大活人,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哎。”朱元叹息一声,想要从口袋里掏根烟,又想起车内不能吸烟,就把手放下了。

    至此,车上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但廖飞收获鲜少。

    所有人都否认与死者相识,也没人和死者接触,更没有人拥有杀害张扬的动机。

    即便如此,廖飞心中仍然清楚,凶手就隐藏在这些乘客中间。

    夜色愈浓,风雪没有丝毫减弱。

    这一晚,乘客们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搞得紧张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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