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年第四十章
静年第四十章 (第2/3页)
担心老爷爷了。”老奶奶那时已走了。记得丧礼上当小辈们大哭时，老爷爷大声嚷道：“哭什么哭！这是好事！人老了，早晚都要走的！”
雅不记得是对大姑妈说的还是对老公说的：“房子盖好了就让老爷爷住我们隔壁屋。”当时婆婆就坐在旁边听着。
过了两天，雅听到婆婆对一位女亲戚说：“赶明儿老爷爷去了，我说就在这新屋办灵堂，他们（指雅夫妻）是不会让办的。”说心里话，雅愿意让爷爷奶奶住新房，却怕公公婆婆住了又在新屋吵架摔东西，尤其是怕公公喝多了酒又摔盘子摔碗说家里这是他置的那是他置的。
雅始终弄不懂婆婆的心理，她觉得婆婆和妈妈是两个世界的人。妈妈勤劳善良，为子女为亲人为家庭无私奉献，从来没抱怨过子女做活是多还是少。婆婆就不行，她常满脸怨恨地说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她干的。可雅看到的是她主要是干家务活和兴菜园子，老奶奶在世时，是和她一起干的，真正下力的活她并没怎么干。
雅满月后抱着女儿回来不到一个月，公公婆婆便整天吵老公，说他老爱打麻将，活儿都是他们干的，他们替他养老婆孩子了。雅听了很生气：公公婆婆住着他们盖的新房还这样强势，她带着孩子回来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受不了了。于是雅就说分家，分开过。分家时已是香菇晚期，已卖不了什么钱了。平时卖香菇的钱由婆婆拿着，一有钱就还他们的各种借帐。粮食一收获就被公公婆婆卖得只剩口粮，分家时口粮也是借的。所谓分家就是分开锅，各做各吃。在一口锅里吃饭，婆婆就心生怨忿，觉得给雅做饭管她吃饭了。
一日，雅在卧室听到婆婆对来的一位喊爷爷的亲戚说：“为啥要分家，还不是嫌有两个老家伙跟着。”雅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公公婆婆嫌弃她只带孩子白吃饭才分的家，怎么会扯到她和老公嫌弃老爷爷老奶奶呢？
雅很少听到有父母在人前说自己的孩子这不好那不行，可她却不止一次听到婆婆对人说她和老公的坏话。婆婆甚至煽动老奶奶一起嫌弃雅。分家后，一次晚饭后，她在院里听到老奶奶对婆婆说：“要她么X用，啥也不会干，连春菇秋菇都分不清。”平时炕香菇是老公在炕，炕好后再分拣春菇和秋菇。雅主要是哄女儿做家务，女儿那么爱哭，做家务雅都是急急地做，生怕女儿又哭了。她好羡慕婆婆有个好婆婆，帮她做饭洗衣哄孩子。
奶奶的日常是这样的：天朦朦亮便起来烧火做饭，然后喂猪，然后拎一篮子衣服到河边去洗，主要是公公婆婆的衣服。雅看到公公婆婆的内裤、袜子都常在篮子里，他们怎么那么坦然呢？自己怎么也不会把内衣袜子这些比较隐私的东西让父母洗，更别说是让公公婆婆洗了。雅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洗衣服，甚至还常洗爸爸妈妈的衣服。
老奶奶洗完了衣服晾晒好就到菜园子除草。中午摘些菜回来烧火做饭喂猪。下午还去菜园子，晚上依旧烧火做饭喂猪。
老爷爷的亲弟弟（雅他们喊二爷）住在前面的土房子里，据说那土房子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后墙的缝隙能透出光亮来。想当年，老爷爷的祖上都算是大户人家，门前那一大片田地自久以来都是老爷爷祖上的。二百多年的土房子已被风雨剥蚀得墙体剥落，出现了裂缝。
雅和老公在公公婆婆后面的土房子里只住半间，那半间不过是隔了道墙，按了个门，一点都不隔音，雅和老公说话常常是附耳说话，不想外面人听到声音。可婆婆还是听到了，虽然她听不到说的内容，她不满地说：“整天在屋里嘁嘁咕咕地……”
可既便是这半间土屋也住不安生，老公一旦反驳公公，公公便骂老公：“这房子是我盖的，这家俱是我置的，你给我滚蛋！”这样伤人的话往往是当着众多亲戚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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