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鹿皮靴

    第十一章、鹿皮靴 (第2/3页)

去看看酒坊?”

    丰叔年端着碗起身,领着阿五去看酒坊。

    五谷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珏生平第一次醉酒,他跌跌撞撞闯进一片苍茫凄凉的莽原,心头传来灼烧的痛感,他一头扎进冰窟,像一尾瘦鱼不安地游曳。

    醒来在巴山草舍,珏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什么也记不清,踉踉跄跄找水喝。

    “公子,你醒了?”阿五在角落铺了一个窝,他睡眠浅,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惊醒。

    珏舀了一瓢凉水灌进肚皮勉强止住了灼烧痛感,此时还没破晓,珏问道:“阿五,我喝酒了?”

    阿五捂着嘴笑。

    珏睡意全无,穿好深衣和鹿皮裙推门出来赤脚月下练刀。每挪一步就留下一个脚印,等破晓的时候脚下及脚踝的积雪全部消融了。

    “公子,今儿要去兰埔沽酒么?”阿五抱着一大捆草料丢给黑马。

    “为何要去沽酒?”珏有些不解问。

    “阿五托公子的福,有鞋穿了。”阿五嘿嘿笑道。

    珏蹲下认真地看阿五脚上乌黑肿大的冻疮和粗鄙的草鞋。阿五连忙跪在地上没心没肺半哭半笑地抹着泪说:“不碍事的,春天到了就好了。”

    “好,我们去沽酒。”珏心一软,答应了。

    阿五认真地替珏掸平衣服的褶皱,然后牵着马驮着两捆薪柴上前,手里还拎着一方鹿肉。珏提着短刀跟在后面,他竭力寻找被大雪掩埋的记号,这些记号指引着回家的路。

    枳国连续两年饱经战事,又因为巴阳大姑贾仁的克扣抚恤金和救济粮,巴阳治内数十里的冬天冷得出奇。

    等江望舒从西境返回来贾仁已经随着桃花农远走高飞,只留下巴阳这个烂摊子。

    贾仁本来就是商贾出身,果然无奸不商,欺上瞒下好一盘算计。他脱身太快,以至于江望舒解决了西境战事回来什么也没余下,只好作罢。

    江望舒从各地调集了救济粮,由江州军押解分发到巴阳各个僻里。这几日他踏雪而来,亲自到各个僻里问访民生,不敢出一点纰漏。

    “江侯,前面便是兰埔。”近两年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年轻江州军部将、暂代巴阳大夫的敬夫挥着鞭子指着几十户人家说道。

    江望舒此行动静很小,只有敬夫跟随,倒不是不放心敬夫,只是害怕底下的人又不做斗米之事,本来这个冬天就难捱,黎民实在是苦。

    两人挨家挨户问过之后,江望舒终于放心,敬夫虽然是行伍中人,但心思缜密,事必躬亲,救济粮发放只多不少。

    兰埔是所行最后一处僻里,这个地方对江望舒而言是一块伤心地。兰戈殉国后兰素无辜身死,虽说苗允被押解到巴阳,但江望舒总觉得愧对兰素父子。还有被兰素侥幸救下的凌寒也是一团迷,江望舒不太敢相信凌寒会抛弃枳国随桃花农远走。

    “江侯,前头有一家酒坊,去吃些酒?”敬夫害怕江侯不允,又说,“这些日子江侯累乏,现在无事吃一碗也无妨。”

    “也好。”江望舒难得闲下来,于是两人步入酒坊。

    “这马算得上万里挑一了。”敬夫喜马,也识马,他算的是是马夫出身,两年前还是军中钉马掌的马夫,因为心细才得到江侯赏识。

    江望舒认出了这匹黑马是珏所有,只是好奇为何他会来这酒坊,莫不是也是来喝酒的?

    “酒家,拿大碗来。”还未落座,敬夫就高声嚷嚷,军中饮酒机会不多,所以都喜大碗。

    “官爷,稍坐。”丰叔年不敢怠慢,只得朝珏赔了个不是,抱着一坛酒过来。

    江望舒果然瞧见了珏,正端坐在里间独自饮酒。那个被唤作阿五的青年正在灶膛前添柴,还有一个束发丫头在烧菜。

    江望舒径直走到珏面前坐下,也不见外地自斟自酌,问:“有什么烦心事?”

    珏这才注意到眼前又多了一个人,有点印象,又记不清。

    阿五大声嚷嚷道:“少爷,江侯来了。”

    米妮扭头看了江侯一眼,然后继续烧菜。

    丰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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