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个中曲折人不知,此间恩怨待从头

    第二回 个中曲折人不知,此间恩怨待从头 (第3/3页)

叹息着道:“前辈风范,令人好生景仰,奈何事与愿违,每每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马腾空轻捋胡须,神情漠然,一派世外高人的作风:“都是武林朋友抬爱,区区贱名,何足挂齿。”齐天话锋一转道:“身为十六家‘中原镖局’的总镖头,‘雷神’白惊天的廿三手‘奔雷手’刚猛无俦,自是不用在下赘言。而就慷慨豪侠,刚为在下解困赠金,也都历历在目。”

    马腾空瞟了白惊天一眼,瓮声道:“白总镖头的武功,老道是佩服的。至于为人嘛,君子和而不同,却也无须多说。”白惊天豁然一笑:“白某山野村夫,自是不能和道长这样的高洁之士相提并论了。”

    齐天抱拳团团一揖,打和说道:“依在下看来,白大侠与‘武林道‘的过节,其中许有曲折未知,还望诸位从长计议。”

    贺行云双手抱胸,歪头斜眼,阴阳怪气的道:“依你看来?你小子算那根葱?也敢染指‘武林道’的事,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齐天愠声道:“天下人说天下理,‘武林道’几时变成一言堂了?”他平时说话,脸上总带着七分温文,三分笑意,这一作色,登时有一股凛然之威。

    马腾空干咳一声:“公子责备的是。盖因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牵连巨广,贺老三关心过甚,以至言语失态,倒让公子见笑了。”

    齐天见他寥寥几言,既为贺行云开脱,又与“武林道”划清界限,不由暗暗佩服。蓦地马蹄声响,骤如急鼓。

    那马来得极快,仅片刻功夫,便已驰到了店外。一人翻身落马,冲进店内,一边摘去头戴的范阳斗笠,一边高声大喊:“成了,师傅,大功告成了。韩三爷随后就到,命弟子先行通报。”

    那人二十左右年纪,身着劲装,满脸喜不自胜的表情。斜背长剑,与马腾空一般式样,剑柄两面分别刻着黑白双鱼图案,乃武当派的标识。

    马腾空本来深锁的眉峰,闻说陡见开朗,伸出手去,温声道:“这趟辛苦你了。”他平时训教甚严,少有温言和色。那少年倍感受宠若惊。他身材高出师傅半个头来,怕人家抚摸不便,连忙弯下腰去,用头顶就着师傅掌心蹭了两下:“能为师傅分忧解劳,弟子再苦再累,也都甘之如饴。”

    白惊天刚喝了口酒,差点呛将出来:“道长教的好徒弟,可羡慕煞人。”那少年弟子听他语带讥诮,一张俊脸涨的充红,反手握住剑柄,便欲拔出。

    马腾空佯怒道:“混账东西,‘雷神’威震九州,就凭你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切磋不成?”

    那少年弟子吃了一惊:“他就是‘雷神’白惊天?好,果然好威风!”以他的辈分,直呼白惊天名讳,本来大为不敬,待见师父未加制止,反而变本加厉,放声大笑。

    好在对方犯下大过,“武林道”敌忾同仇,自是谁也不以为过。马腾空拉过一张板凳,在齐天对面坐下:“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之间的个中曲折,不知公子是否有暇,听贫道从头道来?”

    他虽是武当门下俗家弟子,可感怀师恩,平素仍然以“贫道”自称。齐天跟着坐下,拍掌说道:“讲故事么?在下最爱听了。”

    白惊天本来极为不耐,只是齐天好意维护,自己亦有挂怀,是以一直隐忍不发,此刻听马腾空居然要从头道来,想自己行事天地良心,人不理解亦不求理解,当即站起身来,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声道:“要打趁早,别老太太似的喋喋不休,算得那门子英雄好汉?”

    可马腾空身为“武林道”执法堂的副堂主,地位超凡,他一坐下对齐天从头道来。其他人为他马首是瞻,也一齐跟着坐下听他从头道来,对于白惊天的喝骂俱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