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王德赴京拜青天,杨涟上疏参奸奸佞

    第五回:王德赴京拜青天,杨涟上疏参奸奸佞 (第2/3页)

起这顿拳脚,挨了三五拳,就疼得滚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军士走了,后面一轿驰来,轿中官员听到外面**声,掀帘问道:“何人?”卫士回道:“想必又是告状的刁民。”官员喝道:“护路军士怎么搞的,也不将这刁民拖远些,放在路边搅扰众大臣兴致。”卫士听了抓起王德就往远处拖,丢下后,又猛踢一脚骂道:“叫你还来告状!”

    王德悲愤交加,欲哭无泪,背后忽有一人问道:“你这汉子为何一大早在此啼哭?”

    回头一看,见是一中年汉子,相貌虽不凶狠,却也是一身青色官袍,唬得王德连忙摆手道:“小人误闯诸位大人大驾,该死,该死!”王德边说边费力地爬起,一步一拐地逃了回来。

    王德浑身疼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两日下不了床。刘掌柜劝道:“钱乃身外之物,你伤得不轻,如舍不得花费银两请大夫治疗,万一落下个伤残,下半辈子如何度过?”王德闻听大惊,细想一下,爹娘尚在家中期盼着我回去呢,果真落下伤残回不了家,岂不活活苦死了二老?于是央求刘掌柜请来大夫,敷了草药,三天后又请大夫前来换药,如此一月功夫,花光了所有的银两,好歹也换来一个身体无恙。

    3

    眼见告状无望,伸冤无门,王德心灰意泠,决意认命,回家侍奉父母去。悲痛之下,撕了所有的状子,受了刘掌柜赠送的五张饼,含泪辞谢而去。

    走到永定门内,见街边有两个汉子敞开衣衫席地而坐,身边有一牌子写着:“山东德州”四字,举目再看,前面还有好几人都是如此,只是牌上所写的字不同,有“河南开封”的,有“江南扬州”的。

    王德怪问道:“二位老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道:“你看不懂么?”

    王德摇摇头,那人道:“我兄弟俩是来京城贩卖毛衣的,如今准备回德州老家,凡是有官员富户要去德州的,往往都会来这里寻找挑夫,一路上包吃包住,还有每天五十文钱的酬劳,我二人立此牌子,就是等候要去德州,又需要挑夫的大官富户。”

    王德大喜,也立一牌,上写“湖广辰州”,与那兄弟二人并排坐下。等了半天,那去德州的兄弟俩被人雇走,王德心急,又在牌子上加上五字:“每日三十文”。王德暗想,只要包吃包住,即便每日少些报酬又有何妨,总比我一个人沿路乞讨回去的强。

    王德刚刚落笔,正准备坐下,却看到三个汉子站在后面看着自己,为首的笑问:“这位老哥,这里的挑夫每天都是五十文的报酬,你为何只要三十文。”

    王德见三人穿着不像大官大户,遂随口回道:“我想早些回家去,因此自愿少要些报酬。”

    那人道:“我要去真定,与你回湖广顺路,你可愿意帮我挑些衣物同行?”

    王德大喜,虽然不知道真定在什么地方,但只要顺路,自己也能赚点盘缠,当即点头应承下来。

    四人一路往南到了大兴,又从大兴往西赶到房县,再又转向南下,一路上走走停停,行了十天才到真定城下。王德所挑的衣物不重,每顿饭都是有酒有肉,真如神仙般的日子。抬头看到“真定城”三字时,王德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真定城这么快就到了,十天时间也只有三百文钱,接下来的数月还得靠自己孤苦伶仃地乞讨回去了。

    “老哥哥,这就是真定,多谢你一路为我挑担,这八两银子你拿去,一路上多多保重。”那为首的汉子将八两碎银交到王德手中,而后转身朝城中走去,另一汉子紧紧跟随,留下一个接过王德肩上的胆子挑起就走。

    王德拿着银子感激不已,复又觉得自己仅挑了十天,怎可收人家八两银子,于是抓住后面这挑担的汉子道:“不可,小人虽然穷困,但无功不受禄,怎能收你们这么多好处。”

    那汉子笑道:“你就安心收下,我家大人本就不需要挑夫,因别人都是要五十文钱,独你一人只要三十文,见你心善,又识得你就是一月前在皇城外误闯诸位大臣车驾而被打的流浪汉,知你可怜,所以这才雇请你。这八两银子大人也是算好了的,你回家估摸要四个月,每天报酬按五十文算,四个月可得六两银子,再加上一路吃喝,所以总共给你八两。”

    王德听了大惊,问道:“小人无功无德,怎敢受你家大人如此厚爱?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家大人姓曹名印,乃刑部司门郎中,天下人称北法曹印的便是。”

    听了这话,王德的眼泪夺眶而出,想不到苦找了数月的青天大人,寻寻觅觅人不见,恨恨怨怨在跟前。王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腔悲愤泪横流,一肚冤屈拜青天,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曹大人,小民冤屈……”

    4

    真定驿馆。

    “红红绿绿酒肉,独独孤孤空愁。四十人生不出头,枉读千年春秋。攘攘熙熙人间,匆匆忙忙万年。木楼佳人浅溪边,胜过昆仑神仙。”曹印反复吟诵后问道:“县令刘略就凭这首《西江月》定了你弟杀人之罪?”

    王德道:“正是”

    “没有人证物证?”

    “没有。”

    “荒唐!”曹印大怒,这岂不是草菅人命?

    “我弟良善,遇此冤案,今生休矣,还望曹大人为我弟雪冤,”王德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给曹印跪下。

    曹印慌忙扶起道:“你弟之案,依律不当定罪,可惜我虽在刑部,却只是一个司门郎中,不宜直接过问此案,我虽有通天笏,可全国捕盗,却无审案之权,不过老哥哥放心,我在真定办完事回京,即将此案通告湖广清吏司员外郎、主事等人,他们定会复核你弟之案,万一他们还是不公,我即奏闻皇上申明你弟的冤屈。只是,只是你擅自来京告状,属越诉,《大明律》明文规定:军民词讼皆须自下而上陈告,若越本管官司,辄赴上司诉者,笞五十……”

    王德一喜一惊,疑惑问道:“怎么,你们刑部哪些看门狗都只是将我哄了出来,不曾打过我,曹大人莫非要责罚我?”

    曹印劝慰道:“太祖君临天下,明礼法以导善民,定律令以绳顽愚,天下百姓见法而喜,君臣上下遵律而行,你弟弟的冤情,就是因为官吏不遵守律法所致,既如此,你身为当事之人,难道不应该首先遵法守律吗?”

    王德道:“曹大人之意,我当受笞五十,方有权为弟伸冤?”

    曹印道:“我亦不忍你受罚,只是律法威严,不容丝毫猥亵,你既越诉,我身为刑部司门郎中,岂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王德暗想,早就听说曹印执法一丝不苟,如今看来果真不假,也罢,只要能为弟弟伸冤,挨打就挨打吧,乃坚定言道:“好,我随大人回京,大人将我送有司责罚就是,但求千万眷念我弟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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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印在真定公干三天,带着王德回到北京,刚入衙门,曹印叫来主事吩咐道:“这位王德老哥,湖广辰州人氏,来京城告状,依律当治越诉之罪,你将他带到西城兵马司依律处罚,老哥哥年龄大了,定然吃不了那五十大板,受刑后你带他去医馆敷药。”

    主事一惊,正想说话,又素知曹印执法威严,只好将未出之言强行咽下。

    曹印又取来二十两银子交与王德道:“老哥哥,莫要怪罪曹印,曹印尊崇律法,不敢有丝毫懈怠,你受笞刑后先养好伤,伤好后,早早回家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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