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回:开封城罗空宣法,上封寺三魔拜佛

    第三四回:开封城罗空宣法,上封寺三魔拜佛 (第2/3页)

知客、僧值、衣钵等一一与罗空相见,又教众僧准备法会事宜,再请罗空四人参观大相国寺各处殿宇,到了晚上,安排四人在僧房住下,凡所需生活物品,都让小僧具备齐全送来。

    斯仁摸了摸小僧送来的被子、毛巾、洗手盆、茶具等物品笑道:“这大相国寺果然大度,不像先前那些寺庙小家子气。”

    阿拉太道:“听说大相国寺乃皇家寺院,拥有田产千倾,不缺钱花,当然大气了。”

    斯仁道:“我们在此多住些时日。”

    罗空听了二人对话,叹道:“说起来也是不公,皇家寺院拥地千倾,财大气粗,胜过乡间地主,而那些破落小寺,僧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佛门中尚且不公,何况俗世之间呢!”

    斯仁道:“大师,既然如此,你何不留在大相国寺,还回那衡山穷庙里去干什么?”

    罗空笑道:“出家人岂能贪恋身外之物?我只是感叹世道不公而已,并非嫌弃衡山寺院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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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七天的精心准备,罗空在大相国寺的弘法大会终于准备周全,全寺二百多僧众、开封僧道司官员,以及精忠岳庙、无梁庙、虎丘寺、天爷庙、孟姜女庙等寺庙僧侣以及佛教信众等共约五百余人参会。阿拉太、斯仁、世安也在听众中落座,聆听罗空讲法。

    净修法师道:“素闻大师擅作佳联,今日盛会非同一般,老衲意欲请大师赐联一副,不知意下如何?”罗空道:“方丈有命,岂敢不从。”略加思索后,书下一联:

    此心非心证菩提

    诸相空相见如来

    净修大喜,无相大师赞不绝口,二人当即命人挂上,台下众人见了,无不欢喜。

    已时一到,法会开始,净修方丈请罗空登坛,罗空缓步上台,佛仪雍雅,全场肃然。

    这次大相国寺为罗空安排了三场讲法,为期三天,分别讲解《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法华经》和《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罗空佛音绕梁,洪亮悠远: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业种自然,如恶叉聚。诸修行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乃至别成声闻、缘觉、及成外道、诸天魔王,及魔眷属。皆由不知二种根本,错乱修习……

    罗空在台上讲了二个时辰,按照方丈安排,讲法完毕,众人可向活佛请法,由罗空一一释疑解惑。一年轻僧人站起来双掌合十,口称阿弥陀佛,恭敬言道:“大师,经文中说,佛弟子修行修成了外道,甚至修成了魔,请问这是为什么?” 罗空答道:“修成外道和魔,皆是二因,一是错把意识心当成本心,无始无明。二是虽识本心,但不知开发,修行方法有误,即便再努力,也决难成正果。”

    又一僧人问道:“经上说,虽有多闻,若不修行,与不闻等。这是何意?”罗空回道:“修行切忌心身不一,若身入佛门,心不入道,即便天天敲钟念经,经文倒背如流,亦难领悟佛法真谛,与不闻佛法毫无二别,所以说心不修行,读经与不读经都是一样的。”

    又一老僧请教:“人在黑屋之中,睁眼是黑,闭眼亦是黑。人若闭眼,点灯是黑,关灯亦是黑。黑屋点灯,人又睁眼,方见满屋皆亮。请问大师,众生见亮,是灯亮还是眼亮?”罗空回道:“灯发光而显色,眼睛见色,起作用的是眼而非灯。眼将色传达给心,心受之而光明,起作用的是心而不是眼。故而不是灯亮,不是眼亮,是心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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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原本打算保护大师回衡山后,我们兄弟三人在南方共谋大事,但世安跟随大师数月以来,眼见耳闻,受教匪浅,决意遁入佛门,出家为僧,还望大哥二哥体谅。”

    一路上,阿拉太见世安与罗空形影不离,总担心他会远避红尘遁世而去,不想今日果然。

    斯仁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明白过来。斯仁摸摸世安额头,确认他并非病中胡言乱语,不解地道:“你真是糊涂,这么好的武功,不到江湖上吃喝玩乐图个自在,偏偏要做和尚?”

    阿拉太也劝道:“世安,如果舍不得远离大师,我们可到衡阳城中去打拼一番,那样,随时可以去山上探望大师。”

    世安对斯仁道:“武功好有什么用?我自学武归来,武功带给我的,除了杀人外别无他用。”转身又对阿拉太道:“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我虽不惧歹人,可内心里却时时苦恼,罗空大师手无缚鸡之力,却无牵无挂,无有恐怖,大师超凡脱俗,一心救赎天下苍生,令人敬仰,小弟意欲追随,万望大哥成全。”

    世安说完,站起来向阿拉太、斯仁鞠躬。

    阿拉太赶紧扶起,无不惋惜地道:“世安,你和斯仁是我最好的兄弟,大哥真是舍弃不下。”

    世安道:“还望大哥不要责怪小弟无情。”

    当初大兴安岭山下有言在先,世安到中原后若要另寻他路,阿拉太绝不强留,阿拉太不好食言,只得道:“你心意已决,大哥多说无益,只能依你了,以后我和斯仁常来看你。”

    阿拉太声音哽塞,眼睛湿润,欲罢不能。斯仁也舍不得三弟,呆呆地看着世安,心痛如绞。

    世安又将自己所剩的几十两金子送给阿拉太道:“这些金子是数年前唐海大哥相送,我本打算用他度过余生,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大哥二哥拿去用吧。”

    阿拉太如何肯收,坚决将金子推了回去,世安道:“我既入空门,当一身空空,岂有携金带银皈依佛祖的?”阿拉太听这一说,只得收了。

    次日一早,罗空和世安就要启程前往许昌开元寺,临行之前,罗空对阿拉太道:“你、斯仁和世安都是误入歧途之人,可惜你和斯仁久迷未醒,日后你二人自会明白我言不虚。今日一别,我们各奔东西,望你二人改恶从善,休要再打打杀杀。如果哪天信了我今日之言,望速来衡山归真。”

    阿拉太道:“跟随大师数月,阿拉太受益匪浅,阿拉太虽然慧根浅薄,无缘佛门,但一定谨记大师教诲。”

    罗空问:“你们打算到何处去?”

    阿拉太想了想说:“我想先去一趟承德宁城,然后再作计算。”

    “宁城?北方兵荒马乱,宁城更是大清国与我大明朝争雄鏖兵之地,你去宁城何为?”

    “宁城有个**寺,我想去看看。”

    罗空听了,笑笑地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道:“你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罗空回到僧房内取出笔墨,匆忙写了一封信装好,返回道:“既然你要去**寺,就请你到后,将此信交给报恩法师,如果寻不着他,你就将信拆开。”

    阿拉太大以为奇, 正准备问,罗空又道:“我和世安该启程了,你们多加保重。”罗空将信交与阿拉太,与世安背起行李踏步而去,阿拉太和斯仁依依不舍地望着二人项背,直到踪影尽无。阿拉太哀怨言道:“原以为我们三兄弟可生死相伴,未曾想这么快就散了,世事无常,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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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径马市,阿拉太和斯仁买了两匹快马,背上行李从北门出城,斯仁道:“大哥,如今不再跟随那老和尚了,我们轻松自在,当去南方好好逍遥些日子,为何又要返回北方,莫非还想着那**寺里的贡品?”见阿拉太不回答他,只顾往前走去,斯仁策马追上又问:“怎么了大哥?”阿拉太道:“前几日在包公祠游玩,看见一副对联,上面写着‘知恩投报是德,有恩不报非人。’我在**寺遇难,是寺内一老僧救了我,大哥若将此事忘了,岂不成了非人的畜生?兄弟,你我去一趟**寺,谢过救命之恩后,再无牵无挂的浪迹天下,岂不快哉。”斯仁大喜:“好,等我们玩够了,再去衡山找世安消遣消遣,说不定那时他忍受不了清规戒律,又想着跟我们下山了呢。”阿拉太也笑道:“对,我们去衡山,带个貌若天仙的姑娘,看他动心不动心,哈哈。”

    阿拉太和斯仁一路说笑,走了一个多月,绕过京城来到宁城。阿拉太和斯仁到了**寺前,见寺内僧人在门口支起大锅,正在为过往乞丐施舍稀粥,一长排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手捧着空碗,排成长长的队伍,焦渴地等待着施舍。斯仁道:“奇怪了,稀粥有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多人排队讨要?”

    正说着,突然听到有人呼道:“斯仁大哥!”斯仁朝人群一看,惊道:“多俊杰?”斯仁下马来到多俊杰身边,多俊杰正好领了一碗稀粥,随斯仁和阿拉太走到偏僻处。斯仁问:“你怎么也离开呼伦贝尔了?”多俊杰道:“大哥有所不知,你走后,大金国满人要与汉人交战,在我们蒙古草原上到处抓人当兵,部落首领说我很能喂马,将我推荐给满人,他们强行将我押到锦州城外,后来趁满人与汉人混战之机,我骑上一匹最好的马跑到宁城投奔姑姑来了。唉,不想这里也遭军士抢夺,百姓饥寒交迫,今天听说**寺施舍稀粥,我特地从三十里外赶来领取。”

    斯仁见多俊杰可怜,取出一锭银子给他道:“兄弟,拿着回去吧。”

    多俊杰谢过之后正要离开,斯仁又喊道:“兄弟,斯琴可好?”多俊杰一听,顿时脸露悲伤神色,道:“大哥,斯琴妹妹她,死了。”斯仁大怒,一把抓住多俊杰怒目而视,问道:“你说什么?”多俊杰哭丧着道:“半年前,斯琴妹妹被宝音那个畜生给奸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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