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回:起淫意两凤戏凰,生贪念一箭三雕

    第五七回:起淫意两凤戏凰,生贪念一箭三雕 (第3/3页)

“我有一犯科的计划,但我不晓法度,担心会有漏洞,你能助我做到完美无缺么?”

    “啊?犯科计划?”陈伦有点惊讶。

    金子看看附近的人,又将陈伦拉到偏一点的地方,正色道:“陈哥,骗钱犯何王法?金子年幼无知,还望陈哥替我斟酌。”

    陈伦莫名其妙,回答:“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金子说:“任宝既然做出这样的卑鄙事,我一定要报复他。他如今对我言听计从,答应为我哥出三百两银子,换取我与他订立婚约,如今我想虚假应了他,让他先为我哥凑齐银两,只要银子到手,我即刻离开他藏于你家,让他找不到我,我将银子交付与你,你务必替我打点县衙关节,救我哥性命。”

    陈伦听了又惊又喜,没想到金子虽幼,竟能思出这么个狠主意来,真让人刮目相看。

    见陈伦一脸惊异相,迟迟没有说话,金子催道:“陈哥你倒是说话呀,你是官爷,颇懂律法,我如此行为是否妥当,会不会有牢狱之灾?”金子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陈伦,看得陈伦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在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多有不便,陈伦肯定控制不住又要强折细柳硬采花了。

    “金子,等你拿到钱后,你就藏于我家,将钱交与我去打点关节?”陈伦色眯眯的看重金子,再次确认金子刚才的言语。

    金子注视着眼前这个邪恶、贪婪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看上去很真情的微笑,“陈哥,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个计划,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陈伦欣喜若狂,差点就要手舞足蹈了,按照金子的计划,陈伦不仅拥有美丽如花的金子,还可以收受三百两纹银,如此两全美事,如何不答应,到时候,刘治平被斩,自己只要编个谎言,就说她哥哥被充军岭南去了,来个瞒天过海,岂不妙哉!想到这里,陈伦连连点头,喜道:“金子,此事可行,我一定帮你。”

    “可是,这会不会触犯王法呀?”金子无不担心地问。

    陈伦洋洋得意:“律法我最懂了,有我做你师爷,为你谋划,保证计划完美无缺。”

    5

    原来,那日晚上刘治平与周颂二人抢得黄金白银若干,周颂分得二十两银子欢喜而去。刘治平回到住处时任宝已睡,遂脱了鞋坐在床上喜滋滋的抚金摸银,心里好不欢喜。正得意时,任宝的声音传了过来:“哪来的这么多金银?”任宝隐约感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看见刘治平在咬银子,而且数额还不少,一骨碌地爬起来,坐在床上惊奇地问。

    刘治平见任宝醒来,有意卖弄一番,笑道:“挣来的,怎么样,比你给人家做奴才强吧。”任宝朝窗外一望,见东方微白,大惑不解:“你昨晚不是说去玩一小会,怎么现在天亮了才回来?”“谁没事干天天去玩?我干正事儿去了,”刘治平一副鄙视任宝的样子,在他看来,任宝给人帮工一年也未必能挣到十几两银子,自己一个晚上就能轻松挣来他五六年的收入,任宝怎能跟自己相比。

    见任宝仍然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想想他好歹也是妹妹的朋友,干脆拉他一把,自己以后也多个帮手,于是神秘地问:“想挣大钱吗?想知道我怎么挣大钱吗?”任宝使劲地点头,刘治平嘿嘿一笑:“我挣钱比你简单,大凡从妓院、赌坊、酒楼出来的人,个个都醉醺醺的,你只要假冒拉客的车夫哄他们上车,待他们在车上睡得像死猪一样时,你想怎么搜他都行。”

    任宝明白了,原来刘治平这钱是劫来的。

    任宝虽然爱财,可从未做过犯科的勾当,因而顾虑重重:“那不是违背法度的事么?”

    “那又怎样?我人都杀过,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

    “啊?你杀过人?你也太胆大了!”

    “哼,你不闻‘胆小万年穷,胆大千载富’?你如此胆小,那就好好做你的伙计吧,我困了,得睡觉了。”

    刘治平心想,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好意拉你一把,你既然这么胆小,那就一辈子受穷吧。刘治平将金银往枕头下一放,呼呼大睡起来。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任宝刚好回家拿账本,刘治平漱洗过后,一副八面威风的派头,摸出几块碎银仍在桌上:“拿去用吧。”又将剩余的金银放进包里塞到床底下,一边朝外走一边得意洋洋地道:“我到美凤院找乐子去。”

    马罗酒楼是杭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店主李德江乃浙江知府高进的外甥,凭着舅舅的官威,李德江与杭州城内各大小官员称兄道弟,权势显赫,听闻自己的酒楼里发生客人被绑丢在山上,强盗堂而皇之进客房劫掠钱财的事,李德江勃然大怒,将酒楼掌柜、小二、酒保、堂倌等一干人上上下下都骂了个遍。杭州知州潘金、判官郑旗责令捕头谭敬文在全城发出缉捕布告,悬赏三十两银子捉拿凶犯,一时之间,闹得杭州城内满城风雨。

    这天任宝来到绸缎铺里,就听到几个伙计在议论马罗酒楼被抢一事,大家对三十两银子的赏金恋慕不已。只听一个伙计对另一个笑说道:“你我在此累死累活的干活,一年来也挣不了十几两银子,莫如我们辞工不干,上街抓强盗去,岂不胜过在此受气?”另一个道:“只怕你我没这个命,赏金未拿到,先被强盗把命拿去了。”

    任宝听了这话,也不搭理他们,自个儿干自己的活,过了一会,任宝默默地离开店铺,到街上特意寻找官府的告示一看,顿时吓得全身冒汗,这不就是刘治平犯下的案子吗?

    任宝回到店内,像没事一样继续干事,内心里却忐忑不安。稀里糊涂地等到店铺打烊后,任宝回到屋内,见刘治平又在沉睡,那个装钱包却放在床前的桌上。任宝也不打扰他,自个儿悄悄躺下,眼睛不停地在刘治平身上和那个装钱的包上来回扫荡,内心里既紧张又害怕,既害怕又激动,既激动又紧张,脑子里反复闪现的是那包里发亮的金银,充满诱惑的悬赏告示,凶恶的刘治平和清纯美丽的金子。

    晚上,刘治平照例出去了,临走前招呼任宝道:“兄弟,我的钱物全在柜子里,你需要用时尽管取就是,我要去快活了,哈哈。”

    送走了恶神,任宝关起门,打开柜子,扯开包,那黄橙橙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映得人眼花缭乱,心神不安的任宝在屋里来回踱步,踌躇不决。突然,任宝双眼一瞪,猛捶桌子,一顿脚破门而出,径直奔向杭州府衙。

    任宝的如意计划是:吞了刘治平抢来的赃物,领了官府的赏银,再写信催促金子前来杭州监牢探望哥哥,趁机将金子占为己有,可谓一举三得,一石三鸟。

    月明宜赏景,夜深好捕狼。

    刘治平坐着周颂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回来,下了车,二人正要话别,被早已埋伏好的捕快逮了个正着,等二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麻利的捕快们早已经将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果然不出任宝所料,得到消息的金子心急如焚,不顾姑父姑姑反对,孤身一人来到杭州,任宝见金子只身前来,心中大喜,美滋滋的幻想着将金子占为己有,却不料陈伦猎艳不成,竟然将自己的龌龊事吐露给了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