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回:拳打逆儿讨谢字,脚踏蛇头索工酬

    第六一回:拳打逆儿讨谢字,脚踏蛇头索工酬 (第2/3页)

缨赶忙将赵亮放在地上,夫妇二人见儿子如此悲惨,不禁老泪纵横,抱着赵亮大哭起来。

    突然,赵向善站起来怒问:“谁打了我儿子?谁?”罗莉亦猛然站起来怒吼:“哪个丧天害理的恶人敢打我儿?”

    枭龙冷笑道:“小人枭龙,因教谕大人不管教儿子,致使逆子横行霸道,危害百姓,今小人替为管教,特来领赏。”

    赵向善大怒,喝道:“打死他!”

    身后那五个家丁得了主人命令,一起来攻枭龙,枭龙冷冷地“哼”了一声,铁拳左右开弓,仅斗十余招就将五人打翻,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地**着。

    枭龙一不做二不休,对赵向善施礼道:“赵教谕,你儿子将我弟弟打断两根肋骨,膝盖处也露出了白骨,我今亦如此回敬于他,并不过分。”话刚说完,枭龙当着赵向善、潘莉夫妇及二三百人的面,上前对着赵亮胸部就是一拳,只听咔嚓一声,断了两根肋骨。

    赵亮痛得惨叫嗷嗷,赵向善、罗莉扑过来想要拉开枭龙,枭龙道:“还没完呢,膝盖须露白骨方可。”赵向善夫妇抓住枭龙哭道:“好汉,饶过我儿,饶过我儿,你要多少银两都行。”

    枭龙一把推开二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众人道:“列位乡亲,此儿无端将人打断两根肋骨,膝盖处皮烂骨露,我今依样画葫芦还报于他,可否?”众人皆道:“应当,应当!”枭龙回首道:“教谕大人,你也听了,众意不可违。”

    枭龙甩开抱着自己双脚哭求的赵向善夫妇,举起石头对准赵亮左膝盖一番猛砸,只砸到皮开肉绽,露出白骨方止。

    小霸王赵亮早就没了昔日威风,惊惊尖叫,慌慌告饶。

    老夫妇悲痛欲绝,一家三人的叫唤声撕心裂肺,场面凄凄惨惨戚戚,真叫人不忍耳闻目睹。

    枭龙打完,解了心头之恨,厉声对那可怜的老夫妇道:“今日替你教育逆子,谢我不?”

    老夫妇见枭龙凶狠,惧怕他要了儿子性命,因此违心地给枭龙下跪磕头道:“多谢大侠教育我儿!多谢大侠教育我儿!多谢大侠教育我儿……”

    枭龙冷冷地看着赵向善夫妇,又鄙视地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亮,转身分开众人,迈开长步,大笑着昂首而去,留下身后一大片啧啧称奇之声。

    3

    汉中郑大夫医馆,皮彪带着两个人匆匆赶来,刚到医馆门口,由于行走充忙,不慎与一人撞了个满怀,皮彪刚要动怒,抬头一看却是赵亮父亲赵向善,赵向善一见皮彪,不禁勃然大怒,破口骂道:“你又来了?赵亮今日之祸皆是拜你这泼皮所赐,滚!”皮彪一见赵向善如此愤怒,也不敢多说,只得灰溜溜的带着手下溜走。

    赵向善虽然不太管束儿子,但却坚决不准儿子跟江湖恶道之人交往,反复告诫赵亮休要受那皮彪利诱蛊惑,亦多次警告皮彪远离赵亮。不料蜜蜂只捧鲜花,苍蝇偏爱屎臭,儿子死不争气,时常溜出去跟皮彪等人厮混在一起。

    待赵向善走远后,皮彪贼头贼脑地又溜了回来,骂了声“老东西”,然后匆匆钻进医馆,见赵亮躺在床上,路程缨和李裕和伤得不严重,坐在床边垂头丧气,遂问道:“怎么回事?”

    赵亮一见皮彪来了,犹如盼来救星一般,费力地抬起头,急切地道:“哥哥务要替小弟报仇。”

    皮彪问:“你怎会惹上枭龙?”

    皮彪道:“我前几天打了他弟弟枭虎,他因此前来寻仇。”

    “就他一个人把你们三个打成这样子了?你们三个是猪不成?”皮彪大骂三人无能。

    路程缨和李裕和插话道:“哥哥,此人出手又快又狠……”皮彪一听更怒了,骂道:“再快再狠也只是一个人,你们三个吃屎的?”

    见三人老老实实不敢出声,皮彪恨恨道:“如今汉中城内到处传扬枭龙义训小霸王的事,你那老父丢尽脸面不说,还让我皮彪难以抬头,此仇不报,日后如何见人?”

    赵亮道:“枭龙虽已是个半百老头,可手段不减当年,黑白无常、老达摩、老子儿子孙子三兄弟全都败在他手下,哥哥千万小心。”

    李裕和道:“是呀,他一人制服我三人后,一路上又连胜六条好汉,不可小觑了他。”

    皮彪哼笑一声道:“黑白无常、老达摩、老子儿子孙子也敢称好汉?我这就去找常大哥,让他派苗家四兄弟阻我一臂之力,务必要他枭龙趴在我皮彪脚下求饶。”

    4

    砖窑里的活又苦又累。

    枭龙从砖窑里搬了高高地一垒砖,刚在砖池里放好准备钻进去再搬,忽见田仁带着金子和三个护卫远远走来,枭龙见状,拍了拍身上灰尘,对工头余裕道:“余兄弟,我朋友来了,出去一趟。”

    工头余裕号称“蛇头”,眼明心细算盘精,油头滑脑主意多,是个出了名的奸商。蛇头余裕早就听说汉中第一打手的名号,亦敬枭龙三分。枭龙虽然在工地上名为工人,但来去自由,余裕也不敢多加干涉,因而回道:“龙哥但去无妨。”

    枭龙朝五人迎上去问道:“兄弟,你为何来这里?”田仁尚未回答,后面的金子抢先道:“龙哥,常豹请你吃酒。”枭龙“哦”了一声,略露惊奇之色,枭龙目视田仁,田仁微笑着点点头道:“我和金子特来接你前去。”

    枭龙问田仁:“金子也去?”田仁无奈地道:“这丫头执意要来,我亦拗不过她。”枭龙沉吟须臾道:“见了常豹,就说金子是你亲戚。”金子在旁边听了,怪问道:“为什么?”田仁笑道:“龙哥不想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是他妹妹,以免以后有人加害你?”金子哼了一声道:“我才不怕呢。”

    田仁朝枭龙笑道:“龙哥还不知道,金子现在天天跟着我新聘来的教头学武,本领不小呢。”“学武?”枭龙大为惊讶。田仁道:“我请了个江湖高手做教头,平日里让兄弟们练练拳脚,金子觉得好玩,也天天跟着大家学,哈哈。”枭龙看了一眼金子,对田仁道:“你不要小看了这丫头,她可不是好玩,我看她是诚心要学一身本领,说不定哪一天你我都不是他对手哦。”金子笑道:“还是龙哥了解我,田仁哥小瞧人,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超过两位哥哥。”田仁哈哈大笑,枭龙笑道:“你看看,我没说错吧?我们金子非等闲女子,再过几年,我们都要被她欺负了。”田仁笑道:“金子,你好好学,以后给龙哥做护卫,谁要敢欺负龙哥,你就宰了他。”金子虽知二位哥哥是在逗笑,也不介意,反而学着江湖男儿一样拱手行礼道:“田仁哥的吩咐,金子自当遵命。”逗得枭龙、田仁和三位护卫呵呵直笑。

    数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来到红叶酒店前,六人阔步入店,上楼后进入预定的雅间,田仁招呼三个护卫在外面守候,自己与枭龙、金子坐在雅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候常豹的到来。

    不一会,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右脸上有一块刀疤痕的汉子披着皮衣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个大汉。来人一见枭龙,笑盈盈地拱手拜道:“龙哥,你回来了也不来寻小弟,莫不是把小弟给忘了?这要是让江湖朋友知晓,还道我常豹无情无义呢。”

    枭龙、田仁、金子起身,枭龙抱拳头道:“兄弟,你现在是一派之主,威风凛凛,我是个刚释放的囚犯,穷困潦倒,哪敢高攀呀!”

    常豹责怪道:“这就是龙哥不对了,你我兄弟一场,你这话,岂不是把常豹看成是小人了。”枭龙、田仁、常豹哈哈大笑。

    常豹让其他人退到屋外,复请枭龙、田仁、金子落座,常豹见金子气度不凡,遂问:“这个小姑娘是?”,田仁答道:“我表妹,来,金子,快见过田大哥。”金子起身拱手道:“田大哥。”常豹道:“金子姑娘请坐。”

    酒菜上桌,常豹道:“龙哥,我请个人来给您敬酒。”常豹说完扭头喊道:“进来。”声音刚落,门就开了,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精瘦但健壮,这汉子进来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常豹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手指着枭龙道:“龙哥是我兄弟,你也敢惹?还不快给龙哥赔罪!”

    那汉子正是皮彪,皮彪听了常豹吩咐,规规矩矩地走到枭龙跟前跪地拱手,道:“龙哥,皮彪出道较晚,不识龙哥威严,手下小弟赵亮误伤了龙哥弟弟,皮彪在此磕头赔罪了。”皮彪说完,又拜了三拜。

    枭龙大惊,问常豹道:“此事与皮彪兄弟无涉,何故为难他?”

    常豹道:“龙哥有所不知,这厮跟我多年,凡事有我替他撑腰,前几日龙哥义训小霸王,我闻听后,知道龙哥已经回来了,正要打听龙哥讯息,此贼竟然找我,让我给他派几个杀手帮他加害龙哥,我一听就来火,龙哥是我大哥,他也敢算计,你说该打不该打?”

    皮彪复拜:“请龙哥宽恕皮彪无知!”

    枭龙慢慢站起来,微笑着扶起皮彪,道:“既是误会,那就算了,以后还是兄弟。”复又转身对常豹道:“兄弟,你既然没有忘记我这个大哥,枭龙感激不尽,但我不需要道歉,我只希望兄弟们以后不要再为难我弟弟。”

    常豹笑道:“那是当然,以后谁要再敢碰龙哥弟弟,不肖龙哥动手,我亲自废了他。”

    皮彪起身,早斟了慢慢的一杯酒,端起高举敬送给枭龙,枭龙接过一饮而尽,道:“谢了。”

    皮彪复又为每人倒了一杯,常豹挥挥手示意皮彪出去,皮彪老老实实地退出门外,复又将门轻轻掩上。

    田仁见常豹尚念旧情,尊枭龙为长,遂道:“当年我和常豹都是龙哥小弟,二十年前是兄弟,今日还是兄弟,来,我们痛饮此杯。”

    常豹喜道:“今日不醉不归。”

    枭龙、田仁、金子、常豹四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席上杯觥交错,欢快畅饮,四人吃得痛快,直到次日凌晨烂醉方散。常豹醉醺醺地嚷着要带枭龙回自己庄上去住,几个护卫知道这是醉话,也不当真,扶着他自行回去。田仁的护卫则扶住田仁和枭龙也离开酒店,金子喝得最少,帮田仁和枭龙拿了外套,与众人一道径直去了田仁住的玄元庄。

    5

    第二天一早醒来,枭龙见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甚感奇怪,再看看窗外,太阳已经老高了,枭龙大惊,翻身起床就往外走。刚走到大堂,金子喊道:“龙哥去哪里?”枭龙回头见金子正在大堂角落里摆放果盘,责怪道:“我都睡过头了,你这丫头也不叫醒我,砖窑早就上工了。”金子过来拉住枭龙:“田仁哥吩咐等你醒来让我带你去见他。”说完拉着枭龙来到后花园里。

    田仁将二人迎入后花园亭子内坐下,问道:“龙哥觉得常豹怎样?”枭龙道:“很好的兄弟,比以前义气多了。”亭子中有茶壶茶杯等物,田仁只顾给二人弄茶,并不接枭龙的话。枭龙见田仁不语,疑惑地问:“怎么了?”田仁只是泡茶也不回答,倒是金子插话道:“这个人是很热情,但我看热情地不太自然,未必心口如一。”

    “哦,金子说说看,”田仁对金子的话来了兴趣。

    金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总感到此人皮笑肉不笑。”

    枭龙这才明白田仁话中之意,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形道:“常豹这人以前是很不地道,贪小便宜,不过二十年了,人总会变嘛,昨天看来……还算可以,怎么?你们都觉得他在做戏?”

    田仁道: “你进去十八年,常豹在这十八年里混了个外号,大家叫他‘李林甫’。”

    “‘李林甫’?什么意思?”枭龙不解。

    金子道:“就是口蜜腹剑,说话甜得像蜂蜜,心里却是一把剑。”

    枭龙仔细回想了一会,若有所悟,缓缓开口道:“我就感到昨天他打皮彪那一下,似乎有点做作,不过后来看他说话真诚,也就……”

    田仁将两杯茶往枭龙和金子面前一放,漫不经心地道:“这事我也不敢乱说,或许人家确是一片善意,我只是提醒一下龙哥,毕竟你与世隔绝十八年,物是人非呀。”

    “谢谢兄弟提醒,这茶我就不喝了,我得赶紧去砖窑上工,”枭龙说着就要站起来。

    田仁一把按住枭龙:“龙哥,你真的要在砖窑里干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出来做事,我们合作搞一个镖局,我出钱出人,你和金子放手去干,你可能不知道,金子的武功进步很快,教头说她悟性很高,人又聪明,鬼点子多,我看是你的好帮手。”

    枭龙轻轻拿开田仁的手,微笑言道:“好兄弟,谢谢你。”

    枭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未行数步复又停住,似在犹豫什么。

    田仁只想枭龙改变了主意,殷切叫道:“龙哥!你还犹豫什么,你我兄弟联手,又有金子相助,定能称霸汉中。”

    枭龙折身过来,笑道:“兄弟,金子是个女娃,练练功强身亦可,莫要让她涉足江湖太深,”说罢抱拳行礼,返身疾走而去。

    田仁和金子看着枭龙背影匆匆,无不惋惜地直摇头。

    6

    枭龙跟数十工人一道,冒着严寒一直忙碌到腊月初八,这天一早起来,见几个工人在哪里嘀嘀咕咕,枭龙也不在意,自个儿到砖窑干活。

    搬着砖走了几个来回后,只听一人喊道:“龙哥,你还搬什么砖,工头都不给结算工钱,咱们一年白干了。”

    枭龙奇道:“乔三、乔四兄弟,你们说什么呢?”

    那叫乔三的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工头放出话来,说后天歇工放假,工钱要等过年后才结算。”乔四愤愤不平地埋怨道:“我们大家辛苦一年,累死累活,却没钱过年,是何道理!”

    枭龙听说年后才结工钱也着急了,放下砖块,拍了拍身上灰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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