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回 忧忡忡贺兰题愁诗 笑吟吟磁州逼副将

    一零八回 忧忡忡贺兰题愁诗 笑吟吟磁州逼副将 (第2/3页)

待小人准备一些干粮和水,再派几个精干驿卒随行伺候。”

    唐海道:“不可不可,不要说我现在好好的,就算有伤在身,也有这么多卫士照顾,哪能麻烦韦鑫兄弟。”

    韦鑫坚持道:“莫要说将军乃我大顺朝功臣,就凭威震江湖的盗跖这个名号,韦鑫亦倾心拜服,能随将军左右,实属韦鑫之福。”

    唐海见说,笑道:“既如此,有劳了。”

    韦鑫道:“将军稍等,我这就去准备马匹。”

    “这驿承做事好细,我们去玩一趟,他也要报与白旺将军知晓,”看着韦鑫匆匆离去的背影,黄依笑着说道。

    唐海问道:“你怎知他要报与白将军。”

    黄依道:“刚才我去找他,说明借马之意时,他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报白将军了。”

    唐海笑道:“白将军太照顾我唐海了!”

    韦鑫备好食物和水,牵来马匹,带了四个人,唐海也带上黄依、薛涛、王化、李杰,一行十人纵马西去,到了贺兰山下,但见此山高约数十丈,多由鹅卵石堆成,蜿蜒十余里,虽无灵峰幽壑,却也碎玉平铺,积雪凝素。

    十人下马徒步,走了一程,见山间人家炊烟袅袅,山上农夫勤耕稼穑,李杰私语黄依、薛涛、王化道:“此景象与我家颇似,此时此刻,想来爹爹定在山上耕作,娘亲定在家里做饭,日后受了大王赏赐,我必让二老安心享福,绝不叫他们再受苦累了。”黄依、薛涛、王化亦道:“说的是,我们回去,亦当好好孝敬父母,再不让他们受累受苦。”

    唐海听了,暗自心痛,行道一处人家前,那农家夫妇正要出门,妻子笑道:“你们哪来的人,到此作甚?”唐海道:“我们是过路人,见此山景致好,特来游玩。”妻子哈哈笑道:“你这人好奇怪,这山普普通通有什么好看的!”丈夫道:“你知道什么,他们城里人不务稼穑,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来山里动动筋骨,岂不闲出病来!”二人边说边锁了门,扛着农具下山去了。

    黄依等人累了,坐在这农家院前吃着食物,唐海独步来到一大石前,韦鑫虽也疲敝,但不敢远离唐海,也只得跟了过去。

    唐海想起以往和兄弟们在一起时风风光光,今日却孤独一人在这贺兰山上遭受农夫揶揄,顿感失落,一时愁绪涌起,从地下捡了一颗红石子,在青崖上题诗道:

    千军杀伐千里外,百战勇士百年归。

    满身荣耀无人识,一堆功名一堆灰。

    题毕,嘻嘻哈哈地自笑起来,韦鑫将一壶酒送至唐海跟前,劝慰道:“将军为大顺朝立下汗马功劳,战功累累,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唐海接来酒壶,咕噜咕噜地痛喝了个底朝天,将嘴一抹,嘿嘿笑道:“青史?青史是什么东西?”韦鑫惊愕不能答,唐海自言自语道:“是了,我今虽是一介平民,但毕竟是个归隐候,将来的史家在下笔时,必不漏我。”复写道:

    鸿鹄志成千秋恨,黄龙梦留万年空。

    且借杜康一夜醉,长眠烟凌画像中。

    写罢,将石子一丢,也不登山了,大笑着朝山下走去。

    4

    入夜,磁州城沉寂如死。

    韦鑫安顿好唐海等五十九人时已是子时,累得身心俱疲,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顿感舒畅了许多。

    虽然尚未漱洗,但韦鑫已经懒得爬起来了,躺着躺着,一会儿就入了梦乡,轻轻地打起呼噜来。

    忽而,一条黑影破窗而入。

    韦鑫乃水富县两碗镇人,跟随白旺起事多年,深受器重,白旺每每有心腹之事,都会跟韦鑫商议。东征西讨的战斗岁月,养成了韦鑫果断刚毅又谨小慎微的性格。

    “谁?”韦鑫警惕性极高,虽已睡着,但来者双脚落地的细微声音依然惊醒了这位久经杀伐的义军将士。

    黑影撤下面纱,大方地来到桌边坐下,一边倒水喝一边阴沉地问道:“他有什么异常?”

    “你是?”韦鑫方才有些紧张,以为来者是残明刺客,因为最近常有忠于明朝的刺客暗杀大顺官员,现在见他并无恶意,这才放下心来。

    “将军急需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却一天不见你的回报,特命我来问你是何缘故。”

    韦鑫歉意地道:“他今日去了贺兰山,开始时尚笑意盈盈,后来不知何故突然愁闷起来,一连题了两首愁诗,这一程我一直陪着他,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末将回到驿馆时腰酸腿疼困乏极了,又见天色太晚,怕打搅将军休息,因此未报。”韦鑫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往外张望了一下,见无人,这才凑近来人轻声道:“唐海一举一动全在我掌握之中,请白将军放心。”

    来人听了,站起来,复蒙上面纱:“太好了,既如此,我这就回去复命,免得将军牵挂。”

    5

    “韦鑫兄弟家眷可在城中?”次日一早,韦鑫陪唐海用膳过后,二人正饮着茶闲聊,唐海随意问道。

    “小人的家眷一直住在水富县老家,小人上个月才将他们接来,现在城内西市街暂住。”

    “令尊、令堂都来了?”

    “是,连同贱内,儿女一共五口人都住在那儿。”

    唐海轻轻掂了掂装钱的褡裢,里面发出银子相互碰撞的当当声来,遂笑道:“既是长辈在此,唐海当去拜访,走,兄弟,我们饭后无事,正好出去闲步。”

    韦鑫道:“家父家母都是乡里干活的粗人,岂敢劳动将军!”

    “看你说的,承蒙韦鑫兄弟多日来盛情款待,你我虽是初次相识,却胜如兄弟,兄弟父母在此,唐海岂能失礼?”唐海说完即喝干杯内的茶水,站起来就往外走。

    韦鑫见唐海带了许多银子,猜想他会赠赐自己家人一些,心中暗喜,遂也不叫随从,独自一人带唐海上街。

    二人转来转去,来到一栋房子前,韦鑫上前敲门,一女子开门来迎,韦鑫道:“这是唐将军。”又对唐海道:“山荆娥儿。”

    唐海与娥儿见了礼,又进屋见了韦父、韦母、韦鑫一双儿女等人。众人落座,寒暄几句后,唐海摸出几锭银子交与韦父道:“伯父伯母初来磁州,定然需要安家资费,我与韦鑫乃兄弟,这点银子权当晚辈孝敬伯父伯母,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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