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回 忧忡忡贺兰题愁诗 笑吟吟磁州逼副将

    一零八回 忧忡忡贺兰题愁诗 笑吟吟磁州逼副将 (第3/3页)

然少了些,请务必收下。”

    韦鑫父母都是乡村来的庄稼汉,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直直地看着儿子。韦鑫推说道:“将军能来看看家父家母已是小人莫大的荣幸了,今又送如此大礼,小人安敢擅收?”

    唐海笑道:“你我乃兄弟,这是我送给伯父伯母的,你怎能说不收?”唐海硬将银子推到韦父跟前。韦鑫大喜,朝父亲点了点头,韦父见儿子同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下。

    “伯父、伯母,贤弟妹,你们自忙去吧,我与韦鑫兄弟有要事相商,须单独说一会话。”

    韦父、韦母、韦妻见说,知趣地带着孩子回房去了。

    韦鑫暗想,唐海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谈?

    “咳、咳、咳,”唐海咳嗽了几声,而后笑问道:“兄弟,问你个事,白将军让你日夜监视我,所为何事?”

    韦鑫吃了一惊,尴尬地否认道:“监视?哪有的事。”忽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黄依、王化、詹平、李杰、吴飞、薛涛六人一拥而进,六人腰间俱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啊?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韦鑫受吓不小,惊问唐海。

    唐海淡淡言道:“我先问的你。”

    早闻唐海精明过人,江湖人称盗跖,出手凶狠,多少豪强和贪官都死于他手,今日总算是见到他的手段了。只是,自己奉白旺之命监视他,此事何等绝密,他安能知晓?

    韦鑫也是九死一生趟过来的人,对死并不惧怕,但是死之前,总得弄个明白,不能做糊涂鬼。

    “监视?谁监视你了?将军若能说个清楚,韦鑫死而无憾。”

    黄依冷笑道:“昨晚你还亲口对我说:‘唐海一举一动全在我掌握之中,请白将军放心。’怎么,就忘记了?”

    韦鑫大惊失色:“昨晚的人是你?”夜间黑暗,韦鑫并未看清来人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会事唐海派来的人。韦鑫大惑不解,问唐海道:“你,你怎会派人诈我?”

    唐海道:“实不相瞒,这十余日来百旺和你颇为热情,唐海甚是感激,可昨日我要去贺兰山玩,你却托人报给白旺,此事耐人寻味。回想起这些时日,我行动不便,每让黄依他们上街买些小物时,你都派人同行,如此周到的关怀,不禁让人生疑。还有,昨日在贺兰山上,天气炎热,你解开了上衣,我见你身上有多处刀伤,猜想你应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像你这样的有功战将,怎可能只当一个小小的驿承?而且,你跟白旺在一起时,言谈举止颇为随意,你一个小小的驿承,怎可能跟堂堂果毅将军如此亲密?我猜,你定是他的副将或参将什么的,只是因我来了,他才派你前来做驿承,方便你监视我。思索再三,我令黄依深夜窜入房内诈你,没想到你和白旺果然明里是光明人,暗里是龌蹉鬼,于是,我命他们六人半夜翻墙而出,藏在驿馆对面的旅馆里,今晨我二人从驿馆来时,他们一路尾随而至。”

    “你太精明了,怪不得江湖上那么多豪杰死于你手,唐海,素闻你杀人极有原则,论善恶不论恩仇、论是非不论利害,是真正的好男儿,怎么,今日要对我全家下手么?”

    “唐海怎会杀无辜之人?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监视我所为何事,你若是恶人,对我怀有恶意,必不敢说出真相,唐海无奈,只得杀了你,你若是善辈,对我并无歹心,自然会全告诉我,我杀你干什么?”

    见韦鑫低首沉默,游移不定,唐海复道:“我若杀了你,绝不害你一家老小,不过,如今世道仍不太平,家小没了你这主心骨,在此乱世之中,或被他人杀害,或遭淫人**,这个,唐海可保不了他们哦!”

    韦鑫听了,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死了不妨事,只是连累老父老母和妻子儿女,于是拜道:“将军,韦鑫虽然龌蹉,却无罪过,这些全是白将军的安排,韦鑫只是奉命行事。”

    唐海起身还礼,正色道:“但求韦鑫兄弟将实情告于唐海,唐海绝不为难你。”

    二人坐下,韦鑫道:“不错,韦鑫乃白将军麾下副将,白将军本也敬重将军,只因将军说什么‘百姓还是那个百姓,我们已不是那个我们,我们自己变了,怎能强求百姓不变?’此话有映射我大顺朝之意,白将军怀疑将军已背叛大王,此次离京,另有图谋,所以,他一边命我假扮驿承监视将军,一边写了奏折火速送往北京等待大王密旨。”

    “也就是说,大王如密令斩我,你们就斩我,大王密令不追究我失言之罪,你们就放我走?”

    “正是。”

    “按算,大王如果有令传来,这一两日也该到了吧。”

    “不错,依路程计算,今明两日应该就有消息,将军今日可带众卫士离开磁州,我绝不阻拦,只求将军饶过家小。韦鑫不孝,好不容易推翻了明朝,正准备将老父老母接出来享几天福……”韦鑫哀求中带有哽咽之声。

    唐海道:“离开?唐海岂是避刀畏剑之徒,我倒要看看大王如何处置我,韦鑫,密旨来了,你先给我看看如何?看了密旨,我自有主张,绝不连累于你。”

    韦鑫道:“只要将军不伤害我家老小,韦鑫遵命就是。”

    “多谢韦鑫兄弟,你若守信,唐海也决不食言。”

    韦鑫叫来父母道:“爹,娘,最近城内较乱,你们休要上街,这几位军士权且留在家里保护你们,你们需要什么物品,都让他们出去买来。”

    韦父惊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唐海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两天有恶贼捣乱,过两三天就好了,你们一切都听他们六人的安排就是。”

    交代完毕,二人笑呵呵地离开,走至无人处时,韦鑫笑问:“将军,你一个人随我出来,不怕我反悔?”

    唐海哈哈笑道:“怕什么,唐海烂命一条!再说了,大王亲口许我归隐,定不会责怪我失言之罪,说不定反会训斥他白旺小题大做,无事生非,大王指令未达之前,我依旧是堂堂地制将军,归隐候,他白旺敢动我?你韦鑫敢动我?”

    韦鑫闻之,惊悚万分,这个盗跖着实可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王下旨不予追究此事,那样,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众人皆大欢喜,否则,必将引来一番血腥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