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亲王春游高梁河 江湖客语惊荷香楼

    信亲王春游高梁河 江湖客语惊荷香楼 (第2/3页)

的道术,以为只不过是江湖的骗人把戏,故此先不将贱名相告。若是公子爷说小老儿测的还准,叫声好儿,那时再讲不迟。”

    “那敢问老丈师门是……”蓝衣公子见他自负得紧,并不着恼,语调依然舒缓。

    “小老儿的祖师爷是永乐朝的袁珙、袁明彻父子,只是柳庄神相深不可测,小老儿天资愚钝,只学得测字一门。”驼背老者拱手开言,神情肃穆,说到后面,声音忽地变得异常苍老绝望,似是学艺未精,羞辱了师门一般。

    灰衣老者面色微变,肃声说道:“袁氏父子据说是大唐神相袁天罡的后人,实在是百年难求的奇才,颇受永乐爷赏识眷顾,以致当年柳庄神相风行朝堂,名震江湖。先生既然出自柳庄门下,才学可知。方才咱这位小老弟言语唐突,还望包涵一些,真是失敬了。”

    “岂敢!岂敢!”那驼背人见灰衣老者知晓一二,不免生出几分他乡遇故旧之感,面色和缓了许多,悠然说道:“当年祖师爷巧遇我大明成祖皇帝,为永乐爷测了一字,龙心甚悦,我派大昌!”他脸上现出不胜神往之色,沉浸到无边的遐想之中。

    “哪一个字?”蓝衣公子急问。

    “是一个‘帛’字。”灰衣老者右手在左掌心轻划几下。

    “不错!是‘帛’字。”驼背老者对灰衣老者咧嘴一笑,心下暗暗添了几分钦佩,拱手道:“看来前朝故事,这位老兄也是极为熟悉!”

    灰衣老者也笑道:“奇人逸事,天下艳称。在下不过略知一二,愿闻其详。”

    “‘帛’字何意?”蓝衣公子见他二人忆及往事,也想知道内情。那年轻伙计与少年更是满面企求之色,急不可耐。

    驼背老者客气道:“既是公子动问,小老儿就讲上一讲,也算炫耀一下师门的光彩。若是有遗漏不详之处,烦请这位仁兄补正。”他向灰衣老者略一颔首微笑,干瘦的右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一清喉咙,缓声说:“祖师爷当年遇到永乐爷,也是在京师之地,那时永乐爷还没有龙飞九五,不过是燕地的藩王。哎!转眼二百多年过去了。”驼背老者望望窗外碧波粼粼的河水,似是不胜感慨。

    “那日永乐爷微服游览,正好在前门外遇见祖师爷守着千字幡伏案小睡,对几个上前问卦求卜的人不闻不理。永乐爷心下好奇,笑道:‘有生意不做,却来这里睡觉,可见没多少本事,怕是师父教的言语用尽了吧!’祖师爷头也未抬眼也未睁就回道:‘几个俗人不过草木贱民,面目可憎,有什么好看的?天生我材,岂是单为芸芸众生劳碌的?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原想此地必是藏龙卧虎,却怎的也没有几个可结识的英雄!’永乐爷见祖师爷口气大得可以吞天,暗自恼怒,就走上前道:‘我这个俗人偏要劳你相上一相!’祖师爷随口道:‘相面就不必了。滚滚红尘,我也懒得睁开眼睛,就测个字吧!’永乐爷不动声色,到幡前选了一个‘帛’字,祖师爷命他自取纸笔书写,永乐爷故作读书不多书法不整的模样,将‘帛’字写得长脚桠杈,上下相离,似是‘白’、‘巾’两字。祖师爷侧头半睁二目,扫上一眼,抬头看看永乐爷,顿时将双眼大睁,起身跪道:‘王爷为何屈降万乘之尊,轻易在外面行走?’一旁的行人以为祖师爷疯癫无状,信口胡言,永乐爷一把将他扶起,暗叫噤声。祖师爷道:‘请千岁爷近前说话。’永乐爷连问‘帛’字何意?祖师爷笑道:‘草民行至燕地,见此处王气甚重,集结北京城上,变幻五彩,蔚然龙形,与南京相互抗衡,一直不明原由,今日见王爷豁然开朗。王爷将‘帛’字分而书之,稍加增益,便是皇头帝尾之象。恭喜王爷!得遇王爷,草民也可自喜。’永乐爷半信半疑,以为不过江湖术士讨钱的吉利话儿,只打赏了五两银子,含笑而去。不料数年后,永乐爷正位登基,想起祖师爷的话,信服不已,派人将祖师爷召至京师,赐官太常寺丞。哪知祖师爷无心仕禄,只求有钱用,有酒吃。永乐爷并不强求,乐成其志,钦赐他一面金牌,亲书诏令于上:‘赐汝金牌,任汝行走,过库支钱,过坊饮酒。有人问汝,道是永乐皇帝好友。’祖师爷单凭一个字,就测出了永乐爷数代江山,可见天道自古不爽,可笑世上愚夫愚妇甚多,又有几人识得我仙家道术?”

    蓝衣公子听得竟有几分痴了,拊掌道:“有趣!有趣!实在是妙不可言!今日我也要测上一测!”站起身形,便要朝那千字幡指点。灰衣老者以目示意,想要阻拦,无奈蓝衣公子兴趣正浓,竟视而不见。

    驼背老者颔首道:“小老儿愿意为公子爷效劳!还请公子爷坐下写字。”

    “不必了!还是从千字幡上选字吧!”蓝衣公子似是不愿与前人雷同,走到幡前细细寻看,堪堪将千字文读完,才收住目光,手指“侍巾帷房”四个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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