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储君遭擒兵马司 小书吏报信指挥使

    新储君遭擒兵马司 小书吏报信指挥使 (第3/3页)

这几个人?没劲儿,没劲儿!”朱由检见曹化淳摇头鼓舌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将身子略略翻动几下,微笑道:“《礼记》上说:‘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算不得数,皇帝的老婆可多可少,不一定就是那样的数目。我朝孝宗皇帝只立一位皇后,未纳一妃一嫔。”

    “《周礼》是本什么书,你带了么?借我看看。”

    朱由检更觉好笑,说:“看你没有念过几年书,《周礼》上面讲的全是家国庙堂之事,你不懂,看了却也没用。”

    曹化淳似是有些失望,不耐烦地说:“什么虾果猫糖?没甚意思,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小孩子了,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随即眼珠一转,探问道:“你也没有见过皇帝吧?刚才的话想必是糊弄我的!”

    朱由检见曹化淳如此狡黠,大觉有趣,自负道:“普天之下,见过皇帝次数比我多的,怕也没有几人。”

    曹化淳见他言语之中隐含一股豪气,心下思忖道:看来不似假的,若是假的他必不敢将话说得这样满。脸上登时现出无限佩服神往之情,道:“老兄既然如此吃得开,不如带我到皇宫里走一趟怎样?”

    朱由检更觉好笑,问道:“你去皇宫干什么?”

    “看看皇帝的老婆有多俊?金銮殿有多气派?日后回到老家,也好向咱那几个伙伴谝上一番。”曹化淳得意起来,仿佛已经从皇宫回来,对面床上的人不是朱由检,而是老家的伙伴儿。

    “我带你去倒是可以,只是怕你到宫里乱说乱动,连累了我。”朱由检两眼看着曹化淳。

    曹化淳大急道:“不会!不会!我知道礼数的。”

    朱由检似是有些信了,说:“那好,我教你做件事,看看你到底可不可靠?若是做得好,进宫包在我身上。”

    “要我做什么事?该不是让我把你放了吧!那可不行,是要挨二叔打的。”曹化淳将手乱摇。

    朱由检笑起来,说:“哦!原来是曹御史的侄儿,失敬了!那我就称呼你一声小兄弟了。你大可放心,哥哥岂会教你为难?只是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到时自然有人来放我,怎会连累于你!”

    “那倒可以商量。说吧,什么事儿?”

    “你先将我腰里系的东西拿出来。”

    曹化淳用手在他腰间衣内一摸,掏出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来,上面系着黄色的丝线,通体晶莹剔透,闪着幽幽的光芒。朱由检说:“夜已深些了,要你将这块玉佩送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你可敢?”

    曹化淳胸脯一挺,说:“有什么不敢的?十几里的山路咱夜里也是走过的。快说是哪里?“

    “南城兵马司衙门东南边的周府你可知道?”

    “认识,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地方几天就看遍了。”

    “你快将这个玉佩送到那里,亲手交给副指挥使周奎大人,他自然会奖赏你银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万一他问起来,我好回答。”

    “我叫朱由……不用了。他见了玉佩,就会知道的。”

    “猪油?你身上也没几两油呀!京城真是大,竟有起这样怪名的!”曹化淳不解地自语道。

    朱由检看他天真的样子,问道:“你的名字怎样称呼?入宫时也好叫你。”

    “咱叫曹化淳,抓你来的御史是我二叔。当年我叔叔回乡祭祖,见我生的伶俐,又怜我父母双亡,便接我来京,想教我进宫谋个好差事,原也打点了些银子,找到了一个管事的老太监,叫什么王安的,你可知晓?”

    朱由检点头道:“我倒是知道此人,他是宫里的总管,天字第一号的人物,大有来头的。看来你叔叔当真有些门路。”

    曹化淳见朱由检如此称赞叔叔,心里暗觉受用,不禁兴奋得满脸生光,问道:“那他可是极有权势?”

    “那是自然了。宫里除了皇上、后妃、皇子,几万个太监宫女都要听他的,你说权势大也不大?要是遇到个大奸大恶的,都想着替皇上批朱改圣旨的,朝廷的那些大阁老们都没得比呢!”

    “天奶奶的,竟还有这般大权势的人物!”曹化淳双颊绯红,不胜向往,抬头怔怔地朝外望望,似是要透过夜空望到企望已久的皇城,随即目光一暗,低声道:“什么门路?不过是多费些银子罢了。若是我叔叔能与那王老太监熟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里要费这些周章。唉!都是我命不济,那老太监本来已答应了,转年便可进宫,还将我记到他的门下,谁知却突然被发配到南海子做了什么净军,不几天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说到此处,他一脸的懊悔,似是到手的金元宝没有捂热便飞走了一般。

    “他没有得什么病,是教人害死的。”

    “谁竟这般狠心?”曹化淳的眼神既恐惧又迷惘。

    “自然是接了他位子的人。唉!你不懂,宫里的事体繁杂异常,你哪里省的?等你有机会进宫,再慢慢体会吧!”朱由检不由摇头苦笑几声,收口不语。

    “那你可别忘了答应引我进宫了!”曹化淳连连点头,转身欲走,却又追问道:“你就不怕咱把你的玉佩昧下了,真的放心交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