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懿旨只身赴京营 变朝服专意窥天心(二)

    取懿旨只身赴京营 变朝服专意窥天心(二) (第2/3页)

竟如何,咱家略施小计,试他一试。终不成他会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

    “原来爹爹早有了打算?”五虎各自心里一动,连声谄媚起来。

    “天女也有思凡心的!”

    “就是出家的和尚咱也教他还了俗。”

    魏忠贤用左手轻轻敲击着几案,听着众人的阿谀之声,神情不免得意起来,暗忖: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只要下了工夫,不愁他不入咱家的算计?

    天交五鼓,六部九卿陆续上朝,因昨夜英国公张惟贤之事,余良辅被魏忠贤臭骂一顿,若不是王体乾、李永贞等人替他说话,自然会被脱下冠带,驱赶出宫,余良辅吓得不敢再离开城头一步,对高起潜恨得深入骨髓,却又无可奈何,就教他一起守卫,严加看管。此时,文武百官等候在承天门外,余良辅没有魏忠贤的手令,不敢随意开门,又不敢强加阻拦,只好亲赔笑脸,劝百官回府改穿丧服行哭临之礼,众人忙起轿打马,回府将朝服换下,急急赶来。余良辅见了,又问道:“众位大人可曾将成服一并带来?”众人听了,后悔不迭,忙又回去取了成服。反复奔波两次,天色已然大亮,皇城四门大开,百官进了承天门,各自在朝房待命,然后齐聚隆道阁。此时哀动六宫,工部在外计议梓宫及皇陵诸事,礼部检查即位仪注,户部也备办协济银两。

    朱由检早已盥洗完毕,命王承恩亲去御膳坊做了燕窝羹,就在文华殿的御案上用了,刚刚收拾下去,英国公张惟贤等公、侯、伯、驸马与阁臣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木旁加普)率领文武百官捧着表章齐来劝进,反复三次,朱由检依礼谦逊一番,才答应下来。礼部尚书来宗道上大行皇帝尊谥“达天阐道敦孝章文襄武靖穆庄勤哲皇帝”,朱由检道:“先帝敦孝,天下共闻,对兄弟也极友爱,朕在外邸之时,食米衣鞋应用之物,一律从丰,并恩及朕身边的奴才,赏赐铎针、枝�、桃杖,‘敦孝’后面理应加上‘笃友’二字。就先这样定下来,等国丧期满,选个祭祀的吉日,朕亲到太庙祭告列祖列宗。””众臣齐声称颂。朱由检又将庙号选定为熹宗,命施凤来、李永贞选择陵地。礼部又将拟定的“乾圣”、“兴福”、“咸嘉”、“崇贞”四个年号呈上,朱由检看了沉吟道:“朕不敢妄称天下之圣,也不敢自诩中兴之主,‘咸’字尾笔带‘戈’,其义不祥,怕主刀兵,现国力薄弱,百姓涂炭,息止乾戈是当务之急,还是选‘崇贞’吧!不过将‘贞’字加上几笔,换成‘祯’字更好。”说着从白釉双龙戏珠笔架上取了那枝雕龙纹白玉笔,青玉雕双龙箕形砚里王承恩早研好了云龙纹朱砂墨,他略蘸一蘸,圈定了“崇贞”二字。

    礼部又将登极礼仪程式呈进,次日清早,大行皇帝几案前设酒菜,朱由检身穿孝服,亲往祭奠受命。再往皇极殿前设香案、酒果之物,朱由检戴冕穿衮行告天礼。然后往奉先殿谒告祖宗,到皇祖神宗宣懿刘昭妃前行五拜三叩之礼,再到大行皇帝梓宫前行四拜之礼,最后回到中极殿。余仪如常。朱由检看了点头道:“朕明日登极,礼仪繁复,不能分身,诸多事情还要倚重勋臣。”礼部奏上,遣英国公张惟贤祭告南郊,保定侯梁世勋祭告北郊,驸马侯拱辰祭告太庙,宁晋伯刘天锡祭告社稷。朱由检道:“英国公年纪高迈,昨夜未能歇息,不便多劳动他,朕以为可命宁国公魏良卿祭告南郊,其他人选一如所议。”众人遵命。阁臣又令钦天监择日登极,钦天监查阅了历书,本月只有明日为黄道吉日,虽说不免仓促些,也只得选了。

    八月二十四日,修葺一新的皇极、中极、建极三大殿张灯结彩,陈设仪仗卤簿,朱由检戴着峨峨的冕旒,前后各有十二旒,每旒各缀十二颗五彩玉珠,玄衣黄裳的衮服上各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和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朱袜红鞋,在建极殿接受了群臣的朝拜,正式即位为崇祯皇帝。魏忠贤早已听说崇祯命自己的侄子魏良卿祭告南郊,心里一时猜不透崇祯此举的意图,颇为犹豫可否按昨日之计再试探一下,见建极殿外臣的朝拜礼毕,暗命李朝钦将崔呈秀传至懋勤殿,劈面便问:“呈秀,你道那黄口孺子为何命良卿祭告南郊,可有什么深意?”

    崔呈秀被李朝钦呼喊时,众朝臣多未散去,闻听魏忠贤传唤,纷纷侧目,霍维华、杨维垣更是偷偷冷笑,崔呈秀极是尴尬,心里隐隐不快,听了魏忠贤的问话方定下心神,回道:“孩儿看不外两种意思。一是如先帝一般恩宠爹爹,故有如此礼遇。二是安抚爹爹,以免爹爹心存疑虑。”

    “咱家以为似不像恩宠,而是别有深意,该不会是麻痹咱家,佯为隐忍,别有所图吧?”魏忠贤看着崔呈秀,目光游移不定。

    “那爹爹可再依计试探。若摸不准崇祯的心思,怎好相机而行,哄住他呢?”

    “只好如此,凭空是难以猜测的。若无实据,一味乱猜,怕是脑袋掉了,还不知道谁动的刀呢!好,你先下去吧,往后没事咱家不会随意传唤你的,还是要避避风头,看看风向,以免被人轻易抓到什么把柄。咱家已派人与大郎他们也都说了,收敛些,小心无大错。”

    “爹爹英明。”崔呈秀退出来,暗忖会不会是刚才自己脸上带出了不快之色,才使爹爹有此言语?眼下虽说风向未定,但若得罪了爹爹,却也不是耍的,他不禁后悔起来,汗水登时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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