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待她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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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待她与旁人不同 (第1/3页)顾恒舟和沈柏被逼到了密林最深处,这里面的猛兽太多了,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如果不是有顾恒舟,沈柏一个人在这里遇到狼群只怕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顾恒舟揽着沈柏一动,狼群立刻也跟着动起来,一个个低吼着露出獠牙飞扑过来。
顾恒舟抽出随身的长剑,一剑斩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头狼,滚烫腥甜的血溅到他身上,沈柏脸上也被溅了不少。
顾恒舟脚下步子没停,蓄力往前奔去,右边又扑上来一头狼,顾恒舟反手去挡,剑身被那头狼死死咬住,那狼不轻,在惯性的拉扯下,顾恒舟和沈柏被拽得落地,顾恒舟皱眉揽紧沈柏的腰,情况正危急,沈柏抽出长靴里的匕首,一刀割了那头狼的脖子。
热血喷溅而出,顾恒舟一脚将那头狼踹飞,揽着沈柏跃到树上。
几个跳转,顾恒舟带着沈柏上了一棵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
把沈柏丢到树杈上,顾恒舟抽出腰间的麻绳绑在树上,抓着绳子下坠,斩杀了四五头企图爬到树上的狼。
那些狼的尸体坠下,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躁动的狼群安静下来,不过没有离开,全都围在树下,发出低低的嘶吼,不甘心就这样放任猎物逃走。
上一世沈柏没被点名参加这次秋猎,只知道顾恒舟在那次秋猎中立了功。
顾恒舟性子冷淡,回到太学院以后从没提过自己怎么立功的,沈柏也没细问,这会儿亲身经历了一遍,心脏止不住的加快,冒出冷汗。
顾恒舟很快拉着绳子上来,树上月光要强一些,但他穿着墨色衣服,沈柏只闻到血腥味,看不出他有没有受伤。
压下狂乱的心跳,沈柏轻声问:“顾兄,你没受伤吧?”
顾恒舟语气平静:“没有。”
说完在沈柏旁边坐下,取下汗巾慢吞吞把剑上的血擦掉。
沈柏帮忙把树上的麻绳解下来一圈圈缠好递给他,等顾恒舟接过,又讨好的拿出几个枣子:“枣子路上都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几个,顾兄将就用这个润润嗓子吧。”
她的脸被血污遮了大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异常,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这双眸子蒙尘。
顾恒舟把剑和麻绳收好,只从沈柏手里拿了一个枣子,沈柏也不强求,从怀里摸出两个烙饼,递了一个给顾恒舟,又打开自己那个,掰了一半给他:“顾兄,今日一路带着我,委实辛苦你了,你多吃一点,接下来还有两天我们都要相依为命呢。”
这话半是谄媚半是试探,怕顾恒舟会嫌她累赘丢下她不管似的。
顾恒舟掀眸看了沈柏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接了那半块烙饼一并吃下。
吃东西的时候沈柏没再说话,连吃枣子的时候动作都放轻了很多,吃完没多久,密林各处开始出现霭霭的雾气,气温明显下降,沈柏搓了搓胳膊,感觉有点冷了。
顾恒舟一直关注着下面的情况,狼群又守了一会儿才渐渐离开,确定下面没什么声音了,顾恒舟放松身体在枝干上躺下。
沈柏靠着树干,弱弱的问:“顾兄,狼群是不是已经走了?”
顾恒舟说:“嗯。”
说完感觉裤腿被轻轻拽了拽,还以为沈柏要闹什么幺蛾子,顾恒舟阖着眼冷声说:“闭嘴,老实在树上待着,不然就把你丢下去喂狼!”
抓住裤腿的手松开,沉默片刻后,一个更加细弱却又更加委屈的声音响起:“顾兄,我想如厕。”
顾恒舟:“……”
顾恒舟的太阳穴鼓跳了两下,有点想直接把人踹下去。
沈柏是真的憋得不行了,冒着挨打的危险低声哀求:“顾兄,我今天憋了一天,真的憋不住了,我怕高,你送我下去,我如厕完自己爬上来,成吗?”
顾恒舟不吭声,沈柏等了一会儿还不死心:“顾兄……”
顾恒舟坐起来,沈柏眼睛一亮,卖力的夸赞:“顾兄大恩大德,我一定谨记在心,日后必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顾恒舟没指望这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报答自己,念在她在御前说话让恒德帝重新重视校尉营管治的份上,还是压着脾气把沈柏带下去。
一落地,沈柏便急吼吼的解开腰带往旁边草丛走,顾恒舟冷声提醒:“狼群还没有走远。”
沈柏顿了一下,咬咬牙,拎着裤子回头,欲哭无泪的看着顾恒舟:“顾兄,我……有点闹肚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在这里也可以。”
顾恒舟表情一滞,背转过身:“不要走远了。”
沈柏都想哭了,急匆匆的说了一句“谢顾兄”便冲进草丛。
下面的雾气更重,沈柏也不敢走远,确定顾恒舟看不到了,迫不及待的蹲下,心里把今天追着他们放暗箭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柏只是想小解,怕回去太早,系好腰带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回走,头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人扛着重物从这儿经过。
顾恒舟沉声命令:“我去看看,上树等着不要乱动!”
沈柏往回跑了两步:“顾兄?”
没人回应她,顾恒舟已经追着那个人走了。
雾气越来越浓,像初春绵绵的小雨很快将衣服浸润,死死的遮住月光,目之所及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阴森恐怖。
沈柏吸吸鼻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顾兄,你也太高看我了,这棵树我抱都抱不过来,怎么爬得上去?”
上不去之前那棵树,沈柏在旁边找了一棵半人粗的树爬上去,坐在树杈上瞪着黑茫茫的夜色发呆。
却说顾恒舟追着那人跑了一段距离便觉得有些不对,折返身想去找沈柏,前面那人却执剑冲来,顾恒舟本能的提剑去挡。
两剑相击,火星迸溅,一瞬间的亮光在两人眸上划过。
顾恒舟面色一冷,正要使出全力对抗,那人低声开口:“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请世子殿下过去稍事休息!”
太子?
顾恒舟微怔,收了剑势和那人一起走,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明亮的火光映入眼帘。
赵彻怡然自得的坐在火堆前面,身后站着五个穿着灰色长衫带着黑色面具的死士。
野外环境不行,没有高床软枕、锦衣玉食,死士却还是就地取材,用树枝和干草给赵彻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下面铺了厚厚的干草,草上铺着兽皮供赵彻一会儿休息用。
顾恒舟眉头微皱,走到赵彻面前跪下:“拜见太子殿下!”
赵彻稳稳抓住顾恒舟的胳膊,温和道:“行远不必多礼,今天累坏了吧。”
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被人一路追着有些狼狈。
顾恒舟没有急着起身,掀眸,眼神清冷的看着赵彻:“今日之事,末将不明白。”
赵彻扶着顾恒舟也没有松手,两人一跪一坐,以诡异的姿势僵持着,周身的气息尽数释放,竟是旗鼓相当,谁也没能压谁一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死士回来禀告:“殿下,沈少爷抱着树睡着了,怕会摔下去,他解下腰带把自己绑在树干上,那些狼群已经被解决了,沈少爷不会有事的。”
赵彻看向顾恒舟:“行远想长跪于此?”
顾恒舟起身,赵彻下巴微抬,示意他在旁石块上坐下,顾恒舟照做,一个死士奉上一杯温茶。
茶是上好的御茶,茶香馥郁,顾恒舟仰头一口饮尽,茶香在舌尖炸开,还有回甜沁人心脾。
一旁伺候的死士还要帮他添茶,顾恒舟抬手制止,扭头看向赵彻。
火堆旁边还插着半只烤得金黄没吃完的兔子,赵彻亲自用刀切了两片兔肉,放在洗净的树叶上递给顾恒舟:“这边全是猛兽,没什么活物,只有这个,行远将就吃吧。”
顾恒舟想起沈柏之前的念头,笃定的开口:“这是沈柏猎的兔子。”
赵彻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着被烤得焦黄的兔子淡淡道:“知书平日看着吊儿郎当,没想到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做了个陷阱,直接用削尖的树枝将这兔子射杀,他在太学院干得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爬树掏鸟蛋,捅捅马蜂窝,进了一趟校尉营,就学了这么多本事,行远觉得可信吗?”
做陷阱狩猎,这是校尉营的人都会的基本常识,但并不是谁进了校尉营就能学会。
沈柏的确是奉旨进校尉营受训两个月,但进校尉营以后,沈柏受伤不断,真正受训的时间少得可怜,她在校尉营都学了什么,只要派人去查就能知道。
顾恒舟抿唇,没有为沈柏辩解,却也没有立刻戳破沈柏的说辞。
镇国公一身正气,赵彻知道顾恒舟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但他现在的表现,和平日在太学院疏冷漠然的形象不大相符。
赵彻把那两片兔肉又往顾恒舟面前推了推,劝说:“肉挺鲜嫩的,尝尝。”
死士奉上银筷,顾恒舟夹起一片塞进嘴里,兔子做的甜口的,火候掌控得很好,皮微有点焦,但没有糊,有一股特别的焦香味,兔子很肥,肉质爽口鲜美,不输御膳房的厨艺。
顾恒舟默不作声把两片兔肉都吃完,等他咽下赵彻才继续道:“今年父皇五十,明年本宫就及冠了,父皇有意让本宫慢慢接手朝中的事务,此番秋猎,父皇的意思是让本宫考察随行这些世家子弟的品性能力,日后等本宫主持大局,也好知道什么人该提拔,什么人该倚重。”
赵彻这算是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图,顾恒舟立刻明白赵彻今天安排这些是为了什么,还是拧眉:“沈家历代从文,沈柏在太学院的武修也是出了名的末流,殿下为何要如此考验他?”
赵彻用帕子把匕首上的油一点点擦干,攒动的火苗将他幽黑的眼眸映得很亮很亮,赵彻收好匕首,偏头看向顾恒舟,一字一句的说:“行远,本宫此举不只是为了考验他,更是为了考验你我。”
顾恒舟表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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