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沈柏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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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沈柏是个疯子! (第1/3页)沈柏说不出话,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耸耸肩,用灵活的面部表情传达着一个意思:我怎么可能是故意撞上来的?我又不知道国舅你会在今天回来。
卫如昭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可能,他是昨日才给恒德帝递了折子说要回宫,沈柏只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怎么会知道他今日回宫?而且他的马车那么低调,怎么想都只能是巧合。
赵彻和卫如昭一样,对沈柏有怀疑,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只能当沈柏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沈柏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上一世卫如昭也是今日回宫给恒德帝贺寿,沈柏正好在街上玩,跟周珏起了口角,两人当街打起来,卫如昭的马车正好路过看见他们,亮明身份将两人带走,那个时候周德山已经不在世,卫如昭把周珏丢到了国公府,却把沈柏带回凌昭宫,亲自监督沈柏抄道德经。
沈柏不记得自己幼时在凌昭宫的事,也不记得自己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国舅曾是交情极好的玩伴,还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最后卫如昭亲自把她送回太傅府,被沈孺修用家法把爪子都打肿了,好几天没办法拿筷子吃饭。
沈柏对这件事印象极深,今天才能撞上卫如昭的马车。
这会儿她醒了,卫如昭结合之前接收到的信息问沈柏:“你的婢女说你是因为失了清白才要寻死,你是被何人夺了清白?”
沈柏还没回答,赵彻沉声道:“这是这小子使的计谋,舅舅万莫轻信!”
沈柏点点头,起身端了桌上的茶水用手指蘸了写字:四殿下对太子殿下甚是轻慢,又折辱于我,此计当煞煞他的锐气,也是太子殿下所愿。
赵彻拧眉驳斥:“本宫何时让你如此做了?”
沈柏歪着脑袋讶异的挑眉:可是殿下你也没明示让我怎么做啊,不是让我自己看着办的意思吗?
沈柏甩锅甩得飞快,赵彻抿唇,感觉自己被沈柏将了一军。
赵稠对沈柏用了私刑是事实,但顾恒舟亲自把她从宫中接了出来,这事就有国公府做证,只要沈柏咬住赵稠不放,就够赵稠喝一壶的了,她却偏偏要故意闹自杀,还说什么自己失了清白,活似要跟赵稠斗个你死我活。
这方法未免太过激进,稍不留神局势就会失控。
卫如昭也在瞬间看明白赵彻并没有授意沈柏这么做,不由问沈柏:“你以为你用这种法子能扳倒他和他背后的势力?”
赵稠轻慢嚣张自然有他的底气,沈柏有什么?若是局面失控,赵彻难道还会出面保她?
卫如昭觉得沈柏小小年纪倒是把自己看得挺重的,沈柏摇头,蘸了茶水在地上写道:我无意扳倒四殿下,只想让天下人知道,皇家愧对沈家!
最后一笔落下,卫如昭眼眸微怔,赵彻脸上的表情也僵住。
沈柏跪在地上,背脊挺直,舌头剧痛,小脸发白,眉眼却弯着,带着纯良无害的笑。
她闹了这一出,很快整个瀚京的人都会知道她被四皇子折辱曾几次寻死,但皇家不会处置四皇子,这件事甚至会无疾而终,她虽然会沦为整个瀚京的笑话,但所有人也会知道,皇家对不起沈孺修这个两朝老臣。
沈孺修做太傅这些年,桃李满天下,在民间德望颇高,沈家又是书香世家,皇家却纵容四皇子折辱他唯一的儿子,若皇家不好好补偿沈家,岂不是会寒了不少贤能之士的心?
而且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象。
外人不知的,沈柏在先皇后寝殿一出生就被指凤为凰,不能做真正的自己,享受自己真正的人生。
皇家愧对沈家的,可不止一桩半件。
卫如昭直勾勾的盯着沈柏,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心机就已经深重到让他看不清了。
半晌,赵彻终于回过神来,他面色冷沉,狐疑的瞪着沈柏:“你要天下人知道皇家愧对沈家做什么?”
沈柏在地上写道:这样我就可以更好的为太子殿下做事了呀。
还有什么比皇家的亏欠更好用的武器?
因为皇家亏欠她,偶尔她做一点稍微出格的事,皇家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要偏袒她几分,多么理直气壮啊。
沈柏的理由找得很好,活似她天生就是为了赵彻而活的,但赵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个叫沈柏的人,也并不完全像之前表现的那样合他的心意,反而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赵彻觉得这样很不好,眉心皱得死紧,卫如昭看得分明,让沈柏先下去休息,等她离开才问赵彻:“你让她去试探赵稠之前,没跟她商量过计划?”
赵彻还想重提舅舅的身份,卫如昭说:“睿玄,这些话我只问你一遍,你若是不愿意说就罢了。”
卫如昭说完摊开右手,赵彻把佛珠还给他,低声道:“侄儿还在试探她的能力。”
卫如昭掀眸犀锐的看着他:“你不相信她的能力,敢钦点她随行一起去东恒国?”
赵彻皱眉不确定的说:“就算她能力不错,可他喜欢的人是顾恒舟,舅舅……”
卫如昭一针见血:“你是不信任她还是不信任顾恒舟?”
赵彻被刺痛,眼底浮起浮躁,沉声说:“舅舅,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在东恒国的时候,顾恒舟和他一起坠江了,顾恒舟他……”
“睿玄。”卫如昭轻唤一声,把手里的佛珠放到旁边几上,笃定的说出结论,“你对她动心了。”
赵彻想也没想立刻否认:“舅舅,他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卫如昭神色平静,问:“那你是何时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赵彻哑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突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卫如昭并不和赵彻争论这件事,这十年他看了许多佛经,也看了许多到寺庙祈福的众生百态,当局者迷总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心境。
心动没动,岂是嘴上承不承认能决定的?
卫如昭拿起一颗佛珠用袖子细细的擦拭,对赵彻说:“这世上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心,睿玄你身为储君,应该深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她是姐姐选给你的利器,顾恒舟则是陛下精心为你栽培的国之重器,你若是不好好用,只会平白浪费他们的一番苦心,最后伤人伤己。”
这是这十年间,卫如昭第一次主动提起先皇后,他语重心长,完全是真心为赵彻着想。
赵彻抿唇,半晌冲卫如昭拱手说:“睿玄谢舅舅指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卫如昭继续擦着佛珠,不再言语,气氛有点僵,赵彻没再提其他事,温声说:“舅舅,一会儿让人寻了上好的绳子来替您把佛珠重新串上,这一路您奔波劳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卫如昭还是没说话,赵彻鞠躬行礼:“那睿玄先退下了。”
赵彻走出房间,小贝立刻迎上来,赵彻看了沈柏所在的房间一眼,拂袖大步走出凌昭宫。
小贝快步跟上,出了宫门后忍不住小声问:“殿下,这几日就让沈少爷住这里吗?沈少爷那性子,会不会打搅国舅清修?”
赵彻冷笑:“她都快成哑巴了,还能怎么打搅舅舅?”
小贝点头,知道沈柏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赵彻有点生气,嘴里小声嘀咕:“沈少爷这次闹出来的动静也太大了,关键是他把自己伤成这样,也奈何不了其他人,这不是损己利人么?”
赵彻提步上了轿撵,眸光冷沉的看着远方说:“她既然有胆子搭台子,本宫就看她会演出一场怎样精彩绝伦的戏来!”
宫人抬起轿撵往熠辰宫走,与此同时,国公府里,顾三刚回到府上,沈柏咬舌自尽冲撞了国舅的消息就传到叶晚玉和顾恒修耳中,顾恒修放下手里的笔,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淡淡道:“时机到了。”
一个时辰后,各大茶楼客栈的说书先生全都说起了一桩辛秘,当朝太傅独子沈柏脑子有问题,痴恋镇国公世子,被世子拒绝后,竟移情别恋,爱上了四皇子,前几日不知廉耻自荐枕席,被四皇子义正言辞的呵斥,颜面无存,开始自寻短见。
瀚京是整个昭陵民风最开化的地方,城中百姓却也鲜少听到男子与男子的爱恨纠葛,传言一出,所有人都被勾起好奇来,这沈少爷家世不俗,容貌也不俗,怎么就喜欢上男子了?
众口铄金,一时有千奇百怪的流言传出来。
有人说沈柏娘亲早逝,缺乏母爱,所以性子自幼便与常人不同,喜欢男子也不足为奇。
还有人说沈柏是在先皇后寝殿出生的,还在宫中娇养了四年,见惯了宫里的荣华富贵,过不了太傅府的清贫生活,便想以这种方式攀附权贵。
更有甚者说,沈柏只是以此为借口,故意抹黑四殿下名声。
反正不管怎么说,被卷入流言蜚语漩涡之中的,除了一心求死的沈柏,就是四皇子殿下了。
百姓讨论得热火朝天,当事人之一的亲爹却还一无所知,好不容易下了朝,沈孺修没敢停留,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第一个从玄武门冲出来,没看见茶白和沈家的小厮守在宫门口,沈孺修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上马车回太傅府叫几个小厮一起去国公府把沈柏捆回家,一个禁卫军上前对他说:“太傅大人,太子殿下方才派人来传话,说沈少爷要在凌昭宫住些时日,请太傅不要担忧。”
太子殿下,凌昭宫。
这两个关键词像针一样扎进沈孺修脑子里,他压下惊讶问:“犬子怎么会在凌昭宫?莫非是国舅回京了?”
那人如实回答:“太傅所料不错,国舅今日回京,路上正好碰见沈少爷,发生了点意外,沈少爷便随国舅一起回宫了。”
沈孺修眼角抽了抽,想象不到时什么样的意外能让国舅把沈柏一起带回宫里。
好在这几日沈孺修的心脏已经被沈柏刺激得强大了不少,他很快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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