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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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我不会娶你 (第1/3页)

    今日宫宴,四位皇子和顾恒舟绝对是人中龙凤,沈柏虽然次一点,但也是重臣之后,配不上公主,配瀚京里的世家小姐绝对是够格的,只是她年纪尚小,还不到急着娶妻生子的年纪。

    忽玄想和昭陵和亲的意图表现得很明显,但恒德帝都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上赶着提醒忽玄相看乘龙快婿,活似是昭陵迫不及待想和越西联姻一样。

    姜德安的话成功让忽玄安静下来,他想起自己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慢慢收敛了自己身上的不善气息。

    赵稠也知道和亲的事,一听这话来了劲,看看赵彻又看看顾恒舟,兴致盎然道:“在昭陵长幼顺序很重要,王上若是要和亲,在座的,只有我皇兄和这位镇国公世子适合,不知公主和王上更喜欢他们其中的哪一位?”

    更喜欢哪一位?

    四皇子你以为太子和镇国公世子是大街上买的萝卜,会任由越西皇室的人挑选?

    沈柏很想翻白眼,赵彻温笑出声:“四弟,现在是越西想和昭陵和亲,昭陵同不同意和亲还未可知,你这么说话,未免有些自降身份。”

    这话不止是在提醒赵稠,更是提醒姜德安,姜德安心里咯噔一下,越西使臣团没抵达之前,他就知道忽玄会带一位公主进京,也和恒德帝在御书房商议过此事,当时恒德帝并未有任何不满,他本以为这门婚事是水到渠成,这会儿听赵彻说话才意识到其中似乎出了什么变故。

    姜德安下意识的看了沈柏一眼,总觉得这变故是这个叫沈柏的少年导致的。

    沈柏垂眸乖巧本分的站着,她舌头有伤,一句话都不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和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呢。

    赵稠脑子不如姜德安,想得没有那么深,本能的不想自己担责,扬声道:“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皇兄早就心有所属,不想娶这位越西公主,但皇兄这般当众说出来,未免有点太不给王上面子了吧。”

    赵稠硬要把这事往不利于两国和谐的层面上扯,就像那夜应要诬陷沈柏打碎了他的花瓶一样。

    赵彻面色平静,眸光淡淡的扫过赵稠和丞相李德仁,最后落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上,温声说:“并非本宫不给王上面子,而是此事父皇还未下定论,四弟你如此急不可耐,是不是没把父皇放在眼里?”

    赵稠脸上准备看好戏的笑顿时僵住。

    越西使臣团只是在瀚京住几日就走,得罪了就得罪了,恒德帝可是他们亲爹,是昭陵地位最高的君王,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什么罪名?

    这个帽子扣下来,赵稠家世再硬也担不起,更何况恒德帝前日才因为沈柏的事告诫了赵稠一番。

    赵稠后背浸出冷汗,李德仁也是心头一虚,恨不得立刻拿东西把赵稠的嘴堵上,他恶狠狠的瞪了赵稠好几眼,赵稠连忙对恒德帝说:“父皇,儿臣绝没有此意,是皇兄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恒德帝眸色冷沉的看了赵稠一眼,半警告半训斥的说:“各国使臣都在,景渊要谨言慎行。”

    这是变相的觉得赵稠刚刚那番话说得不对,赵稠低头,态度更诚恳,说:“儿臣谨记。”

    恒德帝没再过于斥责,目光一转看向忽玄道:“昭陵最重女儿家的名声,朕相信王上带公主前来,是想为朕贺寿的,至于和亲之事,当由两国礼部,三书六礼,商议妥当再公诸于众,今日我儿唐突,还请王上莫要见怪。”

    寻常人家的女儿要定亲,都是要三媒六聘才行,国与国之间自然更要注重礼节方显重视,但像这种直接带人来相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人都已经千里迢迢的来了,直接留在瀚京,还能省却来回接亲的麻烦,于两国都有好处。

    忽玄也是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一路上都很自信,这会儿恒德帝一开口,却是委婉的拒绝了这门亲事。

    忽玄不由得说:“越西国都与瀚京相隔千里,书信往来耗时颇长,表述也不一定准确,本王既然已经与王上见到面了,王上为何不让本王当面提要求,反而要舍近求远?”

    恒德帝顺着这个话题问:“王上有什么要求?”

    恒德帝从容有度,忽玄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想法,犹豫了一下如实说:“本王知道昭陵最讲礼数规矩,本王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此番和亲,不管她嫁给谁,代表的都是越西与昭陵友好往来的诚心,若婚事定下,本王会在瀚京多留几个月,亲眼见证她出嫁。

    此番随行带的礼品都会留作她的陪嫁,待本王回到越西,必定会再奉上丰厚嫁妆给她,至于聘礼,就由贵国礼部的官员拟定吧。”

    上一世就是如此做的,因为忽玄要留下观礼,赵彻和忽月蓝的婚事筹办得很快,正好与除夕宫宴一起举办,虽然是侧妃,整个婚礼却盛大得与皇后礼制差不多。

    然而忽玄回到越西后,并未奉上什么丰厚嫁妆,而是牛头让忽炽烈带兵偷袭远烽郡,杀了镇国公,撕破两国的和谐,让这桩象征两国友好的婚事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恒德帝问:“王上的要求提完了?”

    忽玄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还在想自己有没有说漏什么,恒德帝偏头看向顾廷戈问:“镇武,自你执掌天下兵马以来,昭陵被越西掠夺的粮草、百姓有多少,战亡的将士又有多少?”

    恒德帝的语气和缓,像是和镇国公多年未见,故人重逢,酒酣微醺之后再自然不过的闲谈。

    在场的人却是讶异的睁大眼睛,忽玄在这里谈两国和亲的事,怎么陛下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和忽玄翻旧账?

    顾廷戈也有点意外,不过他没有多想,起身如实道:“回陛下,老臣二十五岁接管天下兵马,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二十四年间,昭陵与越西发生大小冲突二百三十一次,丢失粮草三千八百五十一石,被掳劫无辜百姓一千五百六十八人,战亡将士六千八百七十二人。”

    这些数字是逐年逐年递增的,兵部任何一个官员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都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顾廷戈却一口回答出来,好像这些数字每天都在他心头翻滚了千百遍一样。

    顾廷戈声音沉稳有力,洪亮如钟,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忽玄的脸色越发难看,强撑着说:“陛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如今我们是想求和。”

    恒德帝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和稀泥这种事也是信手拈来,听到忽玄这么说,当即温和一笑:“王上不必紧张,朕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忽玄干巴巴的笑笑,并不觉得恒德帝这话有什么可信度。

    恒德帝继续道:“朕继位多年,一直勤政爱民,那些无辜的百姓和将士已经不在人世,变成了一串冷冰冰的数字,朕不可能为了他们撕破与越西的和平,但若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接与越西联姻,只怕会让这些人的亡灵不安。”

    忽玄问:“那陛下想要如何?”

    恒德帝说:“人死不能复活,朕也不想为难王上,王上若当真想和亲,不如将这些年从昭陵掠夺的东西都兑换成粮草给公主陪嫁吧。”

    都兑换成粮草?

    就算一条人命算一石,加起来也要赔一万多石粮草。

    越西的粮食收成一直都很不好,之所以会发动战争去抢粮食,就是因为没粮,恒德帝这会儿一张口就要一万多石粮食,忽玄从哪儿去找?

    忽玄的脸僵得难看,浑身往外冒着冷气,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陛下,你如此刁难,是根本就不想同意这门婚事吧?”

    恒德帝说:“并非不同意,只是那么多将士裹尸沙场,不能魂归故里,朕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忽玄粗声粗气的说:“越西没有那么多粮食。”

    你不好好想法子发展农业当然没有粮食了,尽干些杀人越货的事你还有理了?

    恒德帝维持着帝王的高贵威仪,并没有驳斥忽玄,笑着说:“朕也没有要求王上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粮食,王上若有困难,朕可让丞相搜罗昭陵这些年积攒的好的种植经验给王上带回越西,帮越西的子民提高粮食产量,如何?”

    授人鱼不如授人渔,好的粮食种植经验可是能够让福泽后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忽玄没有拒绝得借口了,只能板着脸回答:“陛下若愿分享这些经验,自是极好,但这些经验是否在越西也适用,要好些时日才能看出成效,和亲之事恐怕要暂缓再议。”

    一说要还粮食,忽玄就肉痛了,连和亲之事也不那么急切了。

    恒德帝脸上笑意更深,举杯道:“王上要的也不过是两国之间能和睦相处,只要王上不发动战争,昭陵自然也会一直秉持睦邻友好的准则,不必拿孩子们的终身大事做筹码,敬和平共处!”

    恒德帝这话说得很漂亮,所有人跟着举杯,喝下这杯酒。

    喝完酒,宴席正式进行,没人再说话,大家都安静吃着东西,心思各异。

    只是顾廷戈和周德山明显比平日要高兴一些,两人都是见惯了战场腥风血雨的,太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

    因为昭陵从不主动发起战争,越西这些年越来越放肆,偷袭之后就躲到两国交界的边境之后,把两国边境当成自己的底牌,军中将士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今天恒德帝为那些战亡的将士拒绝了越西和亲的请求,是在变相的告诉忽玄,昭陵是不会恃强凌弱,但也不会一直忍让没有半点脾气!

    这会儿在宴上,两人说话不方便,又只能小杯小杯的对饮,实在不够尽兴。

    恒德帝注意到,直接对宫人说:“给国公、周校尉和世子殿下换大碗,再送几坛酒过来!”

    顾廷戈今天已经很高兴了,闻声连忙站起来说:“臣等还有公务在身,不便饮酒,谢陛下好意。”

    这话说得有理,恒德帝正要收回成命,赵彻立刻道:“父皇寿宴,举国同欢,国公不必委屈自己,昭陵并非后继无人,若有人胆敢闹事,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赵彻这话震慑的不止是使臣团的人,更是在场的所有人。

    赵彻底气十足,有强国之风,顾廷戈和周德山眼底都闪过欣慰。

    有储君如此,昭陵日后必不会出什么大乱。

    顾廷戈放下顾虑,朗声笑道:“老臣谢太子殿下体谅!”

    赵彻颔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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