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入口的味道,却爱上了微醺的美妙

    讨厌入口的味道,却爱上了微醺的美妙 (第3/3页)

花拉炮,还有人喷着彩带。“嘭嘭”的响声中,所有彩色的碎屑从天花板上纷扬落下,无数各种颜色的碎屑像是五颜六色的花朵,夹杂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碎箔,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时刻,仿佛所有的花都一一绽放。

    隔着这场盛宴的花雨我注视着王诗宜,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直视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看我。而是和大家一起开心地拍着巴掌,笑着看着蛋糕前的那对情侣。我想我是多情了,我也灰溜溜的回过头来看着那对众人瞩目的情侣。

    尚聘婷确实很可爱,每天都替我送两瓶开水到宿舍门口楼长阿姨那里。我早晨上课前把空开水壶带下去搁楼长阿姨那儿,晚上再拿就是满的。起初这事很轰动,整栋宿舍楼都以为尚聘婷在暗地里追我,可我心知肚明。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尚聘婷统统替我挡回去。

    “打个开水,有什么可疑的?”

    是没什么可疑,尚聘婷和我除了在教室里碰个面,说几句话,放学后都不怎么碰面。就只有两个水壶在地平线上拎来拎去,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尚聘婷交了男朋友,失之交臂的我可能被她忘诸脑后了。

    说起她这男朋友,还是因为我。丁平天天按时将开水壶放在一楼门口阿姨那儿,风雨无阻。新教学楼和老教学楼几乎是横穿整个校园的纵轴线。丁平像往常一样拎着伞哆嗦着跑进楼门,习惯性的去阿姨那儿提水,却发现地上只有空水壶。

    尚聘婷做事真的可谓一丝不苟,一个多周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正有点意外,忽然看到窗外有个身影一晃,那速度跟百米冲刺似的,刷一声就扑到了眼前,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对开水壶已经被轻轻巧巧放在了地上,丁平微微有点喘息,把水壶交给阿姨,不知道给阿姨说了什么,说完便匆匆的跑掉了。

    细雨将他的头发淋湿了,身上的一件迷彩防风衣也已经半湿,但样子一点也不狼狈,他顺手抖了抖衣领上的水珠,那模样真像一头刚从丛林里钻出来的神气猎豹,机警而灵动。

    丁平慷慨激昂的对尚聘婷负起了责任,每天给她打开水,一起吃饭。搞得我都十分郁闷,多次埋怨丁平断送了自己的幸福。所有的流言蜚语也在这一刻消停。

    眼前的尚聘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宅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疯狂淘宝,完全不肯跟人接触。这样堕落了三个星期后,尚妈妈终于爆发了,把尚聘婷从房间里揪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尚聘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显得愈加淡薄和孤独。

    尚聘婷想去医院做检查,横眉冷眸的扫了我们一眼,脊背挺直,淡漠回应答,“不就做个妇科检查嘛。”

    她肯定不会告诉他,她来做人流。而他,也没资格知道这个孩子是否存在过!

    尚聘婷挽着丁平的手,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面对最好的朋友一样。

    “你就陪我去吗?”

    丁平下巴微抬,清冷的撇了一眼尚聘婷,傲然别开眼睛的视线根本就不理会她。

    一个勾搭别人。给人带绿帽子的女人,会来好心关心他好不好?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管尚聘婷怎么献殷勤安慰丁平,都被丁平无视,尚聘婷面子挂不住,脸上有点僵硬。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继而转头看我,笑语嫣然的道,“路溪,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陪他说几句话,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话说完后尚聘婷还羞涩低头,好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唯有眉梢那一抹挑衅的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实意图,与其是说她是在和我们聊天,还不如说是在向我们炫耀。

    丁平神情依然冰冷,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脸色愈加的惨白淡漠,觉得无比讽刺。

    当时我正站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丁平也正准备下台阶。

    刹那间火花四溅……

    他凝视着她,我凝视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彼此的眼底激荡。

    那一刻,我已记不清我心里在想什么。而我很想知道,那一刻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事实上,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丁平要和尚聘婷分手了。曾经一起谈笑风生,却又各怀鬼胎,不过感觉真是很痛快。想想都痛快,丁平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肉体出轨了。云朵一片片地在窗边飞过,也许此刻他正坐在云朵上看着这一切呢。

    他会看见什么呢,看见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打情骂俏,还是觉得我们有点无耻。

    我要不无耻,怎么能衬出你的无耻呢?我想我和尚聘婷都是一路货色!

    那一瞬间,丁平眼中掠过奇异的光亮,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狠劲,但那狠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眩晕的皮笑肉不笑。

    出了医院,丁平叫了辆车。没办法,我原以为他不会跑,没想到他还是跑了。一点情面都不给。

    那一刻我感觉尚聘婷在堕落,堕落,一直堕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们前段时间还缠绵得死去活来,转瞬间就翻脸不认人。人生真是残酷。

    我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撕破脸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于是也配合地给她台阶下,顺便让她找回点面子回来。

    “丁平只是有点儿生气,没事的,过阵子气消了就回来了。”

    “哦?”她眉梢抬了抬,表情如此轻佻,好似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开始我也以为我没有他会活不下去的,但我还是活过来了。虽然不甘心,但我不会被他击垮,白天我照常上班,晚上回到家倒头就睡。我一天天过得很平静,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吃饭睡觉逛街购物做美容一样不落。”

    她这么说,就表明她俩一切都结束了,什么海誓山盟都见鬼去吧,人心如此险恶,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也就不可避免,而他既然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哀怨什么了。还是那句话,以最快的速度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