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风送梅去,风凉鸳鸯散
一,春风送梅去,风凉鸳鸯散 (第2/3页)
两人坐下,看着河水东流,夕日欲颓。五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毛边纸,道:“这是我请镇上的先生教我画的。”
田渺渺展开,只见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脸已经红了,嘴上却道:“什么鬼画符?还没水鸭子好看呢。”说罢,都沉默下来,五哥想着要不要打着胆子,拉拉田渺渺的手,却是田渺渺把脚一掂,轻轻亲了五哥的右脸便跑了,五哥捂着被亲过的脸,还是痴痴地笑。
这厢两家都筹办着婚事,田二为了让自家闺女出嫁风光,特地去了镇上的码头接货,田夫人心疼他累,田二笑着看向田渺渺,不说话。
这日,田夫人在教田渺渺剪双喜字,村里的大娘急急地跑来了。田夫人还没让她喝杯茶缓缓,就听那大娘说道:“田家娘子,不好了不好了,田二惹了孙家的人,在镇上被打了个半死!”
田夫人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田渺渺立刻扶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顺气,问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那大娘道:“田二今日去运货,被先前那个被打的孙家下人认了出来,便存心刁难,后来就打起来了,孙家人多,听说还打断了一块桨呢!”
田渺渺让大娘照看田夫人,自己往镇上跑去。
好一番找,才在一河岸角落看到奄奄一息的田二和他的船。她惊呼一声:“爹!”快步跑了过去。田二伤得很重,从衣服破洞看得到大块大块的青紫,肩膀处更是血肉模糊,他躺在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船上,堪堪睁眼,见是田渺渺,笑道:“我家丫头还是来了。”
田渺渺想把他扶起来,田二一动就撕开了伤口,大吸一口冷气。田渺渺急道:“爹,我们去医馆,你起来,我们去医馆。”
田二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怕是不行了。”说罢一阵咳嗽,吐出一大口血沫子。田渺渺又是急又是气,道:“你平日教我要会一个‘忍’字,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能忍了?”田二小声道:“他们说你娘是破鞋,说你是没爹教的……我就想不通,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我丫头,我丫头我养了十多年,如今,就要嫁人了,怎么叫没爹教的呢?”又问:“你娘呢?”
田渺渺已是泪流不止,道:“娘还等着你回去呢,她等着你,你不能有事啊,爹,你不要有事啊!”
田二看向家里的方向,无奈道:“丫头,我回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娘,好好照顾自己……”说罢,两眼一瞪,一席话还未说完,便断了气。
五哥的爹本就不满这桩婚事,如今碰上田二去世,又听得孙家人霸道横行,铁了心要退婚。五哥跑出来要见田渺渺,却被抓回去,让自己的爹打得晕阙过去,锁在了屋里。
田夫人日日消瘦,对田渺渺道:“是娘拖累你了。”田渺渺却是不露悲喜,道:“退婚也好,我还怕到时娘没人照顾呢。”
第二日,田渺渺趁田夫人还在睡觉,叫了几个人来,替她抬着聘礼来到五哥家门口,五哥的爹堵在门口,冷笑着不让人进去。田渺渺笑道:“我是来退婚的,这人,我不嫁了!”
五哥他爹亲自点了聘礼,笑道:“田丫头是个懂礼的,我这个做叔的也做不了什么,这里是些银子,你带回去好好安葬田二。”说着掏出一个钱袋递过去,田渺渺接过,冷哼一声,把它扔进了一边的水沟,转身就走。
五哥听得田渺渺来,从窗户爬出来,一不甚摔折了腿,他慢慢移出来,却仍未见到田渺渺最后一面,直到娘硬拉自己进屋,才惊觉脸上都是泪,心里一空便晕了过去。
田渺渺回到家,见田夫人仍在床未起,心道不好,一看,果然已经去了。大悲之余又替娘感到庆幸,终归和爹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田渺渺次日便去了镇上,一身素缟,跪在孙家门口,说:“我田渺渺乃孙家四小姐,今日在此卖身葬母。”
众人聚在一起,乐得看热闹,偶有几个公子哥儿想上前询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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