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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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可是什么真本事都没教给我,我得当面跟他翻翻账本儿!”“你……”小老道还想说什么,七郎眼睛一瞪,大枪这么一摆,就把小老道给扒拉到一边儿去了,自己踮步拧枪就进了鹤轩。

    七郎心里盘算,甭管我怎么装海中青,今天就算是到头儿了!师盖一回山,我说什么都说不过去了,更别说还可能有谁跟来呢。韩昌要是知道闯进了幽州的人是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我回去啦。得嘞,我今天怎么着也得见师父一面。大仙是盼着把我给挤对走,我要是下山去了,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他再到阵前摆阵,我,我还如何上阵与师父对阵呢?我明白了,假如说今天我胆小一走了之,等于就认死了这个师父了,日后在幽州的战场上,我还有何颜面再跟大仙对阵厮杀呢?别价,就算是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能叫你下得了山,摆得了阵!七郎来了浑劲儿,噔、噔、噔、噔、噔,进了鹤轩,抬头一看,嚯!师父好端端地正端坐在当间儿!

    老仙长一看七郎闯进了鹤轩,手握着自己的金枪,就知道这位海中青准就是南朝的奸细,不用等师盖回山了。看起来师徒之分已无,眼下就是谁先把谁弄死的事儿,挥挥手吩咐拦着的几位道童先退下。老道面带微笑,“哈哈哈哈……中青啊,为师我略感风寒,你硬闯进来,是为着哪般哪?”七郎抬头再看老道,就觉得师父已然是面带着杀气——说书的总是这么说,说谁谁谁一脸的杀气,可是谁也不知道杀气是什么样儿,怎么个表情。七郎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一看人的颜色就能知道这是杀气,这人有要杀人的心,这么一来,再看师父这笑容,可就太怪啦,老话说皮笑肉不笑,就是说的这样的笑脸。七郎把心一横,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大步上前,“师父,徒儿我今天非得见您一面,实在是战事紧急,就在眼前,我这能耐还没学会呢!可是您收我为徒的时候,您可是说啦,您得传给徒儿我真功夫、真本事,您要是藏私不教,您可得怎么来着?”老道给气的,我还没责问你哪,你倒先责问起我来了?“好哇,中青,你这么问我,是嫌为师我教给你的枣核镖还算不上真本领、真功夫是吗?”“师父,枣核镖算是救命的能耐,徒儿我给您磕一个头也就是了。可是拜师的时候我磕了仨头,您怎么着还不得再教给徒儿我一个能耐,比方说您那刀枪不入的硬功,您教会给了我大师兄,大师兄怎么那么厉害哪,我这枪都扎不进去!您说说,您蒙我说非得是童子功才能够学这个,那么为什么我大师兄没有童子功,也就能会这个呢?您不是藏着私心是怎么着?您为什么单不教给我呢?”七郎这一顿说,蛮不讲理,倒把老道给说蒙了,“谁说你大师兄会来着?你大师兄根本就不会!这个蛤蟆气就得是童子功来学,只有你四家师兄会这个,你怎么能胡说呢!”

    可是老道说到这儿,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是真的蒙杨七郎来着。前两天自己曾经就担心这个海中青的枪法,看着像是杨家嫡传,那会儿有所避忌,就说本来是没有什么传说的硬气功,我这儿全是靠的鼍龙铠护体。这会儿自己这么一说,不就露馅儿了吗?所以说这人哪,你只要是撒了一个谎,就得继续着编后边儿的谎言来遮掩前边儿的这个,谁能有这个心呢?七郎听了这句话可就更来劲儿了,嗯,怎么样,您还说不曾蒙骗徒儿我吗?怒目圆瞪,手握着金枪——自己身上这阵儿有大仙赠送的鼍龙铠护体,还真就什么都不怕了。老道有心自己动手去擒拿七郎,可心里知道七郎的本领,虽然自己有把握最后能杀得了七郎,但这回七郎有宝铠护身,自己也不能轻易伤到七郎,一不小心,还可能是自己先受伤,难免也得大伤元气。老仙长活动心眼儿,想辙得冤七郎一回,得让这小子不防备就着了自己的道儿,让自己生擒活捉。假如说这小子真的就是杨家的子弟,我活捉此子,到在阵前,这小子也是我能够拿住杨令公的一个人质。老道一打磕巴,七郎这会儿反而是换了笑脸了,“师父,您原先可说的是没有什么蛤蟆气来着哇……您现在又这么说了,看起来您还是有这个硬气功的。”

    七郎这是来找茬儿来了,琢磨着甭管自己说到哪儿,你只要是一翻脸,就不算是我对不起师父你了,得说是你这个师父没安好心,我就好拿枪扎你。我扎不死你,可是你老头儿也那么大的岁数了,我就是给你留点伤,不也算是阻了你去幽州的事儿了吗?七郎在心里默念着大师兄教给自己的几招,知道只要是我给你弄破了皮儿,麻衣大仙就算破了练门儿了,短期之内甭想再下山去助战幽州啦。他等着老仙长跟自己翻脸,可是老道半天不肯就范,铁着脸沉吟了半晌,忽然间也换了一副笑脸,“哈哈……徒儿啊,你骂得对,师父我是瞒着你来着,的确是有这道门的玄术,你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是学不会,怎么也得在山上修炼个三年五载的,到那会儿幽州就早被大宋朝给占了去啦!为师既然打算叫你来这个阵胆,对阵之时就得由你来勾引宋将,尤其是杨家的八虎将……哼哼,你将他们引进阵中,他们就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为师我有鼍龙铠给你护身,可是杨家子弟要是拿枪扎你咽喉你可怎么办呢?为师我的蛤蟆气你是必得练会的,蛤蟆气要多耽搁一些日子,不如先练养气之法。这个可得看你的造化,你要是个有造化之人,几日之内你就能练成这护体玄功!”“护体玄功?”“对喽,你来看。”老道好像是早有准备,随手就拿起来一幅卷轴画儿,七郎一瞧,这幅画儿上画的是一个打坐的人,可是周身上下都是小人儿。脑袋里有几个小人儿在那儿烧丹炉,这丹炉就安放在一座洞府之内,顺着大门往外是顺山势而下的蜿蜒小道儿。小道儿上走着小道童,在搬柴火,在这人的胸口里是一棵大树,大树上坐满了人,有的伸懒腰,有的在摘果子。再往下就是肚子,这人的肚子里可热闹,这儿地儿大,是一座乡村的风景儿,有小房子,还有农田,三三两两的老道赶着牛就在这天地里头犁地、栽秧。七郎快看傻了,“师父,您给我看这个画儿是干吗呢?”“嘿嘿,中青啊,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不捅不透。这幅画儿画的就是修真之图,按照这幅画儿上画的修炼,你的护体玄功就能练成。可这手只能先护着你的脖颈,身上还得靠鼍龙铠。为师我原先那么对你言讲,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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