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旧伤
第十四章 旧伤 (第3/3页)
着夏林瀚的车,目光貌似涣散却又好像一直看向一个方向,刚好因为堵车,夏林瀚的车一直停在那无法动弹。
或许是感受到有个眼神在一直盯着自己,夏林瀚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看到左边时,猛然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副面孔依旧稚气熟悉,却遥不可及,他看到秦晓田今天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同时也看到秦晓田身后的那春明,那春明正焦灼地望着秦晓田。
四目对视,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却犹如两人之间有巨大的磁铁一般,两双眼睛都不愿从对方脸上移开。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两辆车,秦晓田也许会跑过去跟夏林瀚打招呼。如果不是坐在车里怕造成交通更拥堵,夏林瀚一定会打开车门朝秦晓田奔去。然而,一切只是如果,如果他们互相奔向对方也许所有的结局都会不一样,可时间无法倒流,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
秦晓田知道夏林瀚正在看着自己,心跳停了一拍,看到夏林瀚的第一眼,秦晓田脑子里“轰”的一声失去了意识,只会呆呆的望着那辆车上的人,待夏林瀚看到她后,那旧伤口又被撕裂,鲜血往外涌,疼痛难当。果真是难以忘记吗?如果忘了,为何见到还会疼痛?秦晓田不解。
夏林瀚多想再看看秦晓田,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可他始终鼓不起勇气,而且秦晓田最后说不要再找她,他实在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去见秦晓田。或许,是自己的内心在逃避,若想见,总有理由和办法去见的。
“滴滴滴滴……”夏林瀚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车主伸出头骂:“喂——前面的车,你有病啊,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们还要走呢!”
这一声吼,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个人,夏林瀚赶忙松掉手刹和离合器将车往前挪,他的视线也淡出了秦晓田的眼睛。秦晓田这才听见那春明的声音。
“晓田,晓田,你怎么了?”那春明在她身后一个劲的喊,就差点上去摇她肩膀了。
短短一两分钟,秦晓田感觉像过了一二十分钟那么久。
“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原来的朋友,不太确定所以多看了一下。”秦晓田的目光随着夏林瀚的车远去。
“是吗?那怎么不过去打招呼?”那春明不解。
“太远了,隔着好几辆车呢!”秦晓田的回答让那春明更不解了。
两人来到包房发现其他人已经在嗨起来唱歌了,桌子上摆了两打啤酒。秦晓田一落座就干了一杯,理由是来得最晚迟到了,那春明都觉得她莫名其妙,秦晓田不是不会喝酒吗?
其实秦晓田不是不会喝,是不想喝,想喝的时候能喝很多,比如今晚。
一晚上,秦晓田又唱又跳,又喝又笑,包间的整个气氛都很活跃,那春明几次想替秦晓田挡酒或帮她喝酒都被秦晓田抢过杯子一口干了,几个师兄赞叹:“看不出小师妹很能喝嘛!”秦晓田摆摆手说:“今天有师兄师姐们在,难得高兴一回,我本来不会喝酒的也变得会喝酒了。”惹得几个师兄开心得要死。
那春明可不开心,这秦晓田哪里是开心的样子,分明是有心事。看她尽唱些离别情愁的歌,偶尔唱个快歌也是故意嘶吼,好让自己发泄情绪。
“晓田!”那春明夺过秦晓田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
秦晓田伸手去够杯子,那春明将酒杯举高,恶狠狠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好好跟我说!”
秦晓田第一次听到那春明这么凶的跟她说话,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何尝不想一吐为快,秦晓田强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红着眼眶说:“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谁?”那春明语气仍然严肃。
“我前男友。”秦晓田幽幽的说。
这下轮到那春明傻眼了,原来让秦晓田有这么多不良反应的居然是她的前男友,看来他那春明还什么都不是呢!
那春明调整了下语气问:“怎么回事?”
秦晓田也不管不顾了,趁着酒劲,将她和夏林瀚的事说了个大概给那春明听,说完抢过那春明手上的酒杯猛喝了一杯酒。
那春明听着秦晓田的诉说,心里又喜又揪心,喜的是秦晓田现在终于是一个人了,他可以好好疼她,揪心的是夏林瀚带给秦晓田那么大的伤害却还让秦晓田如此挂心,连远远的见他一面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若是真见面说话了又不知是何场面了。一想到秦晓田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也许还想着夏林瀚,那春明的心“嗡”的一声被扯痛了一下。那春明自嘲,可能自己的心意秦晓田永远不会知道,但他愿意当秦晓田的传话筒、垃圾桶、出气筒,他希望看到秦晓田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喜欢上秦晓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喜欢女孩子,但这次他比以往都要认真,原来只是喜欢和暗恋某个人,这次,他有好几次都想向秦晓田表白,但都忍住了。现在,他还要继续忍吗?那春明闭上眼睛,心里没有答案。
唱到11点多,众人觉得差不多该撤了,便一哄而散。陈少宇和那春明将三个女生送到宿舍楼下,也赶着回男生宿舍了,再不回去大门要锁了,得翻墙了。
秦晓田没把遇到夏林瀚的事告诉胡小娟和田莉,一个人默默的洗漱完便说头太昏上去躺着了,脑子却清醒得睡不着。和夏林瀚的点点滴滴又出现在她脑中,已经一年没想过这个人了,她以为那不为人知深埋心底的旧伤口已经痊愈了,可所有的伪装在今晚又被无情的扯下。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顺着耳根进入头发,秦晓田懒得擦,心里狠狠的想:就让眼泪流尽吧,从此之后彻底忘了这个人,她需要一个人慢慢将旧伤口重新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