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化墨 第八十六章:一诺命途

    临城化墨 第八十六章:一诺命途 (第2/3页)

剑宗。”

    此言一出,老龙王并无反应,雷牛却从座位上站起。他起身用力过猛,小腿腿肚子将椅子撞飞一丈开外。

    老龙王瞪了他一眼,这敢一人挡下西地城主同暮寒楼尊者的忻都巨汉竟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有动作。

    朱谏男继续道:“朱墨两家世代联姻交好,不假。可,若为了保墨家,动摇我朱家在临城基业,甚至折了在大邺地位,或真将如古树倾之,难再生根。”

    “那,天下剑宗又如何?”

    “几番交手,我朱家易水寒不及燕云骑,甚而不如那西蛮,已不可不承认······”

    老龙王突然大怒,将握在手中的品茗小杯一下摔在地上,愤然起身,厉声道:“那你是要我舍了自己的女儿贤婿,舍了你的兄弟,做个不仁不义六亲不认的昏晕之主么!”

    朱谏男跪移几步向老龙王,匍匐在其脚边,上半身却已经笔直,仰头看着自己的祖父。他声刚正,竟没了病态,听他继续道:“祖父,为了墨家,舍了朱家,孙儿也可为。可为了墨家,舍了临城,若使大邺局势再倾,舍了的就不单单只是如此!东离可会西渡进犯,若北方几城也同那西蛮起了霸主大邺的心,何人去守北齐郊境。正如寒城,已然司马昭之心,祖父······”

    老龙王转过了身去,见他上半身不断颤动,显然当真动了怒,即便努力调整气息,依旧难捋顺心中那口气。他已经杀了自己的兄长,逼走了自己的三弟,甚至,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为了自己战死沙场,晚年,当真要自己再次不仁不义?

    朱谏男何等心思,他猛一磕头,响动令雷牛心一颤,生怕这一磕头会折了世子这原本就如风中残烛的身子。可,他不敢动啊。

    “谏男,你当真以为我老了么?我问你,这些年,茗儿待你如何?他待一诺如何?”

    听到这,朱谏男鬓角冷汗渗出。金陵王终究是金陵王,纵然老了,他还是金陵王。

    “我是老了,我也想过子孙一辈的事就该让你们自己去琢磨。可你为何一次两次要杀了茗儿,他不姓墨,可他也是你亲弟弟啊!”

    说到这,老龙王声音颤抖,竟带有几分哭腔。而朱谏男头垂得更低了些,也是不知如何作答。

    “谏男啊,你可知道,仲西侯想断了一诺的手指。”

    朱谏男猛然抬头,满眼惊讶。他实在不明白,仲西侯才答应自己会调教朱一诺剑术,日后更会扶持他,自己去趟墨县围剿天下剑宗势力,这才几天功夫,仲西侯已经要断一诺手指了?

    “你还不明白吗?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仲西侯一般,能当大剑豪,还能当一城之主。小一诺毕竟是小一诺,他再怎么在剑道一途上挣扎,他也成不了仲西侯。”

    老龙王不断深呼吸,极力平复,随后只能悠悠然,道:“祖父已归老,以后,也不会干预你做什么,你走吧!”

    这话一出,老龙王负在后腰的双手不由捏紧了拳头,甚至双手小指的指甲用力过猛陷进了掌心肉里。他没再言语,摆了摆手。

    雷牛扶起了朱谏男,离开了屋子。

    在门关上的刹那,一生不曾屈的老龙王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雷牛不懂朱谏男所思所想,朱谏男却透彻了雷牛的心思,二人不曾一语,终究无语。

    正如雷牛不懂大公子为何愿意舍弃自己的三生气运,以自己万人难觅的极品修仙灵根为赌注,也要上那所谓的仙人府邸。大公子所求的,竟只是半丝能令他人活下去的希望。

    他也不会懂,为何一个随时都可能倒下难再起来的世子,却能残忍得以姑母、手足,甚至一个世交家族为赌注,去赌与他无关的一丝威胁。

    终究也是朱谏男先开了口,同这主仆二人多年来一样,他问,他不答。

    他问:“雷牛,你说,兄长为何愿意去那仙地禁府?”

    他不答。

    他又问:“蝼蚁之命与王侯之命,可等价?”

    他依旧不答。

    他继续问:“一人死换万人生,与万人陪葬,可等价?”

    他欲答却沉默,然心结解了,同样,他陷入了苦恼。

    雷牛突然明白了老龙王的悲愤同不甘,蝼蚁之命与王侯之命,并非因为地位悬殊而价有差。蝼蚁只能掌握自己命运,而王侯,却能掌握千万人的性命。

    雷牛不由捏紧了缠在身上的铁链,那曾是斗狗场用来束缚他的链子,而今他一直戴在了身上。

    对与错,如何分辨?正如世人认为朱谏膺的混蛋无可比拟,他同样不会去与人争辩。同样,世人认为朱谏男生来可怜,天妒英才,他也不觉得可惜。

    再说墨县的墨家庄子,少庄主墨茗已然恢复七七八八,然殷莉依旧把他裹得严实,好似这六月的风也满是寒意,令人哭笑不得。

    如丫鬟似妹妹的墨曲儿不由觉得有趣,趁少夫人离去后跑到墨茗身前,手无轻重,在墨茗光洁的脑门上就是一个板栗。疼得墨茗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牙齿也是不自觉咯咯响动几声。

    看墨茗出糗的样子,墨曲儿笑得如同花一般。她撩了撩裙摆,同墨茗一道坐在台阶上。

    她问:“墨茗,你还在担心一诺那傻小子么?”

    墨茗也是伸手要还给墨曲儿一个板栗,墨曲儿早有防备,没被得逞。

    墨茗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墨曲儿的鼻子,语气有些轻松,可墨曲儿当他的小跟班也当了十几年,哪会听不出这其中的哀愁。

    墨茗道:“谁让生在帝王家,还有,你这妮子,整天墨茗长墨茗短,还敢直骂我们临城小王爷臭小子,你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要不要诛九族啊?”

    墨茗看墨曲儿一脸期待,自然也明白她肚子里的坏水。

    诛九族?墨曲儿这么一个没人要的弃婴,她能有什么九族,最后牵连,还不是把火烧到墨家头上。

    墨曲儿把双肘撑在膝盖

    上,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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