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化墨 第九十章:善恶两面

    临城化墨 第九十章:善恶两面 (第3/3页)

  己欠下的人情那般珍贵,你竟用来换一个身怀反骨的人的平安。

    你啊,就只适合当城主,永远当不了生意人。

    突然记起自己二十六岁入鸿蒙,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帝都去挑衅盛名当世的韩将军。

    手中握着不曾被知无不言列入剑谱的妖祟戾剑“人间恶”,以为天下无双,无人可为同道。

    韩将军那时何等风光,笑对天下高手,身上七把剑,常用的,不过是倒背的两把长剑,他记得左边那把叫“萤烛”,右边那把叫“破军”。

    自己也算争气,逼得韩将军精血开封双剑,可惜,还是落得个所谓的虽败犹荣。

    “哎,韩大哥啊韩大哥,如果那一年我用的不是那招笑佛醉卧花荫涧,保不准还有赢的机会。”

    昔年帝国第一猛将,而今在史书上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如何让人心不愁,心不忧。

    可,又如何?

    鸿蒙心抬起自己的左手,这双血手,无论看多少年,还是不习惯。

    年少轻狂,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那道橙影闪动,空荡破陋的竹亭,就只留下一坛酒,一坛又甜有苦的弃泪酒。

    离开竹亭的仲西侯,一路摇晃,一路喝酒。

    他也心愁,愁自己做不成好兄长,愁自己当不得好城主。

    想来,天下剑宗,自己不过一个鸿蒙修为的武夫,如何一剑驱赶。又想想,天下剑宗,为何苦苦为难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江湖小宗门。

    他突然将坛子猛一用力,抛向空中,抽住手中冰蓝色听雨宝剑,开始舞剑。

    剑气如风吹动灌满竹林小道,那坛难得的西地美酒,也被剑气击得粉碎。酒水漫天落,香溢风散数里地。

    义父曾为守帝国边土,身先士卒,曾一剑斩杀数百人。使得北齐虎狼不敢越雷池,何等潇洒。

    反观自己,竟这般无力。

    “风乎舞雩,月华之镜!”

    八字喝出,只见冰蓝宝剑绽出一团肉眼可见的浓烈剑气,剑气又分为一百零八道,射向周身竹林,又如离弦之箭,飞向长空。

    周遭竹林也是无奈,好端端生长,竟被一个疯子无情斩断。

    最悲催的,还是天上飞过的三只大雁,被无情剑气,一击毙命,来不及发出惨叫便直直坠落。

    听到重物一声又一声得落地,仲西侯好似醉酒的纤夫,打了个醒酒哆嗦,才回头去看。

    这西地蛮子,哪是一城之主,看到被自己无意中打落的野味,竟乐呵呵过去。仲西侯正傻乐,那个许久未现身的橙衣女子不知自何处来,已出现在他身后。

    仲西侯也不回头,解下袍子束腰的腰带,又用听雨剑的剑鞘做挑棒,绑了三只死不瞑目的大雁。

    他问:“舍了舞雩剑,可心有不甘?”

    橙衣女子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回道:“舞雩与你的意义怕要胜过与我,小西侯,你可疲惫?”

    女人最后那句颇为温柔,竟令仲西侯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累啊,自然是累。可纵然再累,又如何开口倾诉?

    “若哪日当真强者难敌,你还是舍了我,全当缘分尽了,可好?”

    仲西侯自然是想说不好,可犹豫几隙,最后默默吐出一字,“好”!

    书话至此,仲西侯、朱谏男,善或恶,正或邪。

    如何统一话之?

    常言道,善恶无人能定,正邪由你纷说。

    作为说书的人,如何又不去好奇,颜啸十三个弟子,十一仲西侯,十二听雨剑主,十三是已经半死或废的萦如歌。

    仲西侯身为西地城主,自当以不夜城数百万百姓安康为首任。

    然,却只因师尊一句话,破碎“西地为侯”四字忠告。

    原本又可与临城朱家相谋的大业,又屡次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半年的小师弟舍弃。

    于萦如歌而言,其人为善。那于临城百姓,甚至他辖地的不夜城百姓,可是恶?

    一生修行,不论武夫,不论诸子百家,不论修仙之人,道心为修行根本。纵是天下三千里地可以横行的鸿蒙上品的世高手,若是一次又一次损了道心,其路可远兮?

    亦或,相识多年,如手足情深的十二师弟,心境又能如何?

    换说朱谏男,命不久矣天收之人,不惜耗费轮回福源,不惜千古骂名,也要除去亲姑姑表兄弟所在的墨家,其人,可恶?

    善恶两面,何人能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