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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也要相信,这是公安局审出来的犯人口供。”

    我轻嗤,“陈总什么时候这么相信口供了。”

    陈子彦说,“好了,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先好好养伤,养好了再说。”

    他走后,我躺在床上假寐,许苒果然是个狠角色,把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找了两个替罪羊,这哥俩要是不咬出许苒,谁也奈何不了她。

    中午白良石得了信匆匆赶来,他很是恼火,让我立即离开陈子彦,并让助理替我办理转院手续,那神情是只要我说个不字,他就能强行把我带走。

    我又分析了一遍利害关系,才勉强把他说动了一点点,他留下四个保镖保护我,我叮嘱他一定要调查清楚坤哥的底细。

    晚上陈子彦过来,我拉着他去院里散步,在电梯口正好看见苏荷,她坐着轮椅,腿上缠着厚厚的石膏。我拉了他的衣襟,努嘴示意,他轻瞥了眼,没说话,眼神移到窗外。

    我很好奇,“她怎么了?”

    他冷着脸,我也再不敢多问。不过晚上趁空我问了下送文件来的肖诚,他说,“听说是二少爷写了一封自愿放弃股权的证明,夫人不满,两人大吵了一架,夫人不下心从楼梯上跌下来。”

    苏荷是一心望子成龙,可偏偏是儿子不遂她的心愿。

    我看电视,陈子彦处理文件,十点多才离开,刚躺下,孙飞飞就在外面叫喊着要进来,保镖得过嘱咐不让进,她不走,在外面闹腾着,一会孙文振好像来了,硬是把她带走了。

    陈子彦说的对,我还是离孙飞飞远点为好。

    第二天晚上,我主动留下陈子彦,我们俩挤在一张病床上,我窝在他怀里蹭了蹭,“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想着先救孙飞飞?”

    他默然。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接着说,“因为我知道孙家对你很重要,我不想让孙文振迁怒你,你说过娱乐城的项目不能有闪失。”

    许久,他轻笑,手在我给黑发间轻抚,“这么说,李小姐是为我着想了,那我真要好好感谢你。”

    我扬眉,“感谢就不用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陈总帮我,我们一起揪出幕后真凶,为我父母报仇。”

    他没答应,“这过程中若是牵扯到我的利益,那该如何?”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李小姐应该知道商人无利不起早,我不做赔本买卖。”

    我双眸闪亮,“自然不会让陈总赔本。”

    我单手圈住他的脖颈,主动奉上红唇,一吻结束,他双眸晦暗,在我嫣红的唇畔处摩挲,“李小姐现在利用我,很是顺手呀。”

    我笑道,“有爱才有利用。”

    他说,“错,无爱才会利用,有爱才有牵绊。”

    “爱不是牵绊。”

    “那李小姐说说爱是什么?”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假装打了几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嚷嚷着好困。他顺手关掉灯,过了会我听见他轻笑出声,冰凉的指尖覆在我脸颊,我再不敢动。

    对于我们而言,爱是一把势均力敌的利剑,不知道会先杀了谁。

    十天后,我出院回家休养,芯一那里也做了第二次手术,仍在卧床休养,我让佣人为她准备营养餐,希望她早日恢复。

    这天我去医院看芯一,发现她状态不对,呕吐了三次,甚至晕过去,昏迷不醒。几名医生经过会诊,逐步判定她是急性中毒,且在她的呕吐物和饭菜中发现了极少量的氰化物。

    芯一的饭菜全部由江水路的佣人负责。

    当晚,陈子彦控制别墅内所有佣人,尤其是送饭做饭的几个人。我拉着窗帘,没开灯,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发抖,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屋内烟味弥漫,陈子彦打开窗户和门散气,强硬拉我进了浴室,用冰水往我脸上扑,我没反应,他又打开喷头,凉水激在我身上,我仍没反应。

    反而用呆滞的目光盯着他,嘴里喃喃自语,“她才二十一岁。”

    他叹气,放好洗澡水亲自为我洗澡吹头发,然后抱我上床,他的手在我肩膀处有节奏的轻拍,似是哄我安睡。

    我闭着眼睛,半夜起来又找出安眠药,没有水,我干咽了几粒药。突然,陈子彦从我多里夺走药瓶,扔在垃圾桶,一会又捡起来扔出阳台,我没理会,打开床头灯,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点了一根,他站在光亮阴影处,看着我的一连串动作,神情难辨。

    两根烟熄灭,我嗓子干哑,连着咳嗽了几声,才缓缓说道,“她才二十一岁,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在读大学,在谈恋爱,朋友之间一起谈论下衣服和化妆品。可她呢,蹲监狱,腿断了,又中毒,都是因为我,她才会这样,是我害了她。”

    月色朦胧而静谧,隐耀在我侧脸,为我蒙上一层玉色面纱,良久,我轻声道,“这么多人想我死,我为什么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