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月婳村赵氏问孤

    第二十回 月婳村赵氏问孤 (第2/3页)

顷,屋舍十五间,雕楼画栋,亭台水榭,尽布奢华。赵家五子二女,嫁到荆家的女儿排行第四,按族谱排到“与”字辈,取名“与玉”,在玉双亲当年见她木讷寡言,人善心厚,怕嫁与大户人家会吃亏受气,便经人保媒,寻了勾余村荆家这么一户贫苦憨实人家,日子虽然清贫,但时有母家接济,也算蒸蒸日上。

    脚夫敲门,婆子来开门,见竟是在货物桶里,装了个活人送来,颠荡一路,是睡着的。一时惊讶大声问道:“这是做什么?敢情你是人贩子?去去去,赵家是正经大户的,别脏了地儿!”

    “不,不,不,”那脚夫憨厚的赶紧解释:“这是勾余村荆家那娘子的遗腹子,荆家娘子在前日的洪水里,死了,她这孩子没人收养,故而送了来。”

    “谁教你送的?”那婆子依然一副想随时关门的架势。

    “她当村里,有个姑,说是自家也有两个孩子,养不起,给了我一文钱,让我给送到月婳村赵家来。”脚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可有信物么?”那婆子警觉地继续问道:“人命的事儿,又关着血脉,不明不白地,我做不了主去惊动老太太一遭儿。”

    “没有,她姑什么也没给我啊,除了一文钱,”脚夫还从破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那文钱来。却也不想想一文钱,谁的兜里都兜得住,能证得了什么?

    “这差你来的也是个不地道的腌臜妇人,一条孩子的命呢,也没个证物,也不亲自来一趟,当个货一文钱便当了,要是我们赵家拒门不收,你怎么办?”那婆子开始嘀咕着骂那个差人送婴的。

    “她说,别再担回去,”那脚夫说:“再说,她也没付给我回程托运的钱。”

    “说白了,就是‘自生自灭’呗,”那婆子嘴一瞥,说:“得了,这事儿,我主不得,可我也不是那般黑心的,我替你去报一声老太太。收不收,看这孩子的造化吧!”

    婆子说着,闭门转身,回到上房屋里,向老太太前前后后禀明了,那老太太,拄起拐杖,咣当砸了一声地面,撑着站起来:“竟也有这样的事情!既然都送到家门前了,是不是玉儿的血脉,也不能让一个襁褓的孩子,饿死在我赵家门楣下了!”

    婆子重新开了门,身后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由婆子搀扶着,迈过门槛,过来瞧那孩子:“抱起来,让我瞧瞧。”

    脚夫将襁褓从那木桶里抱出来,孩子本来睡着,被惊醒了,哇一声又撕心裂肺哭嚎起来。

    老太太不知是因为看到她,联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因为单单可怜这孩子的命,老眼眶里竟然也框着泪,明眼的婆子见了,忙掏出手帕来,一边给老太太擦拭,一边又吩咐旁边的丫鬟说:“帮老太太接过来,先抱到你屋里去,喂些米粥吧。”

    “幸而遇对了人,这孩子,命苦得很呐!”脚夫交了差,背着空扁担木桶,一步一个脚印,回勾余村去了,边走,还边摇头叹息:

    “这孩子,造化深,遇着老太太这样心善的,命里也算有福得很,”那婆子搀着老太太回屋。

    “着人去勾余村里打听打听,看这孩子,是不是玉儿的?”老太太吩咐婆子。婆子应了。

    “孩子安置在哪房?”婆子请示。

    “暂且便由你照看着吧,”老太太说:“问明白了好说。总归,是条命,在你那你也得善待着。”

    “自然是的,”婆子再应。

    两日后,探听的家仆回来了,说:

    “前几日遭了那么大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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