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竹篱茅舍两无猜
第四十回 竹篱茅舍两无猜 (第2/3页)
又伸出手,示意芷兮拉着他的手起来。可是荆芷兮双手一拍屁股,自己便弹跳了起来。用人拉扶,那是小姐才有的毛病,她是丫鬟,没有。
“走吧,”她又双手合掌,上下互拍一下,拍掉沾上的土,天真而无邪地笑着说道:“反正,外祖母今日准我的假一日。”
“你外祖母准你假,是我去求的,是让你陪我的。”赵访陌嘟囔着委屈,自己兜兜转转一圈儿,倒是为别人作了嫁衣裳:“你倒好,先是为了他去偷什么药,现在又被他一杯羹,给贿赂得乐不思蜀。你这是多久没吃饱饭了么?”
“你自己嘟囔什么呢,要我说,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就是矫情,”荆芷兮见他手中那罐,被他开了口,便顺势拿了过来,揣到了自家怀中,也不管他那空扬在空气中的手指和尴尬,兀自笑道:“不过,大方这方面,你不像赵家的。”
三个人,分三行,在几丝温煦的春光潋滟中,慢慢行走,桃花三枝两枝,伸到脸边来,香气拂着鼻翼,有不似凡尘的惬意温柔。榆叶梅开得娇嫩而妩媚,为桃花坞称上几点红晕。柳枝在溪畔摇曳,新芽泛着绿意,醉了春烟。
吴骨错折下一枝柳,锊去了叶子,将一端的绿皮捻成蔑状,放在嘴边,便吹出清脆悦耳的音律来。荆芷兮觉得好玩儿,凑到他的唇边来,瞧他怎么将柳树枝吹出声响的。骨错便将柳哨,递到她溢满天真好奇的唇边,说:“来,你吹吹。”
荆芷兮学他的样子,将柳哨放到嘴中,腮帮一鼓,果真便有了一声拙笨而简单的声响发出来:“奇怪,你怎么吹得那么好听,还可以成调子的?”
骨错无言,只是看着她笑,那笑,比春风更为和煦,比亲情更为浓重。他吹的是《凤求凰》,赵访陌早听得出来,只是也低头不说,抬眼看她那灿烂的孩童般的开心模样,也不由得嘴角上抿,笑了起来。时隔多年后的,三个人,都那样的珍惜这平凡却难得的岁月的笑容。
山间的灌木,绿油油的,如同蘸了颜料,青翠欲滴,偶尔钻出几个胖乎乎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地寻食。荆芷兮蹲下身来,蹑手蹑脚伸手去捉那麻雀,可是麻雀,展开小小的灰色的翅膀,扑棱一下,便飞上了树梢。她空着手,笑着说麻雀:“你这小灰雀儿,飞得还挺快,仔细哪天吃多了,胖的飞不动了,我就捉住你了。”
赵访陌一个飞身,便从树上逮了一只下来:“呶,不用等到它胖得飞不动。”他真将那麻雀,放到荆芷兮手中时,她却不敢拿了,任由它慌乱地一扑棱从同样慌乱的她手中,飞走了。
“就你这胆量,”吴骨错笑着一手托住她因害怕后仰要仰倒的身体,给她拍拍衣裳上落的鸟的羽毛,说道:“再别在小鸟前说大话了。”
荆条枝朴素地延展着,它的花儿,招蜂引蝶,引得蜂蝶在它面前蹁跹起舞。“访陌,快,捉个蝴蝶,哄哄你妹妹,她该不怕。”吴骨错见鸟儿吓了芷兮,芷兮的骇然又吓了访陌,他还在那里无措地觉得做了错事,一个劲儿地问芷兮没事儿吧,便跟他说了这话。
访陌是有妖术的,捉个蝴蝶,还不是信手拈来么。这次,博了美人笑,便放了心。
骨错俯下身去,左腿单膝跪在地上,将荆条握在左手手心,一满枝的荆条花便在他的手心里,蜿蜒成了一个小花环,随之他右手从衣襟内掏出一个小刮板和一个小陶瓶,他将陶瓶置于地上,手持刮板,将结在荆条花上的半透明的琥珀状的花蜜,刮了下来,又喊访陌来,帮他持瓶,将那花蜜,悉数送入了陶瓶中。
芷兮凑过来,见那蜜色泽艳,晶莹细腻,呈浅琥珀色,气味甚是清香,不由很是崇拜地看着骨错那伤痕遍布的并不俊俏的脸。骨错被她看的,有些面赤,他从枝间取下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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