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衣儿葬礼荆棘伤

    第五十九回 衣儿葬礼荆棘伤 (第3/3页)

   “好!二位夫人请回,九月初一,我定给二位一个答复。”吴骨错下了逐客令。相国夫人和荣王侧妃,各怀心事,辞别吴母,悻悻而归。

    贵客走后,吴母随手拿过墙上挂着的荆棘条来,抽打在吴骨错身上:“孽种!你是要我的脸,都给败光了。”吴骨错双膝噗通跪地,任打任罚。芷兮却上前来,用手抓住了吴母抽在半空的荆棘,也跪下来求道:“芷兮愿如女儿般侍奉您,您别再打他了。”

    吴骨错慌着拿过芷兮的手来,见荆棘扎了一手心,满满好几道深刺,血肉模糊,心疼轻吼道:“谁教你帮我挡的?!”

    吴母却不愿看这你侬我侬,荆棘条复又抽打下来,打在芷兮的臂上。吴骨错苦苦喊了一声‘娘!您怎么打我都行,别拿芷兮出气。’

    吴母冷笑:“谁家的媳妇,用你怜惜?打坏了,让荣王府的来找我啊。我便把儿子赔给她!”

    说着,又是一鞭子要下来,吴骨错腾地站起,将荆棘条抓在手里,扯断了,然后扶起地上的芷兮,往未晞殿走去。

    “疼么?”他轻轻问着她,疼不疼,他岂不知,同样的伤,在两个人身上。

    “不疼。”荆芷兮笑了笑。吴骨错轻挽起她的袖来,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和两道扎眼的伤痕,一道新伤,一道旧疤。

    “你何时又中了湛泸之殇?!”此时的骨错,注意力竟略过了那道鲜血淋漓的新伤,而到了那道湛泸之殇的旧疤上。

    “上次去贾贵妃宫中领我之时,”滇儿拿着药,从门口走过来,替芷兮答道:“她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这么说,贾贵妃的疯症,不是衣儿的过错,倒是有人用湛泸碎片划露了一丝鬼宿之气。”吴骨错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只有湛泸可破浊灭一隙,才有一丝鬼宿溜出,然后又因其乃魔靥,立即用湛泸殇封存了剩余的。

    “我就说,衣儿是替我死了,我就该先去死。”芷兮哭着说:“全是我的错。”她说着便用手捂脸:“早知道衣儿会因此死在朝堂上,我便早该自己去请死罪。”

    “你在说什么啊,芷兮,”滇儿不知湛泸之殇,扯下她的手腕来,给她的新伤上药,眼里也噙着泪说:“你是为了救我,才扑在我前面,替我挡了贾贵妃的烙铁,那烙铁才会烙在你的左臂上,怎么倒说是自己的错,还说自己该死,若是如此,我岂不是错上加错的,更该去死?你是不是被吴娘子打糊涂了?”

    吴骨错从腰间解下那湛泸的断柄来,对滇儿说:“贾贵妃的烙铁,是湛泸遗失的碎片,芷兮左臂上结的,是湛泸之殇。”

    “她左臂中封着什么?”滇儿知道狐族圣器湛泸,也知道湛泸从不伤无辜,所以有此一问。

    “鬼宿。”吴骨错不瞒她,只因他们同出密境,虽人妖殊途,却也同病相怜。滇儿听了鬼宿附臂的前因后果,一阵症结:“骨错,你不能让芷兮嫁给赵访陌,你知道他是木落所附,木族和鬼宿,不共戴天,哪天他若发现了她左臂里封的竟是鬼宿,芷兮还怎么活。”

    “我何尝不知,我哪曾有一天不想让芷兮对我动一丝情意?我便可名正言顺地替她去悔婚,你却助着我母亲说话。”吴骨错面无表情道:“我都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你果真怨我。”滇儿闻言,不免黯然,心下想着:“我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的眼里,除了芷兮,还能盛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