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东边日出西边雪

    第六十六回 东边日出西边雪 (第2/3页)

慈母模样,瞬间崩塌,惊疑问道。

    “启禀王爷,老太太,”率领精卫来围赵家的,正是苏子介,他一身甲胄,拱手回复:“在下奉王命,封锁月婳,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望见谅。”

    “子介,你我素日并无冤仇,”孟墨对着昔日同窗质问道:“你这般无缘无故罗兵门前,是要在我跟前显摆得势么。”

    “如意,你我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论少时什么攀比。”子介道:“昔日同窗,平日小打小闹的,早不必挂心,反倒挂念。我此来,是奉的皇命。京城疫情严重,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今有人沾瘟而归,赵家染疫,事关重大,要隔离疏远,不再染上他人,才算正道。不仅你们,也不仅月婳,就是王爷自身,还有准王妃,因为违背禁令,私自出城,现下也是不能回的。”

    院外,飘起初雪,窸窸窣窣,如棉絮般铺天盖地而来。天,变得倒快。

    老太太一把扔开方才假装宠溺的芷兮的手,指着她的鼻梁骂道:“我就知道,你这鬼宿的命,来了,我家便不会有好事,甭说谁沾染的,你就是那瘟情,因为你,我们全家,连带王爷,都被软禁起来了!”

    真正是此一时、彼一时,好心不但未必有了好报,反倒惹了一身的骚气。芷兮即便救了人,人还是怨了她,即便那并非她的错,也说成了她的。

    漆吾邑主陈子规听闻苏子介带了皇命来,遂依命着府兵,围了漆吾邑管制下的勾余、漆吾、雀麦、良馀、条谷诸村庄,其余邑里与月婳毗邻的,也见了封,不教出入。

    且说月婳合村软禁,雪积了有半尺厚,不消几日,几个要强耍横惯了的,不愿意无辜受这般辖制,与官兵冲撞起来。

    “她赵家一家子得了病,和着让我一村子的人,跟着她家遭殃受罪,”一个壮汉吼道:“凭什么?”

    “未冬先雪,可见得冤情!我们被关起来,米面都亏了,也不教去买,我们连那大牢里的囚犯,都比不上了?!”另一个把着官兵的枪,吼道。

    “我老母,重病床上,你敢不让我去买药去?!”

    ……这厢闹事的,自有闹事的理由。

    “回去!”

    “回去!回去!”

    “邑府自会调配官粮!”

    “禁止集市买卖”

    “官医不日便到!回家候着!”

    ……这厢官兵拦挡,也自有拦挡的道理。

    冲突,无非是自说自话,你说你有理,她说她有理,他方唱罢我登场。

    不久,漆吾邑下辖的五个村庄,青要邑下辖的五个村庄,连带月婳毗邻的几个庄子,皆出现了暴动,派来的官医被打得头破血流,驱赶出户,那有人得甚么病?!不过是借着幌子讨个自在罢了,真派了官医来,也不够让他们那些造事的人出气的。

    官粮运进来,不是被一哄抢了,就是连人撕了票,恶霸抢的盆满钵满,老实巴交的倒遭殃挨了饿,反正是乱了。

    暴动四起,干戈在野,惊动在朝。

    那日,日上三竿,董宋臣禁不住外面朝臣跪了一长溜,直从朱雀门排到了景灵宫宫门前,他这才斗胆,推开房门,隔着软帐轻绡禀报,娘声细调从鼻缝里挤出话来:“陛下,朝臣都跪着请愿呢。”

    春宵苦短,皇帝却留恋榻间美人唐安安,岂肯听正事,不耐烦从帐隙里伸出一只手:“免了,免了他们的跪。”

    “眼下六邑暴动,朝臣要请奏,说皇帝不上朝,他们便不起。”董宋臣跪着继续报奏。

    “那就,免了他们的职,”皇帝怒:“不能替朕分忧,朕要他们何用?!”

    “陛下,眼下荣王府新袭爵的赵小王爷,还困在月婳里,”董宋臣的话,还未说完,皇帝衣不蔽体,终于出了帘帐,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他何时出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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