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一粥一金误江山

    第七十回 一粥一金误江山 (第3/3页)

的三王妃,生下了这个孽障来!他给他请的是帝师,婚礼动的是太子仪,而我的亲生儿子,大婚之际,南宫黛没有迈进门槛,便倒地毒发而发,全是他的筹谋!他能用我儿子的婚礼当作剪我羽翼的手段,我又为什么不能拿他儿子的婚礼,当作我谋求江山的筹码?!”

    “想当年,我不过拿了他一粥一金,为了还债而来,如今这债,倒像高利贷滚利一般,三年间,竟滚成了一个江山。”赵访陌体内的木落,闻言,心中涕泣:“枉我这些年,为你化解多少灭门的危机,却是助纣为虐了。”他从袖间欲使出一道木落神术来,解救皇帝,却不料,无常境里,神力从那场瘟疫,便早已被压制,再也施展不出。但是,降妖杵,却从主人心愿,飞身一道,打落了荣王手中的匕首。

    皇帝一朝解脱,抱柱而走,却又被一个叛军,飞身,掐住了喉咙!降妖杵又打过去,那个叛军,当场毙亡。但是,总有一些,不顾生死,前仆后继,向着皇帝扑去,奔着立功开新朝去拼性命挣身后容华……

    “妖物!妖物!”荣王赵与芮指着那一个一个打落他手下人人头的降妖杵,大声嘶吼:“皇帝声色犬马,无能昏庸,才致使妖孽纵行,先有妖毒肆虐,后有妖物横行!众军听令,斩首昏君,我等乃替天行道!”

    虎狼之师,但听他振臂一呼,一呼百应!蜂拥杀来,将本便抵抗不住的御林军,杀得血肉模糊。赵访陌却不忍再驾驭降妖杵,杀那么多性命,不管是否谋逆,他们都是血肉之躯。神怜悯众生,降妖杵坠落下来。

    “荣王!你得收手时且收手吧!”骨错护到皇帝面前:“他再不济,也曾顾念血浓于水,放过你无数次,之前你在各方遍布暗卫,私结逆党,他都只是剪你羽翼,从不曾要你性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他虽有不堪,但也曾顾念众生,不愿因战乱荼毒百姓,更不愿与你同室操戈。”

    “是啊,皇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帝哀怜道:“你若以此方式得了皇位,天下几人能服,到时纷纷效仿,受难的还不是平民百姓?我未曾登位之时,你我形同平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我们体会得还少么?当初,你我,兄弟何等亲厚,你我都喜欢寒儿,你说,哥哥坐江山,弟弟娶寒儿,我都允了你的啊。你如今,又反悔了多少次,是既要江山也要美人么?”

    “你又是做了什么畜生事,才让我生了谋你江山的心,你不自知么?!”说着,荣王再令,眼见匕首就要刺向皇帝。骨错替他挨了一刀。血流如注。芷兮奋不顾身,跑向骨错,那一刻,她才懂得,什么叫作心痛欲裂!

    她想将他抱在怀中,可是她自身的鬼宿,因为她意念狂动,而肆虐冲撞,眼见就要爆发而出。骨错见状,对着她喊道:“芷兮,凝神,摒气。你要宁心,浊灭才能助你。”

    可是,芷兮,看着他渐渐虚弱倒地的身体,又如何凝神摒气。她右手捂着左臂,继续向他艰难挪动。

    “访陌,你用降妖杵,快止住芷兮,”骨错对访陌喊,访陌依了,手腕死死环住她,助她解心咒鬼宿。

    骨错看着芷兮,拿出了袖间的墨竹笛,悠扬的音乐在大殿环绕,吹了一曲《凤求凰》,接着,府外响起了嘶杀声,原来,王府外,早已十面埋伏,二十万从各藩调遣来的擒王之师,以曲为令,匡扶正道。布阵之图,正是当年伏羲绘制的八卦图样。

    原来,他不是不能,而只是不忍,不忍用阖堂的叛军当诱饵,不忍看尸山血海。可是,眼见芷兮就要因为担心他而让鬼宿挣脱,那时,酿下的恶果,又岂止几室之人?他这才,摔珏为号,以音为令,结束了眼前的刀光剑影。

    他连号令天下的乐音,都在向她告白。一场无妄之爱,注定要以看着她出嫁告终,明明希望不要成礼,看着那些破坏她姻缘的人,他却还是为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