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唇亡齿寒花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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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唇亡齿寒花为墙 (第1/3页)“荣王府的王爷,在儿子婚礼上举了兵,杀兄造反未遂。”
“听说,那不是他亲儿子,是皇上私生子呢”
“三王妃,万念俱灰,当场撞柱身亡了……”
“礼还没成,她儿子要为她守孝三年,怕是不能再娶了”
“新娘,被安国公、今科状元,又领回家去了”
“你说,荣王府是不是沾了晦气,两次婚礼,全成了葬礼。”
……
茶余饭后,人们都在街头巷议荣王府的婚礼,毕竟是礼部动了太子礼仪的贵胄之姻,明面儿上的事儿,都够人嚼舌根了,更何况背后还暗潮汹涌、勾连捭阖、错综交杂,只是无几个人参磨透彻罢了。
说来,何其蹊跷?荣王府长子赵孟启(字孜)大婚之日,婚礼成了葬礼;幼子赵孟曾(字访陌)大婚之日,婚礼又成了葬礼。上一次婚礼死的是新娘,贾黛儿;这一次婚礼死的,是新郎的娘,独孤寒。
叛乱未入史册,入了人心。皇帝赵与莒与荣王三王妃独孤寒,昔日竹马青梅的抱柱之信,成了撞柱身亡。历史的故事,无时无刻,不充满了变数、隐瞒、掩饰,又欲盖弥彰。
荣王三王妃独孤寒一死,访陌便要替她守丧,三年内不能再娶了,他和芷兮婚礼礼数未成,遇到这样的事儿,芷兮的身份,着实尴尬,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芷兮,跟我回家。”骨错理解芷兮的处境,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芷兮,不要走!”访陌拉住还穿着嫁衣的芷兮的另一只手腕,对骨错说:“吴骨错,你这是拆散我俩的姻缘。”
“无情,不算姻缘,”骨错看着芷兮,对访陌说道:“况且,礼又未成。荣王府眼下要行葬礼,三年守制抱丧,是不能见喜了。”
芷兮恍惚觉得‘无情,不算姻缘’这话,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什么。懵懂呆在那里。不知该依哪边。
“你领她回去,算怎么回事?”访陌质问骨错:“你说‘无情’,便是无情么?”
“你留她在这儿,又算怎么回事?”骨错质问访陌:“等你孝期满了,再来风光娶她。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待在你这里。”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又都没有道理。
芷兮左臂又开始疼痛,访陌以为扯疼了她,松开了手。骨错趁势,一拉她,出了荣王府的是非之门。
吴老夫子伤重,已先被抬回家去,骨错拉着芷兮,上了同一匹马,加了两鞭,赶上前面父亲坐的轿子。
到了安国公吴府,骨错先将夫子安置在正院,便扯着芷兮,往青稞坊去调药。途径关雎殿时,被吴娘子一手劈开了骨错拉着芷兮的手破声喊着:“她是荣王府的媳妇,你扯着她回来,不怕人家笑话。”
关雎殿的院内,养了一株藤月,两枝紫藤,几处三角梅,开花的时节,藤蔓坠着花儿,会爬满整个墙,间或点缀上一些木香、蔷薇、铁线莲,还有大片的白芷花,又有红襟鸟躲在花丛中啁啾鸣啭,便写成了一个人的诗情画意。
只是现在,秋意凋零了花瓣,留下一些枯枝,萧索的叶子,绕在矮篱上,与骨错屋内的至简,牵连成了秋色。
骨错和芷兮,踩着身后这些闲言碎语,走回家已是憔悴,又被吴娘子棒打一槌,生生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恐慌感。
“芷兮从今,又要麻烦义母了。”芷兮跪拜吴娘子。她实在孤苦伶仃、无处可投。
“你就是个扫把星,祸害了月婳赵家,又祸害了荣王赵家,接下来,是要祸害我家了么?”吴娘子睥睨着跪在地上的荆芷兮,连讽带刺,说了这些话。
“娘,你说什么呢!”骨错对吴娘子的宿命论,感到无可奈何,转化话题道:“父亲他在访陌婚礼上,惊吓过度,昏厥未醒,我和芷兮,还赶着去青稞坊,给他拿药,您就别再这里难为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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