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 华屋高殿伤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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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回 华屋高殿伤囹圄 (第1/3页)

    曾是一缕秋芳草,只因败下泪两滴...芷兮赤着脚,徘徊在麝熏殿的木地板上,黑发如瀑披散于肩头,直垂至腰际。

    “所有涉事生灵,一律于落樱宫,闭门思过。所被指事,有责思改,无则加勉,便权当做‘修身养性’好了”少典的话语,像当初回荡在朝天阙中一样,此刻依然萦绕在芷兮的耳际,他的声音浑厚、坚定,透着令人慑服、不容质疑的威严:“待查明原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便各有各的去处:清者从何处来,还往何处去;浊者也自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去该去的地方,赎罪。”

    所谓的‘闭门思过’,不过是将那些见疑的、陷在舆论漩涡里的生灵,先暂时幽禁罢了。这个道理,芷兮心知肚明,所以,昔日那些在她眼中看来,还算得上美好的事物,可以缠绕情丝的纺车,抑或托付情思的绣架,在此刻偌大的麝熏殿中,都变得莫名地凄楚而黯淡起来。没想到,再次待在这里,竟然是被囚禁。

    “当年的白芷,也是在这样的华屋之中,度过了一生一世吧?” 芷兮边踟蹰,边细思着,惶恐爬满她额间偶尔因瘦削而显露的细细的青筋上,额头的汗与眼角的泪,一起滑下,分不清彼此的来处和去处:“肆意被凌辱、被损害、被后世当作笑话来编排,这难道,也会是我将来的宿命么?”

    争而不得的羞耻、不甘、意难平,比从前的糊涂、不争、碌无为,更能让此刻的芷兮,变得敏感、神经、脆弱,从而甚至杞人忧天起来。她的思维,伸向了一个她触碰不到的黑暗的角落。

    “姑娘,”马兜铃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置一精美的陶盏,轻步迈进麝熏殿门槛,轻声叫了芷兮一声。她没有想到,就是这轻若鸿毛的一呼,也能惊得眼前这位貌可倾城的佳人子,突然之间,身体猛然颤抖一下,惊讶回身来,猛不迭地,将她刚端到她身后的托盘,蹭落到地上去,咣当一声----

    陶盏,碎了一地。花瓣、汁液,如残羹冷炙,炙了一地。

    马兜铃慌忙去收拾碎片,边收拾边流泪:“我家神君,不,是少典君,他说,姑娘思虑谨重,必是心惊难眠,自己亲手做了‘五花玉露羹’,着我端来。我手脚粗笨,竟没想到姑娘,惊疑到这样的地步,像是,像是,惊弓之鸟。”

    “我才不是鸟人!”芷兮竟能将‘惊弓之鸟’这样的描述,都听成对她的辱骂,梨花带雨,向着地上捡碎片的马兜铃,哭着厮喊:“你家神君,你家神君,你那么喜欢你家神君,也不用什么时候,都跑来我跟前聒噪他的好!什么五花玉露羹,不过是没人要的残羹冷炙,洒到地上,都嫌脏的!谁尚知,你不是想借机毒死我?那地上不是毒沫么?”

    “什么残羹冷炙?”马兜铃本便是直爽的性子,兀自被芷兮三言两语,点着了火性儿,蹭地站起来,与芷兮面对面,嘶喊起来:“你当你是谁?将少典君的心意,都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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