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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走到牛静静的身边,示意王储和林奈不要跟上来,随即,她握着牛静静的胳膊,将她带到了旁边林荫处的座椅上。

    坐在椅子上以后,鱼焱也没和牛静静说话,过了一会儿,牛晶晶才从抽噎慢慢转为平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朱老二拿了你哥哥的钱的。”

    “我哥失踪以后没多久。朱老二平时好吃懒做,因为当初是他给我哥介绍的工作,所以总是挟恩求抱,我哥是个心软的人,见朱老二过的不好,就想拉他一把,但是朱老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看出了我哥能帮他,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我哥的手里骗钱。”

    “朱老二从你哥的手里骗钱,是你哥亲口对你说的吗?”鱼焱问道。

    牛晶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倔强道:“我哥没和我说过这事儿,我知道,他希望我活的简单一点,不要那么的累,这些事儿是我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说到这儿,牛晶晶的眼睛里闪过厌恶的神色,“朱老二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纠缠着我哥哥不放,三千五千的张嘴就要,我哥说他也没有,他就一直给我哥打电话,有的时候是求饶,哭诉,有的时候则干脆就是威胁!”

    “他威胁你哥哥的内容是什么?”

    牛晶晶大眼睛眨了几眨,没有说话。鱼焱沉静道:“你爸爸死后,你哥哥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还上了五万块钱的赌债。咱们先不提他有没有文化——现在211大学毕业的学生,很多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咱们就说,月薪能达到五万的工作……”

    “他去卖了肾。”牛晶晶咬牙道:“我知道啊!你们的心里都这么想。这么一大笔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突然有了这么多钱,不是不义之财,就是男的为奴女的为娼赚来的黑心钱,是不是?”最后一句话牛晶晶已经用吼的了。

    鱼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只道:“静静,我来这儿,没有任何的目的,说实话,我们以前做这样的事情,无非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做的很纯粹,就是帮助你妈妈找回她的儿子,帮助你找回你的哥哥。我希望在这件事儿上,你能卸下你的伪装,对我们坦诚一些。坦诚,并不可耻,但是,谎言才是制造问题的来源。”

    牛晶晶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吭声。

    “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误,有时候你觉得这个错误太过羞耻,以至于每当你看到某些人,想到某些事儿,你就觉得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但是,事实证明,这样想的只有你自己,因为别人已经忘记了你的事情。对外人而言,你的事情不过只是小事。你的铭记,你的痛苦,就已经吃惩罚了。所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错误而在心理反复地折磨自己。”

    鱼焱说完以后,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椅背上等牛静静开口。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牛静静终于说话了。

    “是,我欺骗了你们。”牛静静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我哥哥的钱不是卖肾来的……”说到这儿,牛静静的气势猛地颓了下去,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用力咬着自己的牙齿和舌头,试图用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心理的剧痛。

    “他在工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这个老板,是个gay。当时我们家出了事儿,我哥没有办法,就去问工头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工资,但是他们那种工作,不克扣工资,老板卷款跑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预付给他工资呢?工头是个人精,看的出来我哥真的是缺钱,他又知道建筑公司的老板喜欢男色,便一箭双雕,把我哥推荐给了建筑公司的老板,既帮我哥解决了钱的问题,用贿赂了建筑公司的老板。”

    “我们家的经济危机解决了。但是更大的危机来了。这个朱老二是我哥的共有,他也是工头的外甥。他从工头那里知道了我哥的事情,就多次奚落他是卖……卖Pigu的,我哥本身就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家里的事儿对他来说是个打击,不是因为我爸爸把他赚来的血汗钱都用来赌博,是因为我爸爸他死了。”牛晶晶麻木地任眼泪流着,她说:“当时我们都气坏了,觉得一切的错误都是我爸造成的,我还亲口对他说过,他就是脾气大,能耐小,这种男人不知道我妈当年怎么看的上。我爸一直都知道我和我哥有时候对他很生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不受孩子的尊重……但是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爸每次离开家里去外地的时候,回来都会给我和我哥带好吃的,他是真的爱我们,但是他也确实是一个烂人!”

    “爸爸死了,哥很难受。同时,建筑公司的老板也盯上了他。他太单纯了,以为真的就会按照之前说的那样,他陪那个老板一夜,那个老板帮我们家解决掉外债。”

    “各种压力逼着他,我哥最后连夜逃离了工地。那时候,我还在县城上学,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平时出了中午短暂的一个小时和傍晚一个小时的离校时间,别的时候都只能在学校里。那天,我中午出去买饭,结果就看见了我哥,他胡子拉碴地蹲在马路牙子旁边,就像个落魄的中年男人。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他,就在我买完了饭要回宿舍去的时候,我听见我哥在喊我。我那天没回学校,带他在学校旁边的廉价小旅馆里住下了,他那几天什么都不干,蒙着被子只是睡觉,如果我不叫他起来吃饭,他连饭都不会吃。他在那短短的一个星期里瘦了二十斤,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从来都没见过,有时候我真的害怕他会想不开轻生。”

    “你个在小旅馆里住了多久?”鱼焱问道。

    “快半个月……后来我们没钱了……我们家也不是本地的,没有什么别的住处,我哥又不想回家,所以,他就走了,走之前也没告诉我他会去哪,只是说有了落脚的地方就会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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