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树屋集团

    第十二章 树屋集团 (第3/3页)

那栋高耸的办公大楼。那是总公司的主楼,地上共有40层,高达120米。

    ······

    “姓名?”

    “安泽茹。”

    “年龄?”

    “15岁。”

    安泽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对话,这一个多月里她一直被关在这间地下室回答他们的问题。日复一日,每天都是不同的问题。直到他们把能问的都问了个遍,于是又一遍遍地重新问起那些安泽茹都已经能背下来的问题。

    大叔刚把她带到树屋集团的那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对她很热情,感觉突然间全世界都在围绕着她转。他们给安泽茹安排了宽敞舒适的房间,提供给她丰盛的美食,还有人带着她去做了一套体检,虽然她并不确定有些项目能够被称为体检。

    可是仅仅过了一天,那些曾经对她照顾有加的人突然都在偷偷议论她,他们严肃的神情,就像在讨论一场恶疾。

    这天深夜,正在熟睡中的安泽茹被叫醒。她被带到了这间四面都是灰墙的房间,厚重的大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如果把一个有洗手间的地下室定为宿舍的标准的话,那这里也算是达到了最低标准。还不如回到精神病院呢,那里的房间至少还有一个窗户。

    “你口中的姐姐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金宥娜。”安泽茹答。

    “金宥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建立联系的?”那人问。

    “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安泽茹抱着膝盖坐在单人床上,看着床头的铁栏杆。

    实际上安泽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问她问题的人,他们也许是聚集在外面的某个地方,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有人按下话筒和她交流,有人把他们的对话记录在档案里,就像是电影中FBI审问嫌疑犯那样。可电影里的审讯室好歹会有一面单向大玻璃窗,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墙。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那人问。

    “高一的寒假,爸爸妈妈带我去韩国旅游,在首尔遇见了姐姐,我们迷路了,是姐姐带我们找到了酒店。”安泽茹的回答比第一遍时简略了许多。

    安泽茹曾经抵抗过,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可是她除了每天来送餐的人,谁也见不到,她的抗议充其量就是绝食一晚之后被自己诚实的胃给出卖。

    “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人问。

    “之后我和爸爸妈妈就回国了,姐姐经常会来看我,然后我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安泽茹答。

    “金宥娜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看你的?”那人问。

    “就是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她是坐飞机来的还是打滴滴来的。”安泽茹答。

    “金宥娜出现的时候,是否伴随着蓝色的火焰?”那人问。

    “你电影看多了吧?”安泽茹怼了回去。

    “金宥娜是否提起过‘澳大利亚’、‘巴林湖’、‘神树种子’、‘招魂’、‘拟生虫’的相关内容?”那人问。

    “没有。”安泽茹答。

    “你是否梦到过唱歌的情景?”那人问。

    “有啊,唱卖报歌,要不要我现在唱给你听?”安泽茹没好气地答道。

    “你是否梦见过杀人?”

    “你是否接触过特殊的东西?”

    “你是否在之前了解过树屋集团?”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安泽茹噌的一下跳起站在了床上,把枕头狠狠地摔到墙上,“天天问这些有的没的你们烦不烦啊!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病,后来那个骗子告诉我,我没病我很健康,你们很需要我,还给我讲了一堆神啊鬼啊的东西,我真是蠢,蠢到跟骗子来到骗子窝!”

    那头是长长的沉默。

    安泽茹哭了起来,哭得很委屈,哭得很放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触到了极限。

    (注:科学家曾做过这样的实验,把一个人关在封闭的环境里,有吃有喝,但是会截断他们获取外界信息的所有渠道。这个实验赏金丰厚,参与实验的不乏一些大学生,结果实验对象没有一个能坚持到一周的。在这种状态下,各种感觉器官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刺激信号,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产生病理心理现象。这个实验叫作感觉剥夺实验,实验对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失去时间观念,到后来,即使只过了一天,但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会觉得这一天像一个礼拜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