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第一百八十三回 迫形势两派大联合 (第3/3页)
不把西品的玉坠揣在身上,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唐青盈急忙:“呸呸呸——看了吧,看了吧,这叫藕断丝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怨不得你这么好心,要帮着我保存这个保存那个,原来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唐青盈说着说着,又撅起小嘴生起气来。
公韧忙对唐青盈解释说:“你是知道的,我和西品的愛情是真挚的,她又救过我的命,和我定过婚的,怎么能一下子忘掉她呢?”
唐青盈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保证书?”公韧说:“我实在是不愿意写,都是你逼我写的。”气得唐青盈大骂道:“闹了半天,原来你是虚心假意啊,真是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真是的,我……我……”说着,就从怀里拿出那封保证书来,看了看,就想撕掉,想了想,眼睛里含着眼泪,说:“我先留着,看我不找你领导去……”
两个人正在为感情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对面的书店里忽然进去了一个模样可疑的人,那人一边心不在焉地挑着书,一边东瞧瞧,西望望,腰里还鼓鼓囊囊。
公韧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武器,急忙对唐青盈使了个眼色。唐青盈小声对公韧说:“上咱家里捣乱去了,看我不掐着脖子,把他掐出来。”公韧小声说:“沉住气,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书店里的坛坛罐罐,由得他们愿意怎样砸就怎样砸去吧!”
不一会儿,同兴酒楼里也进来了两个穿着便衣的人。他们要了四个菜一壶酒,嘴里吃着喝着,眼睛却不时地东张西望,在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喝酒的新军士兵们。跑堂的给每个桌子上了汤,每个汤的勺子把都对准了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唐青盈看着这两个人就别扭,端起酒杯来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舌头根子发硬地说:“这是在哪里啊,怎么看见了两条狗,两条赖皮狗……”说着说着,身子就向其中的一个人身上歪去,把酒一下子全泼在了那个人身上。
慌得那个人一边擦着身上的酒,一边怒气冲冲地朝着唐青盈吼:“往哪里洒,喝醉了是不是?”公韧赶紧上去陪着笑脸说:“你看看我这个妹妹,不会喝酒还强喝,喝着喝着就醉了。对不起!对不起!”赶紧用袖子给那个人擦着身上的酒。
那个人穷凶极恶地喊:“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下子惹着了!能这样完事了吗,没那么便宜。看我不把你弄到警察局里去!”
公韧这边擦着,唐青盈又晃晃悠悠地端着酒杯上来了,还要往那两个密探身上倒,两个人躲到了哪里,唐青盈就歪到了哪里,嘴里喊着:“醉了,醉了……”,简直撵得两个人无处躲藏。
急得公韧赶紧过来拉唐青盈,拉过来刚松了手,唐青盈歪歪斜斜地又要往那两个密探身上撞。那个被洒一身酒的密探急了,过来就朝着唐青盈几下子,可是奇怪得很,明明是该打到她身上的,可就是打不着她。
另一个密探劝那个密探说:“真是晦气,碰到了一个女醉汉,和一个醉汉讲什么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走!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说着,赶紧拉着那个密探走了。
几个新军士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唐青盈撵到门口,对那两个密探的背后啐了一口说:“呸!两条恶狗。”
直到下午4点多钟,邓玉麟才穿着长袍大褂,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几个同志都当作谁也不认识他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才一个个溜进了邓玉麟的屋子。公韧和唐青盈也到了邓玉麟的屋里时,已看到有几个新军的同志正在向邓玉麟问这问那。
公韧迫不急待地插嘴问:“邓老板,情况怎么样了?”
邓玉麟端起一个水杯,喝了一阵子白开水说:“正好你们都在这里,我把情况简单地说说吧,起义日期基本定下了,也就是阴历的8月15,阳历的10月6日这一天。这次会上还定下了起义计划,到时候咱们再开会通知和具体分工。下午1点才开完了会,有的同志还没走,南湖炮队又出了大事。”
公韧心里一惊,忙问:“南湖炮队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邓玉麟说:“南湖炮队的第3营士兵梅青福,江锡玖请假准备回家,同棚的好兄弟为他俩摆酒送行,他们一高兴,都喝的多了点。正在这时候,排长刘步云突然来到了棚里,斥责他们不该喝酒,要严加惩处,还想动手打人。这引起了士兵的愤怒,有几个人就和刘步云骂起来,骂着骂着,就打了起来。刘步云急了,拔出枪来鸣枪威胁,这下子引起了士兵们的更大愤怒。士兵霍殿臣、赵楚屏等人一时头脑发热,竟然冲到了军火库,拖出了大炮,装上了炮弹,就要准备暴动。由于事先没有通气,附和的人不多,霍殿臣、赵楚屏等人只好逃走。第8镇统制张彪得到报告后,立刻命令马标统带喻化龙派兵弹压,并追捕逃走的发难士兵。”
公韧又问:“以后又怎么样了呢?”
邓玉麟说:“南湖炮队的士兵孟发承向孙武报告了事情的经过,说事态严重,只有立刻起义,才能挽救南湖炮队的同志们。可是当时已经散会,大部分同志都走了,没走的又不能做出决定。正好这时候,刘复基因为有事回来了,听说这件事后,考虑了一会儿说,起义事关重大,应该一致行动,不应该因一发而动全身,还是暂时忍耐一下为好。”
公韧叹了一口气说:“不但南湖炮队出了事,我看这里也要出事?”
邓玉麟问:“怎么回事?”
公韧就把同兴酒楼和对面书店里出现清军密探的事说了一遍。邓玉麟说:“你知道怎么回事吧?”公韧说:“不知道。”
邓玉麟生气地说:“要不怎么说报纸这个宣传媒体厉害呢,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光注重新闻效应,把我们的秘密全给抖搂出来了。”公韧赶紧问:“报纸上说得什么?”邓玉麟说:“上海的一家报纸说,汉口的一个照相馆,武昌的同兴酒楼是革命党的秘密机关,专门发展会员,秘密集会,私藏武器等等,等等,说得有鼻子有眼,清军能不派密探来侦察?”
公韧大吃一惊,说:“这样我们不全暴露了吗?”邓玉麟说:“谁说不是啊。”公韧问:“那怎么办?”邓玉麟果断地说:“既然这样,立刻撤退,撤退到别的机关里去。在这种时期,一切事情都要多加小心。”
邓玉麟、公韧、唐青盈等,当晚就从同兴酒楼、书店里撤了出去。
第二天,清军密探和警察以及宪兵来到同兴酒楼和书店搜查,没想到屋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他们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搜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