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身世
第一百八十八章 身世 (第3/3页)
“肚子里怀的是我的亲骨肉,臣女比谁都清楚。”
高陵后退两步,无措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杨若兮替她做了决定,唤来了军医。
高陵还想阻止,杨若兮却说,“没有时间了,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太子今晚必须出生。”
高陵沉默了片刻,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她神色一凛,“好。”
没有产婆,没有侍女,甚至没有一盆热水,他们用最粗暴的方式,在她肚皮上划开一刀。
她怀胎八月,不足月份。
直到他站在巷子口,见来来往往的人腰间都缠着白布,头带白帽,女子头带白花,他才反应过来,他本是想乔装出去替十七和伊人选一个新婚礼物的。
“这夏夫人是个烈女,知微公主也是个烈性子子。”
“那可不是,夏将军是个何其英勇的人,得此妻女,此生无憾了。”
“可惜夏夫人了。”
萧予安猛地一下,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扎到水里,他想要挣扎,却感觉周身都使不上劲来,从头到脚,整个人都麻木了。
直到原处唢呐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巷子里跑去,蓝色的长袍将他身形勾勒地挺拔,他像是濒死的人,拼命拼命往前跑。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
大门猛地被推开,伊人和十七正在乞丐巷的正堂讨论要如何不让萧予安发现异样从城门口出去,他们是想让那些乞丐孩子打掩护的,正说到此处,就见萧予安推门而来。
破烂的门摇摇晃晃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歪斜地跌在一旁。
萧予安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就见他们眉头紧皱靠在一起商议什么,明显也是一脸为难,而伊人今日未戴任何首饰,衣衫也是一身白色素衣。
因着十七不喜,她极少穿白衣,萧予安见状,心下明了,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他似乎已经绝望了,颈脖上青筋暴起,死死咬住牙齿,一字一句问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两人还未作答,互相对视,大约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伊人欲上前将他搀扶住,被他一手挥开,伊人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一时有些错愕。
十七冷冷地看着萧予安,没有上前。
萧予安却没反应过来,反而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的模样着实可怕,伊人跌坐在地上,见他双目猩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最担心的事来了,他最终还是受了刺激,她想要让他冷静,可是萧予安根本不听,只独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看起来很难过,是那种悲伤到骨子里的难过,这样的难过伴随着无助和孤独。
伊人挣扎着,想要挣扎着将他扶起来,谁曾想,他就像个浑身是刺的刺猬,伊人一碰他,他像是受惊一般,后臂一挥将她推到在地这次不似刚才,萧予安后臂实打实撞在她的肩上,正好跌坐在土灰地吐出来的石头上。
直到玉珠带着众人摒退,她才长呼一口气,整个背脊都放松下来,手撑在脸上,拖着腮帮子,“我今天就要嫁人了,你来为我梳妆可好。”
春雨反应不及,她这成的是哪门子的婚,夏知书还是那副天真的模样,见她稍有犹豫,鼓着腮帮子拉着她的手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不是当应好的我成亲的时候请你来为我梳妆嘛?”
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堂堂公主,怎么这般孩子气,春雨有些无奈,只得应下了。
“画什么?”
“嗯......”夏知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左瞧右瞧,“你从前说红梅花钿为心上人开,我想了想,不好,不合适?”
春雨偏过头去看她,就见她斩钉截铁道,“我想画我自己。”
“水仙罢。”
春雨愣了愣,挑了蓝色的颜料,一笔正正落在眉心,“为何是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