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清库银贝勒晋王位 观贵相王子延妖人

    第十五回 清库银贝勒晋王位 观贵相王子延妖人 (第2/3页)

坎儿道:“这是预先做好的套儿,我们先去八爷府,跟门政说好了,我们是三爷府的,三爷看着八爷这墙式样好,想量着照造一面,他们凭什么不依?……钱家老爷就远远看着我们量墙。后来八爷刚好出门,我们又亲自上去禀说,八爷笑着点点头就上轿走了,由不得老龟孙不信。当时下了二十两定银,讲好第二日拆墙,他就走了。”胤祥笑得打跌,问道:“……第二日他真的去拆八哥的照壁了?”坎儿摇头道:“第二日您吩咐我们去步军统领衙门,没得闲儿看热闹儿……也不知他去了没有。”

    “他要不去,我怎么知道?”胤禛皱眉叹道,“三哥当笑话儿给我说,我一猜就是你们,别人没这个心胆!……这是京师,是御辇之下,王法文明,怎么能这样儿?”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说道:“记得收留你们时的话么?这种事到此为止!跟在我府,得照我的墨绳走路;跟着十三爷,事事得听十三爷吩咐。收收你们的野性子——去吧!”

    狗儿坎儿吐了一下舌头对望一眼,诺诺连声退了出去。胤禛这才说道:“昨天我已经见了武丹,私下里问了问,他和魏东亭、曹寅、穆子煦共欠银子折到近四百万两。银子,确是万岁爷几次南巡接驾花的。我告诉他,接驾迎驾国家有制度,理应动用官家的钱,如今为这事欠了私债,很为老将军担忧。武丹倒没什么,只说一定还钱,就连其余三个人他们书信来往,也没有一个顶债不还的。但他们的家底我知道,砸锅卖铁也难以清偿的。所以我猜肯定是万岁爷要从体己钱里拿出来替他们还的。”年羹尧笑道:“既然如此,何苦叫十三爷和老施他们作难?早点清了账不就结了?”

    “万岁爷也是一本苦账。”胤祥八字眉舒展着,朗声笑道,“修畅春园、避暑山庄,内库也花得河干海落的了。如今不逼到山穷水尽,他老人家也善财难舍。再者,其余欠债的都巴巴儿看着,他也不愿落个有亲有疏的名声儿。我现在其实是在逼老爷子还账啊!”

    胤禛上下打量一眼胤祥,说道:“这话透彻,其实是从大内万岁私库里讨钱!”他的目光像结了冰,凝视着窗外,谁也猜想不到这个神秘的脑瓜里想的是什么。良久,胤禛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万岁肯定私下对武丹他们有承诺。所以,清债的事只要再苦顶一阵,一切都会冰消瓦解。我们尽的是臣子之道。为臣,当为国家着想,要把国库的钱一分不拉都收回来;为子,当为父亲着想,也不能把大内掏得精穷,叫皇上颁赏群臣也捉襟见肘……”

    年羹尧张大了嘴,一时有些弄不明白,一向以为,皇帝是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的。胤祥喃喃说道:“……那,我怎么办呐?”胤禛一哂,说道:“太子也摆不明这个理,他去澹宁居几次,想摸阿玛的实底儿,万岁爷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我和邬先生计较,八月十五前要拼命挤一挤这群丘八,除了武、魏这几个人,别的人并不真穷,真的挤得差不多了,过了八月十五皇上也许就要说话了。”

    “成!”胤祥找胤禛,就为讨这主意,将椅子扶手一拍起身来,正要拔脚走路,胤禛却叫住了:“忙什么?债务的事一旦看透,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羹尧,你把见万岁的情形说说,叫十三爷也一处听听。”

    年羹尧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下,说道:“万岁爷没有说多少话,当时只有武丹在,万岁问了我当年在飞扬古军中当游击时,去陕西调粮,杀掉陕西总督葛礼的情形。我备细说了请天子剑斩葛礼的事,老人家听得很仔细,有时还看着武丹点点头……后来万岁又说桐城的差事办得好,替国家分忧,不枉了你主子栽培。又说,武老军门为国家出了一辈子力,名分上是君臣,其实他从不把这些人当奴才使,准备调武丹回京任直隶总督,如今晋封奴才做了提督,一尺阔的溪水,可以一跃而过,得好好学武丹忠心办事……”

    “后来呢?”胤禛看看听得心不在焉的胤祥,问道。

    “后来太子爷来了,万岁就叫奴才出来了。”年羹尧道,“恰出来碰上范时捷,要去八爷府辞行,说八爷请了个老道士叫张德明,最会看相,约奴才也去,奴才没答应,又遇上十三爷,就和爷一道儿来了。”

    胤禛想起范时捷,不禁莞尔一笑,但这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说道:“你明日就上路了,我吩咐你几句话,你要记牢。”年羹尧忙起身垂手侍立,说道:“请主子训示。”“你还坐着听,虽说你是我门下奴才,我们还是亲戚嘛。”胤禛一下子变得异常随和可亲,满面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个提督是朝廷的,去了之后要切实办差,带好兵,给朝廷争脸,也就给你的四爷挣了体面,这是最要紧的。二是不要和朝里阿哥随便来往,朝廷屡次下旨不许阿哥结交外臣,要有什么人找你,说什么话,你得如实禀告奏闻,要叫我知道。三是不奉旨或我的话,不必一趟一趟回北京,北京是是非之地,又值多事之秋,你的身份扎眼,回来多了一点好处也没有,府里你妹子有福晋、钮祜禄氏,还有我照应,你尽可放心,把家眷也带到任上,实心做事。你好,我们自然也好,有我,你自然好,荣辱损益全是一回事——我的这些话你可明白?”

    “喳!”年羹尧原本斜签着身子坐着,“唿”地起身答应道,“奴才明白!四爷的话从来只吩咐一遍,奴才牢记在心!”

    “去吧。”胤禛满意地点头一笑,“去见见福晋,辞别你妹子。到任后给我个平安禀帖就成。”

    胤祥待年羹尧出去,也站起身来,伸欠了一下笑道:“我当万岁有什么要紧旨意呢!要没别的事,我回部去了,十几个硬头钉子在那边等着我去拔呢!”胤禛叹道:“好兄弟,方才年羹尧说的,没有一件与我兄弟无关。兄弟英雄豪气,只是太粗心啊!夜间扪心想一想,你就都明白了……”

    年羹尧的消息一点也不假。朝阳门外八贝勒府西花厅,聚了一大群人,正等着名震京华的异能之士张德明。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是早已到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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