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剑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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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剑破衣 (第1/3页)

    依佛没有食言,真的在最大莲座上坐足了三天三夜,任人问难, 竟无一人能予诘难。

    明悟者、沉思者、吐血者、痴癫者、淡漠者,数不胜数,光凭言语驳斥出人生百态、心中

    各境,那不是佛是什么?

    依佛一时名动百州,同辈无出其右,被大乘尊为大乘天,被小乘尊为解脱天,被藏传尊为雪

    域天,被儒家尊为现贤,随时可入任意一儒学学宫布道讲禅,被道家尊为逸仙,山寺众僧去

    南山不必解剑,但这话白说一般,佛家弟子,从不拿剑。被云州皇室册封为大运国师,入宫

    不必召宣。

    而山寺尊为山寺中天,赏住云雾尽头的金佛阁,永受香火。

    依佛洒脱而坐,万中围一,佛号声此起彼伏,气运念力盘旋环绕左右,宛如佛陀。

    当然也有不少一言不发,甩袖而去者,譬如那多宝佛。

    山寺众僧云州众生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与骄傲,不知在这凛冬之时哪里采撷来的花瓣鲜果,

    将依佛堆积成花果山。

    只有师父还是老样子,依旧浑浑噩噩,屁股如坐炭火。别人不知我却知道,他这副样子一多

    半是馋酒了,除了酒一切索然无趣。那是心意阑珊的人,不是境界到了无佛可参,而是因为

    修行真到了随缘...

    正如他的座右铭,两勤三懒:

    勤喝酒

    勤吃肉

    懒得说话

    懒得摸野鹤

    懒得望闲云

    我会心一笑,耳边不觉响起师父那句话:“不笑,便是不笑,不是时候未到,而是为师真的

    不苟言笑。”

    钟寂人散...

    山高路远的,尽早动身。有的还在三五寒暄攀谈,不时的左顾右盼,似还在等待热闹来看,

    意犹未尽。

    那老家伙,果然比宾客走的还早。想必是偷跑到哪旮旯角落,悟一番“馋”。

    万朵莲座开始一如往日的空旷孤零,山寺众僧开始收拾一些生平未见未闻的的残羹冷炙,大

    多僧人视作驴屙,无不掩鼻。

    阿弥陀佛此起彼伏的响起,如驱赶瘟虫一般拂扫着面前的杯盘狼藉到竹篓里。

    也有的的四下偷瞄,趁人不备,索性闻闻酒肉味,耽溺不已。

    有一僧更大胆偷吃,那表情似拾回丢失许久的玉簪,又似见到嫁作人妇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难忍泪流满面,又怕外人发现。

    兴奋未过之余,也稍显落寞。

    众僧百态,怪诞无稽。

    看至这里,我生平仅有的几次感到幸福,最起码我有一个靠谱的师父。

    待拾叨完毕,我定要找到那老家伙,参一番“馋”。

    还未搬动的条案化为黑色碳粉,只剩下缕缕向云朵之上飘幽的木材灵魂,迷了我眼。我

    下意识抓起条案上那空酒壶,免得它跌落在地,碎碎平安。

    当再睁开眼时,才感觉到酒壶重量异常,试探着稍一摇晃,里面居然有满满的荡漾。而地上

    那雪碗里的酒,哪里还有?

    我寻向多宝佛,只有飘飖风雪。

    追至第七山门远远望去,依稀他回头望来,绽给我一丝邪魅笑颜。

    恰逢一念传音窜入耳中:

    “看你辛苦,赠酒一壶...”

    此刻山脚,一佝偻老者怀中抱着一少女,脸色焦急的跪在山门前,他衣衫褴褛,似乎哪怕裸

    身,也舍不得当掉背后的那柄用破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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