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意高难问
第十一章、天意高难问 (第2/3页)
“答对了,九十分!”
“红尘里什么山峰最高?”
“珠穆朗玛峰!”方飞两手叉腰,真有一种站在世界之巅的感觉。
“十答十中,一百分!”红花娘扇动翅膀,绕着方飞连连转圈儿,“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方飞不骄不躁,“就是几个小问题。”
“小问题?”青云生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他把这个叫做小问题?”
“岂有此理,”无尘子翻着白眼,“我从没见过这么难的问题。”
“我赌一百条刺蠕,”黑凤凰大声聒噪,“整个‘天试院’,除了他谁也答不上来。”
“好啦!”红花娘回到秋千上面,“现在进入选答题,下面五题,答中一题二十分,答错一题扣三十分,如果答不上来,你可以选择跳过。”它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敢问,手机有哪两种充电方式?”
“手机?”青云生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哪儿知道?”红花娘白他一眼。
方飞咳嗽一声,小声说道:“有线和无线?”
“一百二十分,”红花娘吹一声长长的口哨,“接下来,请列举裸虫当前使用的四大能源。”
方飞边想边说:“煤炭、石油、核能、天然气……”
“一百四十分,”红花娘宣布,“小呆瓜,你可真是个天才。”
“一般般!”自从来到紫微,方飞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优越感。
“敢问,按照活塞运动方式,汽车的发动机分为哪几种?”
“汽车是什么东西?”黑凤凰大惊小怪地问。
“笨蛋!”无尘子不懂装懂,“就是很生气的车。”
“我想……”方飞从小以车为家,这样的问题难不倒他,“应该是往复活塞式和旋转活塞式。”
“一百六十分到手,”红花娘兴奋极了,“敢问,红尘里飞机起飞的三种方式?”
“哎哟哟!”鹦鹉们尖叫起来,“什么破问题?难得没边儿了!”
“垂直起飞,滑翔起飞,弹射起飞……”方飞回答得有些迟疑。
“一百八十分!本树迄今为止的最高分,”红花娘激动得嗓子发抖,“换了我是你,应该就此打住。”它停顿了一下,“还要继续回答吗?苍龙方飞!”
“当然,”方飞决然回答,“请继续!”
“太勇敢了!”鹦鹉们齐声惊呼。
“下一题,”红花娘直视方飞,“敢问,无间小道的三条法则。”
“无间小道?”青云子惊叫,“皇天啦,这问题五百年也没出现过了。”
方飞微微失神,那晚的奇遇像是狂暴的马群闯进脑海。
“小呆瓜,”红花娘好心提醒,“你可以选择跳过!”
“不,”方飞神不守舍地说,“第一条法则:脚踏实地,不得飞行。”
“说得对!”红花娘惊讶极了。
“第二条法则:一旦进入小道,永远不能停止。”
“好极了!”红花娘激动得飞来飞去。
“第三条法则,”方飞停顿一下,抬眼看向树顶,“月亮落山,无间小道消失。”
“一字不差,”红花娘尖声宣布,“两百分,凑了个整数儿!”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无尘子和黑凤凰大喊大叫。
“别高兴得太早,”青云生大泼冷水,“考验才刚刚开始。”
“没错,”红花娘频频点头,“最后三个问题,答错一题,前面的分数统统扣光。你还要继续吗?苍龙方飞。”
“试试看!”方飞心中的好奇压倒了失败的恐惧,事实上,羽化得了零分,他对通过考试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好吧,”红花娘一字一顿地说,“敢问,泪草以何种顺序变幻颜色?”
方飞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当日的情形:“白色、绿色、蓝色、紫色、红色,黄色、白色……”说到这儿,他瞅向红花娘,红鹦鹉挺胸凹肚地踱了两步,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二百三十分。”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鹦鹉们啪啪地拍着翅膀,发出鼓掌似的响声。
方飞面带微笑,冲着鸟儿们欠身行礼。
“苍龙方飞,”红花娘高叫,“你还要继续回答吗?”
方飞点了点头,心想,“反正考不过,分数扣不扣完都一样。”
“好吧!敢问……”红花娘的声音变得低沉有力,仿佛天尽头的雷声,“用雷鸣电叱的双眼看去,那一团热辣辣的光是从哪儿跳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青云生诧异问道。
“好像是龙语。”无尘子嘀咕。
“这算什么问题?”黑凤凰气咻咻地抱怨,“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没办法,”红花娘沮丧地说,“提问果让我说的。”
鹦鹉们忽然安静下来,八只眼睛齐刷刷盯着方飞。
“好奇怪,”方飞皱起眉头咕哝,“这些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什么?”无尘子失声尖叫,“你听得懂龙语?”
“龙语?”方飞懵懂地看着鹦鹉,“那是什么?”
“神龙的语言,”无尘子高叫,“一千万个道者里面,能听懂的不到一个。”
“是吗?”方飞满心诧异,挠了挠头说,“似乎没那么难。”
“皇天呀!”黑凤凰宣布,“他是个龙语者。”
“那可不一定,”青云生字斟句酌,“听懂是一回事,会说又是另一回事。”
“对,”红花娘严肃地说,“会说是一回事!回答问题又是另一回事!”
方飞定了定神,心里麻酥酥、热乎乎,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就像潜藏地底的熔岩,经过无数岁月年,终于冲开了阻碍,止不住地漫过心头、涌上喉咙,刹那间,他张开嘴巴,一大串词儿夺口而出:
“冰龙的巢穴就是炎龙的归宿,冷者把它冻得发抖,热者再来将它煨热,热者把它烧得通红,冷者又来将它冷却。天之巢啊天之巢,炎龙从那儿来,冰龙回那儿去,它们绕着大地转着圈,一时一刻也不消停……”
方飞的声音走了样,又沉又响,让整座树帐为止震动,每吐一个字,似乎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一口气说完,方飞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树厅里一片寂静,鹦鹉们热切地望着红花娘,希望得到它的评判。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红花娘咕咕哝哝,“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可是这个答案——一”她停顿一下,爆出一声大喝,“完全正确!”
“皇天啦,皇天啦!”鹦鹉的翅膀拍得噼啪作响,“太厉害啦,太厉害啦!”
“苍龙方飞,”红花娘冷不丁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方飞想了想,说道:“你问的是,从龙的眼里看去,太阳是从哪儿升起来的?”
“那还不简单,”黑凤凰抢着回答,“从东方升起来的。”
“那是从你的眼里看,”无尘子嘲讽地说,“人家问的是龙!”
“我的回答是……”方飞咽一口唾沫,“太阳和月亮是从一个叫做‘天之巢’的地方升起来的。因为一个太热,一个太冷,太阳占得太久,就会把巢烧毁,月亮占得太久,就会把巢冻住。没办法,它们只好轮流占有这巢,因为这个缘故,世间才有了白天和黑夜。”
“我知道了,”青云生高叫,“这是一首诗!”
“哟哟哟!”黑凤凰斜眼瞅他,“你还懂这个?”
“当然,”青云生洋洋得意,“这是《龙史》里的诗句,远古时一位诗龙写的!”
“太厉害了!”鹦鹉发出尖叫震得树帐簌簌发抖,“他连这也背得下来?”
方飞十分困惑——这些诗句是他说的没错,可他从没看过、也没听说过《龙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语从他的心底冲了出来,自然而然就能理解。
“最后一题,”红花娘大声说道,“苍龙方飞,你还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这个……”方飞犹豫不决,他计算了一下,眼下的分数十分可观,可以勉强弥补“羽化”的损失,龙语的问题已经难得离谱,下一题恐怕更加了得,如果前功尽弃,有些不太划算。
“回答吧!回答吧!”鹦鹉们叽叽喳喳地鼓动。
“那也太贪心了!”
“不!”青云生说道,“这叫势如破竹!”
“那叫勇往直前!”无尘子说。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黑凤凰赞同。
“我数十下,数完以前你必须给出答案,”红花娘飞快地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不用了!”方飞冲口而出。
啪,头顶上方响起一连串爆鸣,金帐树的枝条上迸开出无数朵银灿灿的小花,树身连连颤抖,银花雨点似的落在方飞身上。
“金树开银花,考得顶呱呱,”鹦鹉们边飞边唱,“苍龙小方飞,你得了个满分!”
方飞站在银花雨中,傻呆呆地不知所措。
“大能人,来,握个手!”四只鹦鹉争先恐后地拥上来,伸出爪子跟他握手。
“我做了三百年的考官,”青云生使劲地摇晃爪子,“第一次有人考了满分。”
“强中自有强中手,”黑乎乎的铁匠尖声怪叫,“哎哟!当心!我的嫩爪子可没你的小手硬哇。”
“算错了吧?”跟红花娘握手的时候,方飞忍不住问道,“我没有回答最后一题。”
“你答了,”红鹦鹉咯咯尖笑,“最后的题目就是——苍龙方飞,你还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答案是……”
“答案是——不用了。”
“这是什么鬼问题?”方飞失声惊叫。
“这就是‘天问’,”青云生拍了拍他的脑袋,“天意高难问,你永远猜不到下一问是什么?”
方飞晕晕乎乎地走出金帐树,狐青衣已经走了,剩下的考生们一个个努眼撑睛,用惊骇的神气望着他。
方飞一声不吭,低头走向苑门。路上考生和勤务来来去去,每一个人看见他都停了下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方飞!”大个儿的叫声传来,方飞回头望去,简真站在十米开外,望着他张口结舌。
“你又考砸了?”方飞问道。
“不可能,”大个儿揉了揉眼,“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方飞奇怪地问。
“该死,”简真冲过来,拈起他身上的银花看了又看,“邪了门儿啦,天女花怎么在你身上?”
“你说这些银花?”方飞使劲拍了拍,“全身都是,讨厌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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