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入八非学宫

    第二章、进入八非学宫 (第2/3页)

    “是吗?”元迈古笑了笑,“这也是方飞的意思?”

    众人看向方飞,男孩沉默一下,起身说:“禹大叔,让他进来。”禹封城愣了愣,点头说:“好,你的事你说了算。”

    元迈古走进房间,打量一下方飞,伸手笑道:“白虎元迈古,现任阳明星官。”

    “苍龙方飞!”方飞伸出手跟他碰了一下。元迈古也不在意,逍遥坐下,盯着男孩侃侃而谈:“老实说,我是白虎人,崇尚理智,我不相信支离邪的遗言,那些装神弄鬼的话吓不倒我。”

    屋内众人面有怒容,不及反驳,忽听方飞脱口而出:“对呀!我也不信。他都死了几十万年了。”

    元迈古大感意外,其他人也盯着方飞神气古怪,阳明星捋了捋胡须,笑道:“真有意思,九星之子不相信支离邪的遗言?”

    “我不是九星之子,”方飞轻轻摇头,“造化笔肯定弄错了。”

    “造化笔从不会错,”申田田气得满脸通红,“它可是支离邪的笔。”

    方飞别过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元迈古沉默一下,徐徐说道:“方飞,你真这么想?”

    “当然!”男孩回答。

    “好吧,不管你是真是假,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阳明星声音变冷,目光扫过房间,“这个世上,信奉道祖遗言的人很多,他们会陆续聚集到你身边,蛊惑你、利用你,挑战现有秩序,打破难得的和平。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苍龙方飞,你将成为斗廷的敌人。”

    方飞心头一沉,望着元迈古,阳明星目光如炬,压得他微微窒息。

    “斗廷九星的首领,威胁一个小孩子,”简怀鲁吐出一口烟气,变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飞虎,“元迈古,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简怀鲁,”元迈古吹了口气,烟气翻腾变化,变成一只乌龟,慢慢地缩回头颅四肢,“换了我是你,就该缩起脑袋过日子。”

    “好在你不是我。”简怀鲁笑着说。

    “我知道你不怕死,”元迈古漫不经意地说,“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

    简怀鲁抿了抿嘴,脸色阴沉。元迈古忽又掉头说道:“还有你,禹封城,如果不想一辈子见不到女儿,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

    “哟!”禹封城抱起两手,“你想打架?”

    “用不着,”元迈古两眼朝天,“你在走私元胎吧?”禹封城愣了一下,挤出笑脸说:“你有证据吗?没有就是诽谤。”

    “我随便问问,”元迈古笑笑,“有没有证据,全看你怎么做。”禹封城哼了一声,狠狠拧起眉头。

    “我就说这么多!”元迈古拂袖起身,“再会了,苍龙方飞。”

    方飞没有做声,元迈古走向门外,申田田忽然大叫一声:“元迈古,我不怕你!”

    简真惊恐地看向母亲,申田田眉眼泛红,胸膛急剧起伏,鼻孔里发出清晰的喘气声。

    “女狼神,”元迈古头也不回、冷冷说道,“这儿可不是星原!”

    “那又怎样?”申田田嗓音沙哑,“我不怕你,也不怕皇师利。”

    元迈古摇了摇头,消失在房门之后。

    “行了!”简怀鲁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申田田闭上双眼,泪水滚落下来。

    “妈,”简真嗫嚅一下,“他干吗说星原?”

    “你不知道吗?”禹笑笑惊讶地盯着大个儿,“阿姨她……”

    “别说了,笑笑,”申田田睁开双眼,“该去上学了。”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禹笑笑一想到要离开父亲,靠在禹封城怀里,眼泪也流了好几回。

    八非学宫坐落在浮羽山。浮羽山在玉京东南,地处勾芒、朱明两山之间,比起四神山高出一截,天青色的山体堆积了万古不化的积雪,每当天高气爽,山体溶入晴空,山顶的冰雪就像一片白亮亮的羽毛,轻盈地飘浮在蔚蓝色的天空上。

    山上的树木千人合抱,粗大的根须一路延伸到山脚,蛟龙似的缠绕在一起,树身半死不活,一半枝繁叶茂;另一半变成了青蓝色的化石。

    “这些树怎么回事?”方飞忍不住问。

    “那不是树,”简怀鲁心不在焉,“那只是几根小树杈,”

    “小树杈?”方飞目定口呆,“你是说这座山……”

    “浮羽山就是一棵树。”

    “什么?”方飞望着山顶目定口呆。

    “蛇岭是金巨灵的残骸,”简怀鲁吸一口烟,“浮羽山就是木巨灵的躯壳。”

    “木巨灵死了?”方飞惊讶问道。

    “巨灵不会死,”简怀鲁吐出烟气,“祂们只是沉睡。”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面断崖,上面挂满了蚣明车。人们走上山崖,钻进“蜈蚣”,背壳吱呀呀地合拢,“蜈蚣”一路向上,翻过断崖不知所踪。

    “这是回龙壁,”简怀鲁望着断崖,“家长只能送到这儿了。”

    禹笑笑听到这话,扑进父亲怀里放声痛哭。禹封城唉声叹气,苦着脸安抚女儿。方飞望着两人心潮澎湃,父母的笑脸从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来,两人沉默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离开。撕裂的痛苦在胸口搅动,方飞闭上眼睛,眼眶潮湿起来。

    忽听哭声震天,申田田抱着简真放声痛哭,大个儿又羞又恼,想要挣开母亲,可又有心无胆。

    “管家婆,你又凑什么热闹?”简怀鲁连连摇头。

    “你懂什么?”申田田抽抽搭搭,“小真从没离开我这么久。”

    “妈……”简真东张西望,嘴里发出哀号,“大家都在看我呢!”

    简怀鲁摇摇头,掏出一个乌黑描金的锦囊,递给方飞说:“这个小玩意儿,当是我送你的入学礼物。”

    “这是……”方飞接过锦囊看了又看。

    “五十倍的乾坤袋,装得下比这个袋子大五十倍的东西,”禹封城走过来,“咦!老酒鬼,这是你入学时买的吧?用了几十年的玩意儿也敢拿出来送人?”

    “我是个穷鬼嘛!”简怀鲁心安理得。

    禹封城白他一眼,掏出一面罗盘塞给方飞:“这一面仙罗盘算我的礼物!”

    罗盘巴掌大小,上面写满东南西北、天干地支,中心四根指针,青红皂白,各指一方。简怀鲁看着冷笑:“老甲鱼,别当我瞎子,这个罗盘也是你十几年前的旧货。”

    老甲鱼脸也不红:“要说旧,谁有星拂笔旧?哼,哪天我出了名,这个罗盘就是古董。”

    “你唯一出名的机会,就是当做走私犯抓起来,”简怀鲁挖苦道,“我担保玉京通灵台一定会说:‘苍龙甲士团前任大统领穷困潦倒走私元胎,判处一百年徒刑,罚没一切非法所得’。”

    “哈!”禹封城满不在乎,“白虎厅那一群蠢货。要抓我?早了一百年!”

    “你当心一点儿,”申田田放开儿子,抹着眼泪说,“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笑笑考虑。”

    “知道了,”禹封城很不耐烦,“啰里啰嗦。”

    “我呢?”大个儿两手叉腰,“我的入学礼物呢?”

    “礼物没有,”简怀鲁放下烟杆,“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比礼物还重要?”简真怨气冲天,“

    “好好呆在学宫,不要给人踢出来!”简怀鲁沉着脸说。

    “什么意思?”大个儿一头雾水。

    “听说过天罡地煞数吗?”禹封城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简真恍然大悟,登时脸色发白。

    “真希望他们分在一组!”申田田叹着气说。

    “没那么巧,”简怀鲁看了看三个孩子,“上车吧!”

    简真气冲冲走向断崖;禹笑笑含着眼泪,一边走一边回头;方飞正要动身,简怀鲁拉住他小声说:“方飞,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想法始终不变,你是九星之子,必将决定世界的生死。”

    “简伯伯!”方飞愁眉苦脸,简怀鲁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上。

    “得了吧,老酒鬼,”禹封城连连摇头,“他只是一个孩子!”

    简怀鲁不甘心地放开方飞,一向懒散的双眼里透出炽烈的光芒。

    “简伯伯!”方飞低头说道,“再见!”

    进入蚣明车,大个儿坐下来唠唠叨叨:“我妈真不像话,哭的声音那么大,她也不嫌丢人。”

    “住口,”禹笑笑怒从心起,“你不能这么说她,申阿姨是最了不起的人。”

    “有什么了不起?”简真不以为然,“她最拿手的事就是做饭。”

    禹笑笑沉默一下,忽道:“你想知道申阿姨在星原干了什么吗?”

    “什么?”大个儿大为好奇,方飞也竖起耳朵。

    “当时申阿姨在玄武甲士团,守卫道者大军的西线,不幸遭遇了魔甲士的主力。爸爸统帅的苍龙甲士团遭到阻击,无法及时增援,玄武甲士团苦战了一个昼夜,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申阿姨的贪狼组,四个人面对两百个魔甲士……”

    “四对两百?”大个儿失声惊叫,“那不可能!”

    “谁都认为贪狼组完蛋了,可是申阿姨带着组员向魔甲士发起冲锋。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打到最后只剩下申阿姨一个,可也等到了苍龙甲士团的增援,打垮了魔徒,守住了道者的西线。”

    大个儿听得全身发抖,方飞也不自觉攥紧拳头。简真咽下唾沫,艰涩地问:“后来呢?”

    “大家以为申阿姨死了,可又找不到她的尸体,”禹笑笑停顿一下,“你爸爸不死心,找了一天一夜,硬是从死人堆里把她刨出来。申阿姨受了重伤,但也活了下来。她是玄武甲士团唯一的幸存者,‘女狼神’的绰号也是那时叫开的。这一场战斗被称为‘母狼的咆哮’,后来有人计算过,申阿姨杀死的魔徒超过一百个。”

    “一百个?”大个儿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都是我妈杀的?”

    “对!”禹笑笑连连点头,“她是道者的英雄。”

    “我都不知道,”简真心里的滋味儿难以描述,“他们从不提星原大战的事。”

    “那是最悲伤的事,”禹笑笑看着车外轻声说,“经历过的人都不愿再提。”

    蚣明车合上背壳,开始扭动爬行,浮羽山里有一条“任意颠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