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火精和雪兽
第二章、火精和雪兽 (第3/3页)
猊,五头雪兽各占一方,把两人团团围住。
“周道师!”方飞额头见汗,“‘极烈符’的定式是什么?”
“引神风朱光南明三昧真烈激火。”周见龙抖索索拾起毛笔,惊恐地环顾四周。
狻猊扑了上来,方飞挥剑砍出,雪兽闪身跳开,绕到他的左侧,张嘴咬他胳膊,男孩的毛笔从肘底探出,一道“烈火符”钻进狻猊的大嘴。雪兽面目全非,摇头后退,两头雪狼飞身扑来,方飞错步让过,抖动笔尖:“引神风朱光……”咒语出口,一股热流蹿到指尖,盘旋两下,忽又缩了回去。
这一耽搁,雪狼扑到近前,方飞反手挥剑,左边的雪狼让过剑锋,翻身一口咬中剑身,猛甩狼头,大力扯拽。方飞虎口剧痛,来不及抢夺,右边雪狼扑来,无奈丢开剑柄,扑地坐倒在地,挣扎未起,狼爪当头扫来。他躲闪不及,左颊刺痛,多了数道爪痕,鲜血淋漓而下,落在积雪上面,殷红娇艳,刺目惊心。
方飞无法可想,就地乱滚,躲避雪狼追击,眼角余光所及,忽见雪地隆起,蹿出两条白影。他心往下沉,几乎失去了逃生的勇气,不料白影把他绕过,径直扑向雪狼,四头雪兽翻翻滚滚,残冰碎雪撒了一地。
方飞瞪眼望去,后来的白影不是雪狼,而是一对雪狐,体态小巧,凶猛不遑多让。
他心头微动,回头一瞧,正巧遇上吕品的目光。懒鬼面孔涨红,汗落如雨,在他身后不远,雪狮雪虎仍在搏杀,雪虎节节败退、尽落下风,因为一心二用,吕品不堪重负。
狻猊长出头脸,咆哮着加入战团,把一头雪狐撕成碎片;两头雪狼跳来跳去,跟周见龙大捉迷藏,老道师右手受伤,毛笔失了准头,连发数道符咒,都与雪狼擦身而过。
“三昧光烈……三昧南火……”方飞想要把握住“极烈符”的真意,可是灵感受阻,无法突破笔尖,眼看着雪狐全军覆没。噗通,吕品左膝跪地,两眼迷迷瞪瞪,两股鲜血从鼻孔里冲了出来。
红猪躺在那儿,好像死了一样;周见龙被雪狼扑倒,发出凄厉惨叫;狻猊掉转爪牙,瞪视方飞,突然腾空跳来,爪牙飞舞。
“南明真火!”方飞奋力抖动毛笔,砰,一团大火裹住狻猊,翻翻滚滚,烧得咝咝作响。
“成功了?”他心头一喜,忽又发现不对,火球一面跳动燃烧,一面飞出透明触手,缠住四头雪狼,嗖嗖拎到半空,火焰顺着触手冲向雪狼,烧得水滴飞溅,仿佛暴雨倾盆。
“帝江!”方飞惊喜之外又觉失落,原来火焰来自帝江,跟他的符咒毫无关系。
忽觉脚底震动,咚咚咚声如擂鼓,方飞扭头看去,一头雪象狂奔过来,巨大的象蹄掀起冲天雪暴。他吓了一跳,来不及逃跑,雪象突然扬起前蹄,重重落在雪狮头上,砰砰砰三声闷响,雪狮粉身碎骨。雪象昂的一声长叫,甩出长鼻缠住红猪,把它从雪堆里拉扯出来。
“出来!”雪象背上有人说话,方飞应声望去,发现象背上坐着一个青蒙蒙的影子。狐青衣眉毛紧皱,阴沉的目光扫过四周,他沉默一下,忽又扬声高叫:“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出来谈谈。”叫声在谷中回荡,方飞不觉满心诧异:“他在跟谁说话?”
过了片刻,无人回应,红猪苏醒过来,发出一串哼哼。帝江也收起火焰,露出圆滚滚的身子,闷声闷气地说:“他已经溜走了。”
“该死,”狐青衣怅然若失,“总有一天我要逮着他。”
“听说黄鵷来了玉京,”帝江说道,“它的‘破魔金瞳’能克制那家伙。”
“我跟那只鸟没交情。”狐青衣骑着雪象走近周见龙,老头儿瞪着他老大不满:“你们怎么才来?”
“从学宫到这儿总要走一阵子,”狐青衣扫视残骸,“出了什么事?”
“火精傀儡。”周见龙回答。
“什么?”狐青衣微微动容,帝江也大声叫嚷:“那玩意儿怎么混进蚣明车的?”狐青衣沉思一下,回头说道:“帝江,我带活人先走。”
“我来收拾死人。”帝江的触手伸向四面八方,把残破的尸体从雪地里拉扯出来。
“我可走不动了。”周见龙瞅着断腿。
“我浑身都疼。”简真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狐道师,我们怎么回学宫?”
“骑马!”狐青衣回答。
“马?”简真左右张望,“哪儿来的马,唉……”身下冰雪隆起,冒出一匹神骏的雪马,把他稳稳当当地驮在背上。简真惊喜不胜,扭头看去,方飞和周见龙也各自跨上了一匹雪马。
咴咴叫了两声,三匹雪马撒开四蹄,跳上悬崖一路飞奔。浮羽山是木巨灵的化石,山体富含元胎,回龙壁以上都是“任意颠倒墙”,可是随心所欲地行走奔跑。
“懒鬼上哪儿去了?”简真不见吕品,心下有些奇怪。
“那儿!”方飞指着天上,大个儿抬头望去,一只青雕和一只红隼比翼齐飞,到了三人头顶,不紧不慢地来回盘旋。
“红隼是吕品,”方飞沉吟,“那只雕应该是狐道师。”
“浮羽山不是禁飞区吗?”大个儿妒恨交加,“死懒鬼也是学生,他怎么就能飞?”
“跟飞行方式有关,”周见龙解释,“支离邪的结界里,利用元胎的飞行方式都会受到限制。鸟儿用翅膀飞翔,借助的是风力,吕品变成鸟儿,当然可以飞行。”
“帝江为什么能飞?”方飞说出长久的疑问,“它可没有翅膀。”
“帝江体内有许多气囊,里面充满空气,用火加热空气,就能产生升力和推力。”
“用火加热空气。”方飞恍然说道,“那不是跟热气球差不多。”
“热气球?”两个道者疑惑地盯着他,“什么东西?”
“红尘里的飞行器。”方飞小声咕哝。
“它才不是什么热气球,”简真大大咧咧地说,“帝江就是个放屁精,能向任何一个方向放屁,那些臭屁热烘烘十分带劲,把那个老混球推来推去!。”
“没这么简单!”方飞反驳,“它还会瞬间移动。”
“瞬间移动一半靠速度,一半靠幻术,”周见龙不屑地说,“都是骗人的鬼把戏。”
“太不公平了!”大个儿望着天上忿忿不平,“妖怪都能飞,道者却不行。”
“你懂什么,”周见龙白他一眼,“这才叫公平。”
“什么意思?”大个儿迷惑地望着他。
“道者已经统治了世界,”周见龙望着飞鸟的影子,“还要占尽所有的好处吗?”
简真听得一头雾水,方飞却深有同感。道者占尽优势,凌驾于所有种族之上。支离邪设立禁飞区,也许不光是为了禁止学生间的斗殴,更是为了让这些道者的精英意识到自身的局限,给予其他生灵更多的敬畏。
雪马一口气爬出山谷,沿着山崖纵情奔跑,风雪呼啸如枪,从两边疾驰而过,
天色越来越晚,暗夜糅合星月,给前方的雪山涂上了梦幻般的蓝色。狂风卷起蓝雪,结成连绵不断的雪幕,向下直抵深谷,向上铺满苍穹。
“咴!”雪马长嘶加速,一头扎进雪幕。方飞紧闭双眼,失声惊呼,可是寒冷随即消失,暖风迎面吹来,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方飞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摩云圣道的尽头,雪马分崩离析,变成一堆雪花,周见龙摔在地上,痛得**起来。方飞急忙上前搀扶,两道黑影从天而降,狐青衣和吕品双双现出原形。
“怎么回事?”曲傲风带着两个勤务急匆匆赶来,女道师目光阴沉,扫一眼周见龙的伤势,回头下令,“送他去温室!”
勤务写出“搬运符”,周见龙缓缓向前飞去。曲傲风正要跟上,简真叫道:“曲道师,还有我呢!”
“你?”曲傲风皱眉,“你又怎么了?”
“受伤了,”大个儿虚弱地指点身子,“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小意思!”曲傲风很不耐烦,“破一点儿皮,自己写两道符就好。”
“唉,您就这么走了?”简真望着女道师的背影欲哭无泪,“真的很疼呀……”
“是吗?”吕品凑上来,伸手拨弄他的伤口,“皮挺厚,肉也很肥。”
“滚!”大个儿拳打脚踢,“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精神挺足的嘛!”狐青衣瞅着大个儿,“我看你完全可以参加开学典礼。”
“我很虚弱。”简真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
“少来这一套。”吕品跳起一脚,把他踹飞三米。
大个儿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地正要反扑,学宫里忽然传出一阵音乐,洪亮悦耳,似有一支庞大的乐团卖力地演出,演奏的乐器应有尽有——明快的小提琴,沉郁的大提琴,激昂的大鼓,繁密的小鼓,雄浑的大号,悠扬的短笛,还有叮叮咚咚的扬琴,铮铮瑽瑽的琵琶,行云流水的钢琴,虎啸龙吟的管风琴……各种乐器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发自内心地服从于伟大的统帅,井然有序,并行不悖,曲调异彩纷呈,有着包罗万象的雄心。
“水怪在奏乐?”简真呆柯柯望着大门,嘴角不知不觉地流出口水。
“不是水怪,”狐青衣双手插在兜里,“应该是天籁树。”看了看天,大踏步走向学宫。
“天籁树?那不是……”简真一跳三尺,蹭蹭蹭跑得比兔子还快,把“虚弱”的影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怎么了?”方飞困惑地看向吕品。
“发神经……”懒鬼突然一拍额头,“噢,我都忘了,今年有幻月舞会。”
“幻月舞会?”方飞越听越糊涂。
“对!幻月出现,天籁树会苏醒。”
方飞举头看天,月亮挂在天上又大又圆,忍不住问:“这就是幻月?”
“不是。”吕品连连摆手,“幻月相当罕见,三十年才出现一次,至于几月几日,只有天籁树知道,它会在开学前预告幻月出现的日期,然后继续休眠,直到幻月出现的时候再完全苏醒。”
两人边走边说,天籁树很快在望,树身通透莹白,枝条长长软软,拨弄满身的长丝;枝桠轮转如飞,敲打柔韧的树皮;树根之间的洞穴喷吐狂风,吹起高低不一的号角……天籁树活了过来,正在演奏音乐!
树下围满了学生,树木的白光倾泻下来,映照出一条又高又瘦的人影。天皓白沉默地注视古木,乐当时在他身后,拉着光头聂昂兴奋地交谈。
树木暗淡下去,音乐戛然而止,天籁树陷入沉寂,恢复了惯有的模样。天皓白转过身,向乐当时点头说道:“十一月二十六日。”
老头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宣布,十一月二十六日,本学宫将要举办‘幻月舞会’,届时我们将邀请紫微的名流……”他的声音很快被学生的欢呼声湮没,贝露、贝雨手挽手跳起了圆舞,巫袅袅带着一帮白虎人大喊大叫,就像一群对着月亮嚎叫的小狼。
“他们高兴什么?”方飞惊讶地望着众人。
“你不知道幻月舞会吗?”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方飞掉头发现一个小男孩儿,长了一张红扑扑的小圆脸,双手绞在一起,有些腼腆地瞅着他。
“你是?”方飞但觉对方有点儿眼熟。
“我叫贝雷,”小圆脸搓了搓手,慌慌张张地伸出来,“苍龙贝雷。”
“苍龙方飞,”方飞握过手,“你是新生?”
“对!”小圆脸支吾,“你可能认识我的姐姐……们。”
“姐姐们?”吕品眨了眨眼睛,“贝露?贝雨?”
“对啊!”贝雷偷眼瞟向双胞胎。
“哟呵!”吕品两眼放光:“这么说你也是通灵的好手?”
“不是,”小圆脸微微一沉,“我听说你们的蚣明车出了事?”
“幸亏你不在车上,”吕品抽了抽鼻子,“死的都是一年生。”
“肃静!”乐当时用“雷声符”大吼,“‘幻月舞会’是一种传统,更是一场竞赛,所有的学生都可以报名参加。”
人群继续欢呼,乐当时笑了笑,接着说道:“舞会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降妖猎怪’,获胜者会得到选择舞曲的权利,从而在第二阶段获得优势;第二个阶段是‘飞花灵舞’,参与者跟随天籁树的音乐斗舞,由天籁树选出最后的冠军;冠军的名字将载入史册,同时得到五千分的奖励,毫无疑问……”老头儿殷切地注视皇秦,“这五千分将决定今年‘魁星奖’的归宿。”
说到“魁星奖”,学生纷纷回头,目光齐刷刷投向方飞。
“看吧!”贝雷在方飞耳边嘀咕,“大家都希望你蝉联‘魁星奖’。”
“得了吧!”方飞耳根发烧,“我可没那种好运气。”
“什么?”贝雷惊讶地望着他,“你获奖是因为运气?”
“是啊,”方飞悻悻地说,“我今天活着也是因为运气。”
“苍龙方飞!”乐当时也看到了小度者,嫌恶的样子就像发现了鸡窝里的黄鼠狼,“你来干吗?
“我、我……”方飞莫名其妙。
“换了我是你,根本就没脸站在这里。”
“什么?”方飞挨了一记闷棍。
“今天发生了一起悲剧,”乐当时开始高谈阔论,“一辆蚣明车遭到袭击,途中爆炸坠毁,多名新生不幸遇难,根据初步信息,爆炸的原因是一只火精傀儡……”
树下群情激动,许多人的脸上流露出极大的惊恐。乐当时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事故的遇难者让人痛心,幸存者的行径却让人恶心。作为魁星奖的得主,苍龙方飞只顾自己逃命,不管学弟学妹的死活。现在他好端端站在这儿,其他人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老宫主拳头一挥,“这样自私自利的行为,即使没有法律的严惩,也会遭到良心的责备。”
这一顿乱拳揍得方飞毫无还手之力,巫袅袅的尖叫率先响起:“胆小鬼、伪君子,苍龙方飞就是个不要脸的懦夫……”
叫声引爆了人群,“胆小鬼……懦夫……伪君子……凶手……”各种谩骂此起彼伏,新生们惊恐地望着一切,拿不定主意是否加入。
方飞闭上眼睛,木然承受一切,愧疚压倒了委屈,他的内心隐隐认同乐当时的指责。如果他再警惕一点儿,早些发现“火精傀儡”的异常行为,或许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如果重来一次,他宁可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遇难者的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即使苟活下去,他也得一辈子戴着“懦夫”的帽子……
“我来说两句!”天皓白的声音沉静平和,但从谩骂声中脱颖而出。
树下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老道师。天皓白看了看方飞,点头说道:“当年我也遇上过火精傀儡。”
师生一片哗然,天皓白所说的事情众人闻所未闻。
“九十八年前,我还不满十四岁,跟着母亲去外婆家为她祝寿。”老道师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经过灵枢山的时候,一只火精摧毁了冲霄车,飞车从万米高空俯冲直下,车上五十四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天皓白的目光平静如水,徐徐扫过人群,停留在乐当时尴尬的老脸上,“那一场事故,我失去了母亲和妹妹。后来我专门统计过,不算今天的事故,火精爆炸案发生过三百二十一次,死亡人数超过两万人,幸存者只有十九个,不到死者的千分之一。”
天籁树下一片死寂,许多人感觉呼吸艰难,天皓白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因为少时的经历,我研究过所有的爆炸案例。幸存者能够存活,不是因为自私自利,只是凑巧做对了某些不起眼的小事。所以我要提醒大家,遇上火精,首先要做的不是帮助他人,而是想尽办法保护自己,你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而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说到这儿,老道师分开人群、扬长而去。方飞望着他的身影,心头大石落地,负罪感也减轻了不少。
“我就知道你不是懦夫。”贝雷又在他耳边叽叽咕咕。
“嗐!”双胞胎肩并肩走过来,走路的步幅大小一样。
贝雷看见两人,小脸发白,转身要逃,可惜晚了一步,两个姐姐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她们不顾贝雷的反抗,笑眯眯地轮番揉弄他的脑袋,贝雨说道:“方飞,我家小不点儿是你的崇拜者。”
“谁是小不点儿?”贝雷不满地嚷嚷,贝雨把他当成空气,接着说道:“他把你勇闯四神关的录像看了一百遍!”
“哪有那么多?”贝雷继续抗议。
“他一个假期都在念叨你,”贝露学着弟弟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方飞他爱吃什么?姐姐,方飞他喜欢听什么歌?”
“是呀!”贝雨做了个鬼脸,“我的耳朵都长了茧子。”
“滚开!”小圆脸好容易挣脱了姐姐,撒开两腿跑远了。
“小呆瓜!”贝露轻轻摇头。
“真丢人!”贝雨用同样的姿态摇头。
“这是玄凌剑吧?”贝露指着方飞手里的飞剑。
“对!”方飞这才想起手里的家伙。
“这把剑是在我们家里炼成的。”贝雨说道。
“哦?”方飞想了起来,“你们来自极海。”
“极海夜光城,”贝露又瞅吕品,“这个假期他来我家蹭过饭。”
“还有这事儿?”懒鬼挠头否认。
“我们比赛钓冥参,结果他输得很惨。”贝雨不留情面地指出。
“胡扯,”吕品面红耳赤,“我才没输。”
“你是没输,”贝露满不经意地说,“只是太笨了。”
“你什么意思?”吕品瞪大双眼。
“你的对手是我们两个,”贝露眨了眨眼睛,“我们两个钓的冥参加起来当然比你多。”
“不可能,”吕品大声叫嚷,“贝雨身上有印记,贝露没有……”
姐妹俩对望一眼,齐声说:“真是个笨蛋。”挽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远了,丢下吕品呆在原地,抓着后脑勺一个劲儿咕哝:“怎么回事?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