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偷天换日的朱雀女孩

    第九章、偷天换日的朱雀女孩 (第2/3页)

    “我看见了,”狐青衣插话,“看样子他要直接进入北极宫。”

    “怎么办?”燕眉焦急起来,“我这儿还没完。”

    “没关系,”狐青衣说道,“我来跟他玩玩。”

    “别太过分!”杜风烈提醒。

    “放心好了。”

    “造化笔!”燕眉眼巴巴地望着老笔妖。

    “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们,聊几句天都不行。”造化笔嗔怪地飞了出去,挥毫泼墨,漫天上流金淌银,涌现许多瑰丽的色彩,一座全新的议事厅在它的笔尖下挥洒成形,“北斗印门”消失了,被新的幻境严严实实地掩盖起来。

    狐青衣摇身一变,花枝招展地走向巫史。

    “星官大人!”他娇滴滴地叫喊。

    “水灵光?”阴暗星诧异地望着狐王,“这么早?”

    “我来做个采访!”狐青衣拿腔拿调,事实上,真正的水灵光还没起床。

    “哼!”巫史板着脸转身就走。狐青衣小碎步跟上,暧昧地在他身边擦来擦去:“星官大人,你很忙吗?”

    “我有一个会。”巫史心不在焉地说。

    “能不能透露一点儿风声。”

    “你想知道什么?”阴暗星很不耐烦。

    “方飞在天狱里怎么样?”

    巫史停下脚步,拧起眉头,盯着对方说道:“这不是你该了解的事情,以后不要问我类似的问题。”

    “这是警告?”

    “这是关照。”巫史猛翻白眼,“好好当你的主播,别打听不该知道的事。”

    “大家都想知道他的近况,”狐青衣怯生生地说,“我也是为点播量着想。”

    “你该为自己着想。”阴暗星狠狠毒毒地威胁。

    “哦,”狐青衣假装失望,“我们来说说燕眉,听说白虎厅在通缉她?”

    “那又怎么样?”

    “抓到了吗?”

    “无可奉告!”巫史取出仙罗盘看了又看。

    “最后一个问题,燕玄机找到‘象蛇元珠’了吗?”

    “我哪儿知道?”巫史没好气说道,“你应该去问燕玄机。”

    “可他不在玉京。”

    “等他回来再说。”阴暗星不胜其烦,“我还要开会。”

    “还有一个小问题,”狐王狗虱子一样缠住他不放,“有没有天宗我的消息?”

    “没有!”巫史吼了起来,“你有完没完?”

    “好吧!”狐青衣委委屈屈地缩到一边,“星官大人请便。”

    阴暗星恼怒地看了她一眼,呼出一口气,大踏步向前走去。

    “等一等,”狐青衣小跑两步,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巫史身边,“星官大人,我还有一个小问题……”

    “好了!”老笔妖飞了回来,“画完收工。”

    燕眉举目望去,新画的议事厅惟妙惟肖、足以乱真,如果不知详情,绝对分辨不出,美中不足的是——画出来的宫殿整个儿向下扭转了九十度,比起真正的议事厅,大门朝着上方,看上去颇为别扭。

    “门的方向不对,”黄鵷说道,“如果我是星官,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办法,”造化笔悻悻说道,“要把印门变成玉桌,议事厅就得颠倒过来。”燕眉想了想,说道:“那么我们把周围的空间扭转九十度。”

    “扭转空间?”造化笔惊叫起来,“我可办不到。”

    “我也不行!”黄鵷咕哝,“那是神的伎俩。”

    “不是真的扭转空间,而是改变参照物体,”燕眉解释,“这里是浑天城的中心,浑天城又在不停旋转,所以这个地方无上无下、无左无右、更没有东西南北,我们所以能够分辨出方向,全因为周围的星空图景,我们下意识把星图当做参照,用来确定议事厅和北斗印门的位置。”

    “噢,”造化笔恍然说道,“只要我重画一幅星图,整个儿向下移动九十度,那么议事厅的位置也就跟原来一样。”

    “对极了!”燕眉用力点头,“记住,这座门要画在北斗九星之间。”

    “看我的!”造化笔嗖地飞了出去,化作一道炫目的流光,暴涨十倍,大开大合,全新的星图大片大片地涌现,并把旧有的星图一一掩盖起来。

    燕眉走进议事厅,审视周围,一切如真如幻,就连墙上的浮雕也在动来动去,鲜活地演绎从古至今道者的丰功伟绩。

    她放下手袋,写出“搬运符”,一团红光裹着通灵镜飞出袋口,随她笔尖升到半空,服服帖帖地挂在墙上。议事厅别的东西都可以伪造,唯有这一面通灵镜必须是真品,只有通过它才能联络“天关星”裴千牛。

    “完事了,”造化笔一阵风飞进来,“累死我老人家了。”

    燕眉走出大门,举目望去,星光浩瀚,繁星如海,北斗九星环绕四周,如同一串光彩夺目的项链,星空完全颠倒了过来——舞台已经铺好,只等演员登台。

    “巫史来了,我拦不住他。”狐青衣的声音透着焦虑。

    “我们看见他了。”贝露在符环里说,“他正走向白虎厅的甲三七入口,那儿有一架‘飞云梯’直通北极宫。”

    “陆苍空!”狐青衣压低嗓音,“你那边怎么样?”

    符环寂无回应,燕眉心头一沉,生出不好的预感。

    “陆苍空!”狐青衣继续呼叫,“听见了吗?飞云梯准备得怎么样?”

    还是没有回答,燕眉紧张起来,闹来闹去,问题居然出在了“飞云梯”。她的心里乱纷纷闪过许多念头,月前的景象忽又变得清晰起来……

    “逆鳞密室”白火摇曳,在墙壁上投映出若干夸张离奇的影子。燕眉说完以后,密室里出现了长久的沉寂。

    “即使造化笔愿意帮你,能够完成议事厅的伪造……”杜风烈沉思一下,“还有一个问题你也解决不了。”

    “什么?”燕眉问道。

    “飞云梯!”杜风烈冷冷地看着她,“浑天城只能使用飞云梯,飞云梯的目标和距离固定不变。乘坐者心想着到达北极宫的议事厅,那么它就会一直飞到议事厅的方位。如果那时你伪造成功,星官们只会看见一片虚空。”

    这个问题燕眉始料未及,她求救似的看向双胞胎:“你们能入侵飞云梯吗?”

    “不能,”贝露连连摇头,“我们只能入侵没有生命的死道器,符笔和飞行道器这种活道器,全都拥有自由意志。”

    “这是不可跨越的界限,”贝雨强调,“通灵网只能控制信息,而不是活生生的东西,要不然,我们用网络就能控制道者。”

    “这么说,”燕眉坐下来,颓然望着白火 ,“我的计划行不通?”

    “不见得!”陆苍空冷不丁插话,“飞云梯也没那么玄乎。”燕眉精神一振:“陆老板,您有办法?”

    “道器不是道者,人是生下来的,道器是抟炼出来的,想要控制活道器,还得使用抟炼。”

    “你不会想把飞云梯再抟炼一次吧?”山烂石略带嘲讽,“那可是个大工程。”

    “不,”陆苍空胸有成竹,“抟炼一个小玩意儿就行。”

    “小玩意儿?”

    “元极万向磁,”陆苍空双手比划,“这么大一个小球,把它嵌入‘飞云梯’,就能控制对方的运行。“元极万向磁”是死道器,可以连入通灵网。”

    “控制了‘元极万向磁’,就能控制飞云梯?”贝雨喜上眉梢。

    “对!”陆苍空徐徐点头。

    “你忘了一点,”杜风烈反驳,“浑天城的飞云梯不断循环,一朵飞走,另一朵才能补上,谁也不知道星官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使用哪一朵,要把他们运到伪造的议事厅,除非改造所有的飞云梯。”

    “改造所有?”云炼霞倒抽冷气,“那可是成千上万。”

    “斗廷三天检查一次‘飞云梯’,我们没有时间完成改造。”杜风烈说道。

    “是吗?”陆苍空两手一摊,“那可就没招了。”

    “用不着全部,”燕眉忽然抬起头来,“每个‘飞云梯’的入口改造一朵就行。”她见众人疑惑,接着解释,“我们可以让改造过的飞云梯在入口旁边待命,星官乘坐之前,偷梁换柱,用它挤掉入口处的‘飞云梯’。”

    “有意思,”陆苍空拍手说道,“我觉得可行。”

    “你知道浑天城有多少入口?”杜风烈问道。

    “三百七十二个。”贝雨把目光从通灵镜上移开,“我们入侵过内务司,弄到了浑天城的图纸。”燕眉笑着冲她点头:“我们只用改造三百七十二朵‘飞云梯’,让它们飞到所有的入口就行。”

    “陆苍空,这要花多少时间?”听到狐青衣询问,甲厂老板掐指算算:“三个时辰。先得知道会议时间,我好提前进入云室。”

    “云室?”狐王皱眉不解。

    “飞云梯跟飞剑飞轮不同,不用消耗乘坐者的元气,它们的动力来自一个叫做‘云室’的地方。‘云室’就像人类的心脏,动力耗尽的飞云梯返回那儿,蓄满能量后再飞出去,周而复始,血液一样在浑天城里循环,要对‘飞云梯’做手脚,云室是最佳地点。”

    “我在斗廷十多年了,”杜风烈表示怀疑,“从没听说过什么‘云室’。”

    “很少人知道这个,”陆苍空淡淡说道,“我的先祖陆劲夫是浑天城的建造者,他在笔记里记录了‘云室’的位置。”

    “哪一层?”狐青衣问。

    “辅星层。”

    “我会帮你潜进去,”狐青衣舔了舔嘴唇,“不过九星联珠是斗廷的机密,我们如何才能提前知道时间?”

    “交给我好了,”杜风烈吐出一口烟气,“每次九星联珠,白虎厅都会提前得到消息,以便协助内务司加强浑天城的警卫。”

    “提前多久?”陆苍空问道。

    “难说,多则一两天,少则两个时辰。”

    “这么急?”陆苍空想了想,“我还要一个帮手。”

    “我来!”禹笑笑举起手,怯生生望着甲厂老板。

    “我很严厉的,丫头!”陆苍空板着脸说道。

    “我不怕。”女孩表情严肃,“我会尽力。”

    “好吧,我同意燕眉的计划。”狐青衣起身宣布,“找到天宗我是‘逆鳞’的第一要务,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们都要帮她接近象蛇元珠。”

    “汰沙金捕风捉影!”禹笑笑发出一道炫光,缠住一团雪白的云朵,用力拉到面前。

    陆苍空左手握住一颗苍黑色小球,迅速塞进云朵,右手运笔如飞,口中念动咒语,云朵里乌光星闪。陆苍空把手抽出,云朵摆脱控制,向上一跳,升到十米高空,速度骤然加快,钻过墙上的孔洞,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百六十一,还差十一朵。”陆苍空扫一眼身旁的通灵镜,镜中的红点数不胜数,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规模庞大、繁复入微的地图内部。

    这些红点都是“元磁万象极”,镶嵌在改造过的飞云梯内,不断发出微弱的灵力,由特制的通灵镜捕捉,从而纳入通灵网,显示在“双头龙”盗来的地形图上——透过这一面通灵镜,陆苍空可以精确地掌握每一朵飞云梯的运行。

    禹笑笑拭去汗水,忙里偷闲,观看四周,椭圆形的云室横着一个巨大的U形管,通身乳白,微微透明,管内五颜六色,不时强光爆闪,发出嗡嗡的激鸣。

    这是一座“两仪抟炼炉”,筋疲力尽的“飞云梯”钻进左边的阴极管,通过弯曲的管身,蓄满能量,再从右边的阳极管口喷涌飞出,一扫晦暗无光,变得神采奕奕,急急忙忙地想要冲出云室。

    禹笑笑的任务就是捉住这些云朵,在它们逃离云室之前,擒到陆苍空身前,让他把“元极万向磁”嵌入飞云梯。

    她已经忙了两个时辰,“分光捉影符”极耗元气,频繁的使用让她虚软发力,脑子昏昏沉沉,握笔的右手重如山岳,全凭坚韧意志,机械地挥舞毛笔。

    “……陆苍空……陆苍空……”狐青衣焦急的叫声把她从昏沉中唤醒,女孩惊了一下,看了看符环,向陆苍空叫道:“陆老板,狐道师叫你。”

    “听到了,那个催命鬼,”陆苍空对着通灵镜上的红点手忙脚乱,“甲三七入口?噢,找到了,该死,那儿没有我们的飞云梯。”

    “什么?”禹笑笑吓得清醒过来,她努力保持冷静,盯着通灵镜说,“离甲三七最近的入口是哪儿?”陆苍空挥笔拖动地图:“甲三六。”

    “那儿有我们的飞云梯吗?”

    “唔,有一朵。”

    “把这个挪到甲三七。”

    “我忙傻了,” 陆苍空一拍额头,远程控制“飞云梯”向“甲三七”入口全速飞去。

    “陆苍空,”符环里传来狐青衣的低吼,“巫史马上就到飞云梯,他开门了,他……”

    “行了!”最后一刻,陆苍空用改造过的“飞云梯”挤掉了原有的飞云梯。然而替换仓促,也不知巫史是否发现破绽,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地望着那个红色小点,红点飞快下降,一路穿过层层关卡,风一样冲向北极宫。

    “成了。”禹笑笑小声欢呼,甲厂老板也舒一口气,对着符环说:“巫史上了我们的飞云梯。”沉寂片刻,符环里传出狐王的声音:“陆苍空你捣什么鬼?”

    “出了点儿小麻烦,”陆苍空微微尴尬,“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出现第二次。”

    “希望如此。”狐青衣冷冷说道,“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

    “元迈古出发了。”山烂石透过符环发出警告,“十分钟就到。”

    “京伽也上车了。”云炼霞接道,“他在看仙罗盘,我猜他们约定了时间。”

    “寒翠微出门了,她走得很急。”

    “南楚月刚穿好衣服,早饭也没吃,直接上了冲霄车。”

    “琴流水也出发了……”

    “华太乙一样,他的酒还没醒,走路歪七扭八的;唐骁也出来了,该死,我还没有拍到他的艳照。”蛛仙子口气中透着懊恼。

    陆苍空沉默一下,回头问女孩:“还差多少飞云梯?”

    “六朵!”禹笑笑回答。

    “我们加把劲,”陆苍空斩钉截铁,“十分钟结束这件事。”

    “万物皆空!”燕眉的符光洒落在五个守卫身上,他们愤怒的目光慢慢消失,眸子里透出一股迷茫。

    龙蛛抖动长丝,暗哨被扔到暗处,四个守卫却被留了下来,他们僵硬地站在那儿,还没有从“遗忘符”的力量中苏醒。

    龙蛛收回蛛丝,燕眉也从“议事厅”退出,大门无声关上,守卫悚然一颤,从迷茫中清醒,他们左右张望,心里微微恍惚。

    不容他们细想,巫史乘着飞云梯赶到近前,踏上门前石台,长长的马脸阴云密布。

    “星官大人!”守卫们诚惶诚恐,冲着他欠身行礼。

    “其他人呢?”巫史直视大门。

    “还没到!”

    “一帮懒鬼。”巫史小声抱怨,他抽出毛笔,念出密符,“甲戌心乙二七。”

    玉门轰然中开,巫史大踏步走了进去,在玉桌旁边坐下。他心神不宁,直觉有些不妥,可是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样,接下来他胡思乱想,除了一大堆未了结的案子,忽又想起刚遇上的“水灵光”,那女人尽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蠢货!”巫史恶狠狠地咒骂。

    燕眉屏息凝神,身边包围着明亮的幻墨,巫史看她只见一堵墙壁,她看巫史却一清二楚。阴暗星皱眉摇头,骂骂咧咧,乖戾的模样让人厌恶,要不是为了元珠,燕眉一秒钟也不想见到他。

    时间过得很慢,燕眉心烦意乱,忽而担心宫殿消失,忽又害怕三个老妖怪闹出动静,更怕陆苍空不能及时更换飞云梯,或是斗廷的守卫发现了道器上的“心之丝”。

    焦急间,星官陆续到来,元迈古第二个进门,接下来是京伽、寒翠微、南楚月、京伽、琴流水……华太乙最后一个赶到,走路摇摇摆摆,散发出宿醉之后的难闻气味,南楚月忍不住抽出笔来,写出“清风符”扫出酒臭,燕眉也取出关押“应声虫”的葫芦,握在手里,蓄势待发。

    “人到齐了,”元迈古挥一下毛笔,“透天缩影。”

    墙上的通灵镜应声闪亮,露出一张粗粝的面庞,天关星愁眉紧锁,冲着众人默默点头。

    “裴千牛,”元迈古的话让燕眉颇感意外,“你为什么召集我们?”

    “方飞出事了!”天狱长的回答就如一声惊雷,震得女孩呆若木鸡。

    星官们的表情生出微妙的变化,就连华太乙也醉意尽消,瞪大眼睛望着镜子。元迈古咳嗽一声,又问:“他又怎么了?”

    “他杀了两个囚犯,一个斗殴,一个谋杀,”裴千牛摇头叹气,“本来只是嫌疑,可他全都承认了,我本想让其他人顶罪,这么一闹,我根本没有退路。”

    天狱长调出一张符纸,挥舞毛笔,乌光闪过,符咒中的景象迅速填满了镜面。燕眉看见了方飞,心口微微一酸,脑子一阵混乱——

    男孩孤零零站在那里,浑身血迹斑斑,比起上一次见面,他更单薄、更憔悴,更加疲惫不堪,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嵌在消瘦的脸庞上,比起以往更加坚决。

    女孩的眼眶模糊起来,方飞的声音诅咒一样在她耳边回荡:“……都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简真和吕品一无所知……潘常是我杀的,蜘蛛猴也是我杀的,他的伤口有我的元气……”

    “这是‘天眼符’留下的审讯记录,”裴千牛关闭录像,把燕眉从情感的激流中拉扯出来,“尽管有些模糊,可是绝对真实。”

    星官们陷入沉默,过了片刻,元迈古缓缓说道:“你要怎么惩罚他?”

    “我把他送进了地牢!”裴千牛冷冷说道。

    “胡来!”京伽一拍桌面,“你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吗?”

    “战争!”裴千牛眼也不眨,“可我必须这样做,我一天还在天狱,就必须维持秩序,谋杀者偿命,进地牢是轻判,我本该当场处死他,”

    “荒唐!”京伽厉声说道,“为了你的秩序会死多少人?”

    “住口,我才是天关星,天狱由我负责。”

    “我提议,”京伽挺身站起,“解除裴千牛的职务,我们不能冒开战的风险。”

    无人响应,星官要么皱眉沉思,要么木无表情。京伽不胜失望,颓然坐了回去,嘴里小声咕哝:“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方飞进入地牢多久了?”元迈古开口问道。

    “一个天狱日。”

    “什么?”南楚月叫了起来,“你现在才说?”

    “我也可以不说,我在履行职责。”裴千牛闷闷说道。

    “他死了怎么办?”

    “他可能已经死了。”京伽冷冷接道。

    “这是我召集九星的原因,”裴千牛抿了抿嘴,“我们得为方飞的死亡做好准备。”

    “真是一头犟牛!”南楚月恨恨地诅咒,“裴千牛你不得好死。”

    “我赞同天关星,”巫史摩挲戒指上硕大的宝石,“法律不能因为个人而偏废,方飞不行,燕玄机也不行。”

    “为了法律你宁可打仗?”京伽反问。

    “有何不可?”巫史挥舞手指,“斗廷没有天道者的力量,我们所能倚靠的只有法律,失去了法律,斗廷的权威一钱不值。”

    “说得天花乱坠,”南楚月尖刻地说,“徇私枉法的事情你干得少吗?。”

    “噢?说来听听。”巫史有恃无恐,微微冷笑。

    南楚月刚要开口,元迈古挥手制止她:“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无论如何,方飞触犯规矩,就该受到惩罚,即使他因此而死,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如果燕玄机还要挑起战争,他将失去道义上的支持。”

    “他才不管什么道义,”京伽忧心忡忡,“自从失去妻子,他就变了一个人。”

    “我们别无选择,”寒翠微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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