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妖魔围攻

    第二十章、妖魔围攻 (第2/3页)

飞,你真是个大白痴。”

    “小素,”灵昭又惊又气,“你说什么?”

    “说实话!” 天素回答。

    “你……”方飞望着女孩不胜惊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金化身?”

    “三天前。”女孩答得干脆。

    “这么快?”方飞脱口而出。

    “我又不是你,”天素的眼里透着轻蔑,“我想学什么就能学会。”

    “小素,”灵昭忍不住呵斥,“学习不是为了炫耀。”

    “这不是炫耀,这是提醒,”天素盯着方飞,眼里的微光如同冰层之下的火焰,“青主看走了眼,你才不是天宗我的对手,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白痴。”

    “闭嘴!”灵昭气白了脸,“天素,你太过分了。”

    天素看她一眼,抿着嘴没有做声。方飞夹在中间,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心里尴尬得要命。

    扑啦啦,阿含骑着重明鸟适时赶到,他歪着脑袋扫视三人,懒洋洋地说:“洗完澡了吗?跟我去白厅吃饭。”

    “白厅……”方飞不及细问,阿含吹了声口哨,一只大鸟落到他身边。小山都自顾自地飞走,天素翻身跨上鸟背,冷着脸跟在阿含后面。

    “真抱歉!”灵昭回头苦笑,“方飞,以后我会好好教训她……”

    “还有以后吗?”男孩小声嘀咕。

    “你想说什么?”女道师皱起眉头。

    方飞沉默一下,说出心底的疑问:“这一仗我们能赢吗?”灵昭注视他半晌,问道:“你参加过战争吗?”男孩茫然摇头,女道师说:“我参加过三次,其中道魔战争最为残酷,只有最坚强的勇士才能活下来。”

    “那我一定会死,”方飞不胜沮丧,“我不勇敢,也不坚强……”

    “你害怕了?”灵昭问道,方飞默然点头,女道师又问:“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去降伏土伯?”

    “因为您快要死了。”方飞小声回答。

    “我的死活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灵昭望着他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方飞心乱如麻,“也许天素说得对,我就是个白痴。”

    “你是个奇怪的孩子,”灵昭摇头苦笑,“我不知道战争的输赢,但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会活下来,”女道者直视男孩,“苍龙方飞,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你说我吗?”方飞指着鼻尖不敢置信。

    “你把勇敢留给别人,却把恐惧留给自己,你热爱这个世界,你希望所有人都能活下来,”灵昭的声音振聋发聩,“若为生命而战,必将无往不胜。”

    白厅坐落在三圣堂下方的云水树一侧,雪白的树干开支分叉,环绕厅堂四周,构成巨大的支柱,屈曲夭矫,状如虬龙。

    方飞和灵昭赶到的时候,白厅里早已挤满了山都。成年的山都披着藤甲,表情严肃、皱眉紧锁;另有许多幼崽,玲珑小巧,天真可爱,瞪大碧绿的眼睛,好奇地打量闯入大厅的道者。

    光白的地面上散落许多树桩,就像一张张白玉圆桌,上面摆满奇瓜异果。另有一种紫色的淡酒,装在星沉木的大桶里。

    吕品和简真先到一步。大个儿正用吃奶的力气埋头苦吃,半个身子陷入了巨大的西瓜,发出的声音就像拖拉机从冻土上犁过。周遭的山都惊恐地望着他,如同打量一条肥嘟嘟的大蛀虫。

    “反正都要死了,”被方飞扯出来以后,简真抹着一脸果汁振振有词,“好好吃一顿有什么不对?”

    “你把那叫吃?”吕品把鸡蛋大的葡萄丢向空中,叼住一吸,汁液涓滴不剩,剩下完整的果皮,“死肥猪,你那叫拱,野猪拱地的拱。”

    简真怒吼一声,低头来“拱”懒鬼。吕品轻松跳开,抓起一颗葡萄扔过去,砸得他满脸开花。大个儿怒不可遏,抓起荔枝还以颜色。两人绕着西瓜追逐,随手抓起瓜果互相投掷,啪啪啪一阵急响,各自溅了一身五颜六色的果汁。

    方飞揪住逃的,来了追的,按住追的,逃跑的那位又来捣乱,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他们消停下来,只好眼不见为净,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吃起瓜果。他吃了一瓣安期瓜、一枚火枣,还有一颗霓虹石榴,无不甘美多汁,回味无穷。出于好奇,他还吃了一小段碧藕,味道不甜不淡,但有一股奇香,萦绕唇舌,经久不散。

    喝酒的杯子是一朵碗状的小花,透过晶莹的花瓣,可见花蕊在酒液里摇晃,花蕊天生有光,捧在两手之间,暖融融像是一盏小灯。紫酒冷冽醇美,入口爽利却不醉人,方飞连喝两杯,小腹热流滚滚,元气似也充足了不少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山都们一言不发,走向大厅东侧。金色的光芒穿过枝干,照得众人面目亮堂,桌上的水果也泛起晶莹的珠光。

    方飞放下酒杯,扭头望去,左边的天空光芒耀眼,金白色的太阳循着紫微星的边缘徐徐显露,宛如浴火的明珠镶嵌在深紫斑斓的宝石之上。阳光无遮无拦地向着两仪树倾泻,穿透黑白纠缠的树干,把其中的脉络描画得一清二楚,迷人的彩光在枝条间穿梭,方飞站在其中,不知不觉地迷失在辉煌的色彩里。简真和吕品也停止了扭打,张着嘴巴看着旭日,活是烂泥塘里打过滚的小猪。

    阿含呜呜咽咽地吹起七孔的短笛,大小山都神情肃穆,望着太阳齐声吟唱,歌声清壮有力,好比一群冲出巢窠的飞鸟。尽管不懂山都的语言,方飞也听得悠然出神。

    “知道他们唱什么吗?”灵昭端着一杯紫酒,悄然来到方飞身边。

    “我不会山都语。”方飞面孔发烫。

    “他们在赞美太阳,”灵昭跟随山都的韵律,轻声哼出翻译的歌词,“日浴东方,煜煜煌煌,霞满长空,紫气奋扬,洪炉造化,众神灵光,溶溶泄泄,浩浩荡荡……”

    太阳越升越高,终于摆脱紫微,变得完满无缺,月亮反射阳光,越发晶莹皎洁。四颗星球各自散落,联结成一条奇异的曲线,方飞在天狱也曾见过这种诡异的天象,可在巢城之巅,仍觉惊心动魄。

    歌声悠然结束,山都沉默下来,偌大的白厅变得冷清。忽然间,树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如同冰冷的刀锋撕裂苍穹,中气充沛了得,调子越吹越高,始终没有衰竭的意思。

    山都躁动起来,挤到白厅边缘向下观望。方飞也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心跳陡然加快——

    琼田之前人头攒动,近万人挤在那里,结成一个不方不圆的阵势,其间有男有女,有人身披羽衣,有人穿戴铠甲,脸色阴沉,鸦雀无声。吹号的是夸父盘甲,它站在阵前,手握息壤变成的冲天巨号,两腮鼓得老高,吹得没完没了。

    盘震站在一旁,握着法杖闭目养神,其他的夸父和天狗在它身后一字排开,不声不响,状如雕像;狐白衣两手抱胸,脸上挂着一丝惯有的嘲讽;祝蜚蠊略显紧张,畏怯地瞟向身边的皇师明——

    魔甲士枯瘦伟岸,活是一具来自远古的巨大干尸,粗大的骨骸跟金紫色的铠甲难解难分,像是有生以来就熔铸在一起。皇师明两眼朝天,对于虫魔不屑一顾,古煞的影子从他脸上一掠而过,肥遗之王拍打六扇翅膀,白惨惨的身躯像是一大团轻盈的云雾,听从鬼八方的驱使,围绕人群反复逡巡。

    蜂鸣声嗡嗡响起,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一张冉冉升起的金脸,经过入魔仪式,汲取大量元神,“象蛇元珠”变得饱满巨大,有如中天的烈日,光芒烛照四方。

    “饿坏了吧?”天宗我一字一句,如同钢锥捶打人心,新晋的魔徒饥火上冲,咕嘟嘟的吞咽声旋风一样刮过人群。

    “没关系,”金脸接着说道,“这个星球上,除了我们还有一种生灵。他们古老聪慧,元神来自巨灵,拥有绝顶的美味,”它停顿一下,漫不经意地问,“你们说,那是什么?”

    “山都!”魔徒霍霍怪叫,欲望扭曲了面庞,躯干痉挛抽搐,似有巨大的力量在里面牵扯郁动——失去一神一识,魔徒的体内出现了不可弥补的真空,如同一个黑洞,疯狂地吞噬心智,把他们变成了饥渴难耐的怪物。

    “山都!”天宗我阴恻恻一笑,“他们就在这儿,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好好看着,我要把他们从老鼠洞里赶出来。没错,山都就是你们的猎物,天狱就是你们的餐桌,攻下它们的巢城,享用美味的元神,这是你们应得的奖励。尽情地吃吧,吃光它们,一个不留,从今往后,山都一族将成为历史,永远埋葬在我们的肚子里。”

    嚯嚯声更加响亮,魔徒跃跃欲试,血红的双眼更加疯狂。

    “盘震!”天宗我声音很轻,可是当它开口说话,嚎叫声全都消失,魔徒木呆呆站在那儿,安静得如同一摊死水。

    “来了!”夸父王张开双眼,举起法杖,就地一顿,身前的息壤旋转起来,由小而大向外扩张,很快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啊啦哩克噜……”金脸口唇翕动,,发出的咒语冰冷深沉,如同天外邪神的呓语。

    “哦哄勒扎勒……”夸父语响如雷霆,轰然摇撼大地。

    两种咒语势如龙蛇绞盘,渐高渐响,使得在场众人心生幻觉——巨人挥舞战锤,敲打锐利刀剑,金星迸溅,火花耀眼……随着咒语流转,地上的旋涡里喷吐出凄厉的狂风,如同巨大兽物的呼吸,吹得星火忽隐忽现。

    金脸收声闭嘴,缓慢沉入地面,渐落渐小,直至失去轮廓,如同一轮夕阳,消失在漩涡深处。

    盘震闭嘴瞪眼,皱眉盯着漩涡。息壤四面拥来,漩涡飞快缩小。笃,地皮抖了一下,盘震变了脸色,缓步向后退却。人群感觉不妙,潮水一般向后涌动。

    地皮继续抖动,一次,两次,三次……抖动越来越急,每抖一次,地面就拱起一截,很快筑起一座山丘,浑圆光滑,像是埋在沙滩上的海龟卵蛋。

    土堆不断攀升,升到十米高处,陷入诡异的寂静。豁啦,土堆四分五裂,一个庞然巨物钻了出来,长长溜溜,软软乎乎,像是一只金白色的海参,通身长满了细长的尖刺,那是触角,也是手脚,看上去坚硬挺括,落到地上却很柔软。

    “海参”不过冰山一角,地面不断开裂,“海参”的躯体没完没了地向外涌现。花了五分多钟,它才把全部的身躯拔了出来,比起软弱的“海参”,如今的它更像一条多刺的巨蛇,长约百米,蜿蜒起伏。它没有眼耳,也无口鼻,正面观看甚至有些呆蠢,修长的躯干上浮现出火焰般的符字,若隐若现,从头到脚地不断循环。

    狐白衣轻轻吹一声口哨,瞅着怪物笑道:“这就是象蛇?”

    “差得远,”盘震木然回答,“小了一百倍。”

    “这玩意儿真能对付青主?”祝蜚蠊有些担心。

    “它有象蛇的形态,力量却来自盘古,”老巨人声音一扬,“只要盘古活着,它就不可战胜。”

    不过三言两语,“象蛇”已经接近琼田,它如涛如浪,可又无声无息,如同一把刷子在琼田上刮出许多凹槽,所过玉禾折断,瑶草粉碎,身上的符字就像火焰的烙印,一笔一画地烙在琼田的废墟上。

    怪物不是无的放矢,游弋的路线吻合支离邪留下的琼田龙文。它从外到内,将构成符咒的玉禾连根拔起,势如金色的浊流,弯弯曲曲地注入琼田的中心,然后盘曲起来,昂头一跃,蹿起十米多高,掉过头来,呼啸直下,犹如带刺的钻头,凶猛地扎穿了玉石的地面。

    轰隆隆响个不停,琼田剧烈震动,幸存的玉禾齐根折断,倒伏声连成一片,如同野兽垂死的哀号。琼田的裂缝、玉禾的根部渗出天青色的黏液,像是一股股浓稠的鲜血,遇上空气,升华成迷离的烟雾。

    青雾势如马群,不断向前涌进,流过残破的琼田,来到空旷的原野。空气剧烈波动,一无所有的虚空出现了横七竖八的裂缝,青雾顺着裂缝渗透进去,如同渗入伤口的浓酸。

    裂缝受到侵蚀,变成巨大的空洞,空洞后面,两仪树从无到有地显现出来,犹如撑天立地的巨柱,披着斑斓的星光,傲然屹立在广漠的原野上。

    短短几分钟,结界化为乌有,巢城完全暴露,神奇的景象让魔徒们大为震动,夸父自觉受了愚弄,望着巢城咬牙挥拳,它们在天狱星耗费了五十九万年,却对盘古沉睡的真凶一无所觉。

    山都的巢窠灯火通明,挂在树间,密如繁星;重明鸟成百上千,驮着全副武装的山都围绕巨树盘旋巡逻,忽快忽慢,整齐如一,变化出千姿百态,形同一面迎风招展的巨大战旗。

    獬豸数不胜数,沿着巢城的盘道奔跑如飞,背上的山都骑士手提玉枪玉斧,抖擞精神,耀武扬威,身边的枝干嘎吱作响,两仪树正在从休眠中缓慢地苏醒——

    粗大的树干盘绕滑动,如同黑白双龙抵死交缠;树桠大幅扭曲,枝条来回摆荡,一如巨人的手臂,充满磅礴的力量;大量的根须拔地而起,搅得息壤翻腾;上面的巢城随之动摇,仿佛一战不利,就要拔腿溜走。

    忽听沙沙急响,数不清的垢蛆从地下钻了出来,团团围住巢城,结成一个巨大的圆阵,垢蛆昂首向外,构成拱卫巢城的第一道防线。

    “夸父们,报仇的时候到了,”盘震回望族人,雷鸣般的嗓音透着悲怆,“这一天我等了五十九万年,我的脊梁已经弯曲,我的头发苍白如雪。今天是我一生里最重要的战斗,我要击碎支离邪的囚笼,释放伟大的父神。夸父们,我们没有退路,我们无所保留,我们要像太阳一样燃烧。来吧!败者一无所有,胜者重获自由!”

    “败者一无所有,胜者重获自由!”夸父齐声高叫,天狗呲着白牙,发出凄厉的狂吠。戌亢一马当先,闯进垢蛆的圆阵,上蹿下跳,拼命撕咬,垢蛆肥腴的身躯四分五裂,腥臭的汁液从犬牙间汹涌喷溅。

    垢蛆蜂拥而上,团团围住天狗,这时夸父赶到,抡起斧头,就像挥舞龙卷飓风,近身的垢蛆纷纷破碎,碎屑在地上拼命地蠕动。

    “魔甲士!”皇师明大手一挥,“跟我来!”说完向前一扑,双手踞地,化为利爪,脖子伸长,变成兽头,铠甲汹涌鼓荡,金紫色的强光裹住他枯瘦雄劲的身躯,扭曲、膨胀……短短数秒,魔徒消失了,横空跳出来一头狰狞巨兽——深紫色的躯干上布满亮金色的斑纹,纹路曲折凌厉,就像切开乌云的闪电,头颅状如猛虎,尖牙突出唇外,宽广的额头上长着一列尖角,从前向后延伸到蝎子样的尾巴。那条尾巴摇摆如风,上面裹满细小的毛刺,端头枪尖亮眼,宛如流星飞驰——这是妖兽饕餮,皇师明的甲士变身,传说中永无餍足、吞噬一切的怪兽。

    皇师明的身后千兽齐奔,密匝匝的兽头起伏跌宕,如狮如虎,如龙如象,狂豹争先,巨鹿飞蹄,猞猁咆哮,狻猊长啸……更有怪鸟飞蛇,三眼九头,六翅四爪,形态千奇百怪,羽毛斑斓奇绝,逍遥地盘旋在兽群上方,越过琼田残骸,笼罩广袤原野,恶形恶状、尖唳狂啸,跟着兽群冲向垢蛆,抓起那些肥腻腻的大虫子,带到空中你撕我扯。

    垢蛆是木巨灵的分身,神形甲多是金元胎锻造。金克木,垢蛆遇上铠甲幻化的甲兽,吞不掉,化不了,甲兽的爪牙却能给予它们无法逆转的伤害。

    不过小半个时辰,垢蛆节节败退,留下白花花的残骸。魔军势如破竹,逼近巢城根部,忽听一阵激鸣,重明鸟带着山都俯冲下来,数千只密集成阵,金红色的羽毛簇在一起,汹涌起伏,若聚若散,仿佛一团燃烧的火云。

    “雷李!”阿琼锐声发令,飞骑四面散开,各自扯满弹弓,一时千弹齐发,雷李铺天盖地,爆炸声有如雷动。

    甲兽掀翻在地,魔徒打回原形,一个个口鼻淌血,裹着铠甲凄楚地**。魔军阵势一乱,垢蛆趁势进攻,势如滔天浊浪,活活吞下甲士,化去血肉筋骨,丁零当啷地吐出空荡荡的甲胄。

    “把他们打下来!”盘震跺脚怒吼,夸父扬起手臂,巨斧变成投枪,奋力向天掷出,快准狠辣,所过血溅长空,鸟儿悲叫着砸向地面,顷刻就被甲兽撕碎。

    “长生果!”躲开一记投枪,阿琼又发号令。山都掉转弹弓对准夸父,这一次射出的不是雷李,而是水绿晶莹的细小果实,落到夸父头上,如同下了一阵浩荡无边的青雨。青果沾上肌肤,枝芽爆涌而出,巨人们半身发绿,有如一大堆古老锈蚀的铜器。

    木克土,“长生果”的根须深入元神,孜孜不倦地汲取夸父的精气。夸父动作变慢,无奈收起投枪,回收抓扯枝芽,根须撕扯血肉,皮开肉绽,紫血淋漓。

    夸父以一当千,少了这些巨人,魔军的攻势立刻受阻。阿琼稳住阵脚,正要继续发令,忽听一声怪啸,阴沉喑哑,撕心裂肺。她扭头望去,巨大的影子飘然接近,如同苍白的刀刃劈开鸟群,肥遗王古煞张开巨口,惨绿的阴火滔滔涌出,数百米方圆变成熔炉,重明鸟化为缕缕青烟。飞骑陷入恐慌,没头没脑地冲着飞蛇发射雷李。

    “嘶!”鬼八方从蛇背上冒出头来,薄唇开裂,吐出粗长的毒舌,形同一面盾牌挡在前面。雷李撞上他的舌头,不及爆炸,融化消失,舌头缠上山都,吞噬元神,侵蚀血肉,舌尖微微颤动,写出致命的符咒,闪电与火焰齐出,山都接二连三地从鸟背上掉落下去。

    飞骑伤亡惨重,阵势裂开一个缺口,变成猛禽的魔甲士和羽衣翩翩的魔羽士跟着鬼八方蜂拥而入。山都无奈放过夸父,驾驭大鸟与之周旋,双方展开惨烈的战斗,羽翼遮蔽了天空,尸体雨点一样向下坠落。

    少了空中压制,夸父带领天狗和甲兽猛攻垢蛆,很快杀开血路,爬上两仪树的根须。那些根须如山如城,庞大得不可思议,纵如夸父巨人,站在上面也像是一群不起眼的小耗子。

    “呜呜呜……”两仪树相互摩擦,发出汽笛似的轰鸣。树根如闻警号,疯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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