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畏浮云遮望眼

    第十九章不畏浮云遮望眼 (第2/3页)

起了汉奸,替日本人摇旗呐喊。

    不客气的说,北宋以后,这个家族已经成了老牌的汉奸家族,谁强大就投靠谁,没有一点廉耻。后世中国有一些叫作“公知”的知识分子,受其毒害甚深,和孔家就是一路货色。

    这种人极度自私又色厉内荏,他们没有国只有自己的家,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龌龊不堪。只要拨开他们虚伪的画皮,剩下全是见不得光的肮脏货色。

    朱厚炜心里知道孔府根本无法代表儒家。孔子的确是一个伟大的智者,他的思想影响了中国数千年,从他的思想中发展出来的儒家文化,也为华夏的统一和稳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想当年,孔子曾着春秋大义,提出过尊王攘夷。如果孔丘在九泉之下有知,知道后世子孙如此不肖,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大浪淘沙,历史就像一张照妖镜,精华必定留下,糟粕总归会历史唾弃的。

    ……

    这天上午,李东阳到内阁入值不到半个时辰,忽然乾清宫管事牌子陈平派人来报,说是皇上要他作速赶到乾清宫见面,李东阳虽觉得这道口谕来得有些蹊跷,却也不敢怠慢,立忙收拾一番,出了文渊阁公事房朝乾清宫走去。

    此时刚过辰时,整个大内悄没人声,白晃晃的阳光映照着远处乾清宫殿黄色琉璃瓦的大屋顶,再反射到周围的花丛秀树,愈觉葱翠炽亮。砖道上,偶尔有巡街内役走过,他们都经过严格训练,步子不疾不徐且无多大响动。

    每日窝在值房中忙昏了头的李东阳,根本没有闲暇观赏繁茂秋景,这会儿沿着乾清宫侧花圃前行,林荫夹道清风徐来,特别是当他看到满园子的鸡冠蜀葵罂粟凤仙乌斯菊等都在争奇斗艳,逍逍遥遥地开放,不觉有了一种樊鸟出笼的感觉。

    他揉了揉酸胀的双眼,提起小腹作了几次深呼吸,顿时又觉得精神气儿格外地旺盛起来。

    大约离乾清宫还有百十步路,只见候在门口的陈平撒着腿儿跑上来跪下磕头,口中说道:“李阁老,皇上在等着您呢,不过心情可不太好。”

    李东阳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虽不喜欢和宦官打交道,但这陈平有所不同。他原是已故的大太监怀恩的干儿子,自己任地方官时无意中帮过陈平家人的小忙,陈平很承他的情,一直想找机会回报。

    今天他守在这里报信,肯定是出了大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李东阳冲陈平拱拱手,表示感谢之意。李东阳小声问:“多谢陈公公,不知谁惹皇上生气了。”

    陈平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便小声嘀咕两句:“卫王来信了,孔闻庆得罪了卫王殿下,小的只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听说孔闻庆借阁老的名义,请锦衣卫的人抓了威海卫的同知,严刑拷打。至于锦衣卫是怎么掺合进去的,李阁老要想清楚再答,否则……”

    李东阳顿时冷汗下来了,他可是知道,皇帝虽然好说话,但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尤其是涉及锦衣卫,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他拱手谢道:“多谢陈公公相告,这份情在下领了。来日再报。”

    陈平点点头没再说话,悄无声息的就闪到了一边。李东阳稳定了一下心绪,抬腿迈进了乾清宫,进得大殿,果然看见皇帝朱祐樘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面,手里还捏着一本奏折。

    李东阳神色平静的上前行君臣大礼:“臣叩见皇上。”

    “李卿免礼,赐座。”朱祐樘神情缓和了一些。

    “谢皇上。”

    李东阳不慌不忙的坐下,神态显得雍容优雅,表面上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其实他现在脑子里在快速的运转,思量着等下来的对话。

    果然皇帝开口就直入主题:“李先生,山东锦衣卫千户杨延庵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东阳沉吟了一下,这才回答说:“认识,不算太熟。他是臣的门生刑部给事中杨丕茂的兄长,有过两面之缘而已。一次是七年前臣奉命去山东祭孔时,老臣见过一面,还有一次是去年老臣的六十寿宴上,他是不请自来的。不知皇上问起他是什么原因?”

    朱祐樘脸色明显的缓和了下来,继续追问:“四年前,杨延庵私自扣押威海卫指挥同知的事,李爱卿知道吗?”

    “微臣不知。锦衣卫抓谁扣谁是锦衣卫的事情。臣并非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得知?”

    “是嘛?可他是替你的亲家孔府出头,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皇上,臣的确一无所知。若是不信,皇上可以着人调查此事。”

    朱祐樘微微颔首,说道:“这件事,朕会派人好好查查的,杨延庵竟敢公器私用。哼,朕饶不了他。不过你那个亲家孔闻庆手伸的好长啊!把手都伸到锦衣卫来了。嘿嘿,顶着个衍圣公兄长的牌头,竟敢为所欲为!看看吧,这就是孔闻庆干的好事。”

    李东阳接过皇上递过来的一本奏章。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拱拱手说道:“皇上误会了。孔闻庆不是臣的亲家。臣的女婿是孔闻韶,臣跟孔闻庆只见过一次,根本不了解此人。”

    朱祐樘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行了,爱卿也不用解释了。反正孔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好好看看吧。这就是所谓的诗礼传家,真是让人不耻。”

    李东阳虽然没去过几次山东,但孔府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他现在看出来皇上已经对孔家极度不满,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将女儿嫁给了孔闻韶。

    打开奏折,那笔熟悉的字影入眼帘。果然是卫王亲笔所书,前面讲的就是孔弘绪侵占威海卫五千亩军田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于威海卫指挥同知赵汝去讨要反而被孔闻庆羞辱前前后后讲的非常细致。

    尤其是提到了孔闻庆打着李东阳的旗号,让山东锦衣卫千户所插手此事。李东阳心中早已有数。去年六十生日时,杨本庵还提过此事,向他邀功。他如何不知,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罢了。

    看到奏折上面的内容,李东阳只觉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一关不大好过啊!

    跳过这一部分再往后看,讲的正是他的女婿衍圣公孔闻韶,孔府在曲阜地方,拥有大量的族人佃户。朝廷规定衍圣公每年进京朝贡面圣一次,这孔闻韶趁此机会,让族人佃户替他准备礼品与盘缠,滥加科派。

    而且,每次进京,对沿途百姓大肆骚扰,所过之处,如同遭到强盗洗劫一般,府县衙门若稍加制止,则受他百般呵斥。如此盘剥还不算,这位衍圣公还把沿途搜刮的货物带到北京贩卖。每年去京城一次,总得淹留数月,直到货物卖完才启程返乡。

    朱厚炜在奏折中言语刻薄,不无嘲讽地说道:孔子当年周游各国,游说礼教,每日惶惶如丧家之犬,却不料他的后代子孙如孔闻韶者,竟鱼肉百姓百般敛财,已成地方一大公害。

    等看完这本奏折,李东阳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他双手奉还奏折,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叩首行礼道:“皇上,微臣虽然听说过孔府一些不法之事,是万万没有想到孔家竟然如此跋扈。臣有失察之罪,请皇上允许微臣告老还乡。”

    朱祐樘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哼一声:“哼,没有一点担当。宾之先生,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要告老回乡?起来吧!以前的事朕也不计较了,你的为人朕是知道的,孔闻庆借着你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下面有些人想要讨好你这个内阁大臣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朱祐樘站起身来,在殿中踱了几步后,停下来缓和了语气说道:“现在朝廷刚刚打完征北大战,财政上已经捉襟见肘,十来年的积蓄都消耗一空。朕打算开征粒子田税,你觉得如何?”

    “皇上,臣认为很有必要。”

    “这些年,各地缴纳户部的赋税越来越少,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李东阳想了想,斟酌答道:“臣以为主要是土地兼并,藩王勋贵所占的粒子田太多,所以缴纳的税负越来越少。”

    “呵呵,宾之先生言之有理,不过你说的这只是其一,你们的眼睛只盯着皇亲国戚和勋贵,却从来不反省一下自身。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最大的蛀虫就是有功名的士绅豪强。

    你不要忙着辩驳,朕来告诉你。就拿曲阜孔家为例,一些刁民为了躲避交税,自愿把田地交给孔闻韶管理。农户变成无田户,一经核实后就不用交税。

    而孔闻韶当了名义上的田主,农户交薄租给他,当然,这田租所纳数额比交给朝廷的要少,不然,农户们也不会玩这种‘寄田’的伎俩。

    因孔闻韶有免交田税的特权,所以每年吃这种‘寄田’的租米,也是财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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